张固突然笑道:“若是别人听见我们说用五千人控制邺城,一定会笑我们脑壳坏掉,痴心妄想。”
张郃点头道:“说真的,在没有看见乐将军带来的那两千人以前,我也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过现在我信了。”
郭嘉站起身来对张郃说道:“如此,隽乂这便回去,相时而动。”
张郃才要答话,却听见外面有人有人的敲门声。张固侧耳听了一会儿,知道是自己人。而且是有紧急的情报,连忙把房门打开,先是一愣,旋即把来人让进屋来。唯有的是一个身材瘦小的人,身上却穿这一件宽大的衣服,他的身后则是一名精壮的,家丁打扮的人。
郭嘉和张郃有点不知所以的看着眼前这个全身被宽大袍服遮盖的来者,直到来者抬起头来,郭嘉才发现来的人居然是张夫人。连忙站起身来迎接,张夫人显然是有非常着急的事情。才坐下来。来不及喝水。便劈头盖脸道:“先生,今天韩馥派人通知奴家,要奴家三天后到刺史府一叙,说是有要事相商。奴家当然要答应了,可是思前想后却不明白韩馥是什么意思。既然有要事相商为何不今天说,反而要到三日之后,这事情太过蹊跷,所以才冒险到此来请先生一解心疑。”
郭嘉和张郃对望一眼,知道韩馥也已经知道袁绍三天后要来邺城的消息,否则不可能要张夫人不早不晚在三天后去刺史府。郭嘉连忙把这消息告诉了张夫人,张夫人马上明白了韩馥是什么意思,对郭嘉苦恼道:“可是这事情我已经答应了。”
郭嘉笑道:“夫人莫急。幽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们自然会有安排的,不过这倒是也可以看出韩馥是在是对夫人忌惮非常呢!”
张夫人闻言苦笑道:“我现在已经把五万族兵调到邺城城外,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郭嘉摇头道:“这主意韩馥想不出来,一定是沮授出给他。甄氏家族势力盘根错节。他们也拿不准在邺城夫人除了这五万族兵之外还有多少家底。”张夫人闻言默然点头,显然认为郭嘉分析的有道理。
张郃不解道:“为何会是沮授先生,而不是田丰又或者是郭图等人。”
郭嘉看了张郃一眼,听他叫沮授为先生,而称呼田丰和郭图的时候则直呼其名,知道在张郃的心中,沮授是个相当不错的人,看来这个沮授果然有过人之处,不但甄氏家族,而且连张郃都对他的为人钦佩不已,更加增添了郭嘉想要为徐济收服沮授的决心,想到这里,郭嘉对张郃道:“因为现在袁绍还未赶到邺城,田丰现在不宜露面,一方面不可以被甄氏家族发现,另一方面只要他一出现,韩馥即便是再笨也会知道行刺我郭嘉的事情和他有关了。说不准会生出什么意料不到的变化,所以为韩馥出这主意的人一定是沮授。”
众人点头,郭嘉看着众人缓缓道:“而且夫人若是进到刺史府中,这将对他们非常有利,不但夫人有可能被软禁,而且大家不要忘记一个人,”众人看向郭嘉,只见这三国鬼才道:“那就是袁熙,这人一直对甄宓小姐居心叵测,但是一直苦无机会,若是夫人进了刺史府,甄府根本没有主事之人,再加上袁熙身边的那个猛将高览,又有辛毗这等深明甄府底细的内鬼在,那袁熙还不是为所欲为?”
郭嘉此言一出,张夫人登时色变,若是被袁熙闯入府中,对自己的女儿做出什么事情来,那就一切都完了,不过幸好有郭嘉预先布置的一对幽影精锐在那里。
郭嘉见没有什么事情,便说散了。而待张郃和张夫人匆匆而去之后郭嘉突然又想起一个人来,荀谌,现在自己也已经到了动用这最后一步棋的时候了,不论是田丰也好,沮授也罢,他们决然不会料到徐济早早的在冀州已经部下了这么一步暗棋,而且荀谌至今为止都恪守低调行事的原则,是以还没有暴露哪怕半点,郭嘉相信荀谌如今大约还不晓得自己仍旧在邺城。
是夜,荀谌早早的在府中安歇了,近来邺城的风浪着实有些太大了,即便是他这样饱经风雨的人也有些疲乏。前几日郭嘉死讯传来之时他也有些担忧,但很快他就放宽了心,陈到没有来寻他,说明郭嘉必然没有死,只是后来陈到带着郭嘉的“遗体”离开着实令他有些迷茫,既然郭嘉来了不可能只为把邺城搅乱成今日之模样,那么郭嘉又为何离开呢?
就在荀谌为此不解之时,管家敲开了门:“老爷,门外有个穿着蓑衣的后生说是老爷的故友。怎么赶都不走,只说要见老爷一面。”荀谌原本就心烦的不行,就要开口让管家赶人却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问道:“这后生可有什么特别的?”
管家闻言低头想了想开口回答道:“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斗笠上有个梅花也似的图案颇有些奇怪。”荀谌闻言露出了一丝玩味的微笑,轻声道:“好大的胆子啊!”
管家一脸迷茫的看着荀谌,荀谌这时也反应过来笑道:“无事,确是我故友不错,请他进来吧。哦,叫下人们都去歇着吧,我这故友最喜夜饮。不知喝到几时。莫叫下人们空等。”
管家也是一脸感激的回答道:“多谢老爷。”随后便退了出去。
而不多时。一身蓑衣的后生也到了房中,管家也识趣的立刻退了出去,顺手还把门也带上了。
荀谌端坐在案几后头笑了,他抚须笑道:“经年不见。奉孝可还好啊?”
立于堂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