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噜声继续传来。
这时,人们才发现假人的旁边有一个毫不起眼的灰色物件,胡赤儿等人仔细观看时。原来是一个用木架撑起来的牛皮,夜风从其中吹过,那声音还真的和呼噜声一般无二。
不问可知,这东西乃是出于兖州军徐济招募的那些匠人之手,故此才骗了胡赤儿等人。
牛辅就算是傻子,此时也知道自己中了对方的计策了,狂吼一声道:“不好。我们赶紧撤!”
众人一片惊慌。
就在这时,一把雄壮的嗓音传来道:“牛辅,你哪里也去不了。”
这声音洪亮悦耳,其中有着说不出的张扬和狂野,不问可知,当然是乐义。
牛辅还未弄明白怎么回事呢,一阵弓弩弦动声响起,牛辅方面的士兵惨叫连连,血珠如同水花般扬起。飞洒在各处。变成一朵朵的死亡之花。
牛辅军大乱。一万士兵开始在箭雨中四散奔逃。
这时,徐济选定这里作为安营扎寨的原因立时显现出来,大营背靠大山,左边是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水,牛辅军的士兵想要逃跑,可以供他们选择的逃跑路线并不多。
乐义所部的幽影精锐埋伏在牛辅士兵逃跑时的必经之处。牛辅士兵哪里还有活路?
山上和河水的对面虽然埋伏的人数不多,但是凭借着地理优势,那些想要往山上逃跑和想要渡到河水对面的牛辅军队的士兵纷纷被射杀了回来。
因为牛辅前来是为了偷袭典韦的大营。所以带来的士兵根本就是一近战步兵为主,那里带着弓弩士兵?所以,牛辅军的士兵一个个变成了活动的箭靶子。
牛辅此时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勉强还可以端坐在战马上。此时,一个雄浑到极点的声音响起:“牛辅,你纳命来!”
一杆大斧横空出世,劈向牛辅的头颅。
牛辅此时已经茫然不知所措,看着劈向自己的大刀,居然忘记了躲闪,只是眼睁睁地看着那杆大斧。
在牛辅身边的胡赤儿没有想到自己的大帅会惊慌失措到如此地步。不由得暴喝一声,手中鸡蛋般粗细的长枪横在了牛股的头顶处。
“当”的一声。
胡赤儿口喷鲜血,那两只不知道摧残过多少女人的大手被虎口爆裂。鲜血横流,手中铁枪被徐晃的大斧硬生生的看的弯曲下去,胯下战马更是被震得骨断筋折,直接跪倒在地下。徐济这么张狂的带着千人就敢来找牛辅的原因之一便是他手底下还有徐晃这员不为人知的猛将,而这,也是徐晃为徐济建的第一功。
胡赤儿乃是牛辅手下第一员猛将,一向自负武功,哪里想到今天被徐晃一斧震得气血翻腾,受了极深的内伤,更失去了战斗的能力。
胡赤儿被自己身边的士兵扶了起来。
胡赤儿头脑一阵眩晕,知道自己要昏倒,但是却极力地保持清醒,在这等凶险的场合,一旦昏倒,那无疑是死路一条。
徐晃看了一眼胡赤儿,淡然道:“你这小子有点本事,居然可经得住本人全力一刀,看在这一点上,本将便饶你一命,但是你若是死在乱军之中的话,那就怨不得我了。”
胡赤儿闻言本来大喜过望,听到徐晃后半句话,又差一点坐下,这和不放过自己有什么区别?
徐晃看着胡赤儿那张如同死人脸上的精彩表情,知道他差点被自己玩死,心中好笑,不再理会他,转过头来看向牛辅。
牛辅咬着牙看向徐晃,恨声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劫营?”
徐晃冷然道:“哼!亏你还是一军统帅,做不到知己知彼还打什么仗?我早知道你们一向认为典将军作战的风格乃是勇猛不畏死,闻我军而来,必定猜我们会立即决战,岂知此行领军之人并非典将军,更没有料到我们却只是安营扎寨,如此一来你定会以为我军急行军多日,人马劳顿,又因为典将军乃是粗豪之人,不大注意细节,所以才会有劫营的主意,不是吗?”
牛辅呆呆的看着徐晃,此时他心中已然大为吃惊,眼前这一部打着典韦旗号的军队竟然不是典韦统领?那眼前之人究竟是谁?
徐晃心中好笑,表面则冷然道:“你牛辅虽然已经是惊弓之鸟,但是西凉人天生好战。在此等时刻当然会孤注一掷、铤而走险,所以你接应乃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只不过是因势利导而已。哼,连我摆个人困马乏的样子出来给你看,引你出来劫营你都看不出来,你还打什么仗?君不闻兵书有云‘士马骁雄反示我以羸弱,阵伍整齐反示我以不战’乎?”
牛辅被典韦说得极为羞惭。这番话真比杀了他还难过。不过此时他心中的疑惑还是让他开口问了一句:“你,又是何人?”
徐晃坚毅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河东徐晃,徐公明。”
就在这时,牛辅的军营方向响起了惊天的喊杀声。
牛辅抬起头来看时,却见自己的军营方面火光冲天,知道自己的军营出事了,不不由得脸色大变。
徐晃淡然道:“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牛辅将军这般辛苦来劫我的大营,我若是不去也偷袭一下将军的大营。还真是对不起将军呢!”
牛辅大吼一声,其中有着无限的悔恨和恐惧,拨马便走。
那胡赤儿也在众人的保护下跟在身后。
徐晃脸上忍不住露出笑意,想起徐济的吩咐,立刻在后面吼道:“牛辅休走,待我徐晃要了你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