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态,只怕刘焉、刘表、刘繇人人有,只是因为刘繇现在是战事吃紧离不开,刘表忙于荆州地方事务的治理,无暇顾及长安的事情。
只有刘焉不同,这刘焉已经治理蜀中多年,益州的繁荣只怕仅次于徐济所管辖的两个州,而且刘焉胸襟手腕非同一般。其政治能力仅在刘虞之后,若是说道军事和外交能力,更非刘虞所能比拟,还真有点当皇帝的资本,所以他不可能对于这件事情置之不理。
一旦刘协被天下诸侯正式承认地位,刘焉将会彻底失去当皇帝的机会。
所以才会有张任到长安行刺各地诸侯的事情发生。目的自然是破坏各地诸侯进入长安朝见刘协。
以前。刘协不被承认,他们还可以作自己的土皇帝,现在若是任其发展。只怕连土皇帝都当不上了。
所以,当诸侯与董卓混战时,刘焉想到的不是援救皇帝,而是坐观其变。
现在张任如此针对各地使者,只不过是刘焉的这种政策的延续而已。
至于说到并州马,那是很容易伪装的,毕竟刘焉乃是幽州刺史,张任要在并州弄一些马匹实在是在轻松不过的事情。
唯一令人想不到的事情是,张任故布疑阵,那旗帜上故意写上斗大的“张”字。否则只怕徐济在来长安后,见到张任种种奇怪处。早就想到是他了
故此,张任对于使者的两次攻击都是无差别的。只要是使者都在他的攻击范围内。
话说到这份上,就算是刘协这对其中内幕不是很了解的人,此时都已经知道张任的不臣之心了。
张任终是非常人,转瞬便平静下来,对徐济道:“阁下还未告诉本人你是什么人呢!不过没有关系。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事情是袁绍的情报果然没有错误。果然有人想要把皇上抢劫出长安。”
徐济的心脏猛地跳动了几下,没有想到看似再无可能振作起来的袁绍居然这么麻烦,先是把刘备要营救刘协的消息告诉给了王允,现在连张任都知道了,看来袁绍果然有些本领,此次回到兖州,一定要找借口解决掉袁绍这个大麻烦,谁知道他会在使出什么招数来。
刘协知道此时已经是性命攸关的时刻,不由得大急道:“张任卿家,寡人在这里,难道你不认得寡人了吗?快快来救驾,我被这些贼人劫持了,只要你就得了寡人,寡人定封你为列侯!寡人……”
刘协此语一出,兖州军方面,包括史阿这对刘协有深厚感情的人在内无不勃然大怒,不明白刘协为何会说出这番话来。
徐济却越发地看清楚刘协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这人的心底已经打上了多疑的种子,而且认为别人都是可供利用的棋子,随时都可以丢弃,这种人再也不可救药,所以丝毫不动气,只是冷冷地看向刘协。
徐济的冰冷的眼神令刘协如坠冰窖中,再也说不出话来。
张任却理都未理刘协,只是对徐济淡然道:“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自然只会待在宫殿之中,朝堂之上,是吗?又怎会在这里出现?”
刘协闻言一愣,不明白张任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张任到底想要怎样?刘协越发的糊涂,自己这般说话已经是打定了主意,准备任其摆布。为何这张任仍然不理自己?
徐济看着满面疑惑的刘协,冷笑道:“我的皇上,您到现在还不明白吗?张任大人若是想要不让我们得逞,救走你的话,还用得着这么麻烦?他何不直接告诉董卓又或者司徒王允,一了百了?对吗,张任大人?”
刘协闻言一愣,旋即明白了徐济的意思,张任今天就是奔着他这个皇帝的命来的。
正如徐济所说,其实要阻止刘备又或者徐济的行动,实在是太简单了,只要通知董卓或者王允严加防范就够了,因为那样的话别人根本没有机会劫走刘协。
现在张任却听之任之,显然是希望有人劫走刘协后,自己在城外予以歼灭,刘协一死,刘焉所有的麻烦就都解除了。
刘协这才知道自己刚才想得过于天真了,原来他还以为自己失去的仅仅是自由,被张任带走到蜀中再一次过笼中鸟的生活。谁知道张任竟然连他的命都想要。不由得彻底绝望了。
张任赞赏地看了徐济一眼,道:“像你这般睿智的人物实在是人间少有,可惜你我是敌非友,否则必当把酒言欢。”
顿了一顿又对徐济等人轻声道:“你们放心,本将军做事一向干净利落,我手下这批人在得手后留下的自然都是并州骑兵痕迹,绝对不会怀疑到我们。想必对面这位仁兄已经料到这一点了。”
徐济哈哈大笑道:“张任大人过于客气了,这又不是什么难猜的事情。不过张任大人也有料不到的事情吧。”旋即自己的声线一转,发出了沙哑的声音道:“张任大人真的听不出鄙人是谁了吗?”
张任身躯一震,不能相信道:“兖州使者乐进,不可能的。”
徐济冷哼了一声道:“错,我乃兖州刺史徐济!”
“什么!”张任完全愣住了,不能相信的看着徐济。这才知道了自己得罪了一个不能得罪的人。
徐济何等样人?本身身份就高,更兼这数年来声望一直在步步高涨,今天只要让徐济杀出重围的话。益州就会永无宁日。
若是让徐济带着刘协杀出重围的话,益州更是成为了天下众矢之的,虽然刚才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