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说得那般认真,眼里满是笃定和希冀。
“你……喜不喜欢?”
叶广泽点头,说:“嗯。”
华栖瞬即笑开。
便是梦,她也知足了。
风雨自有消歇时。
叶广泽背着睡熟的华栖回到书院时,天已漆黑。
陆庆生打着哈欠,刚从厨房要来一碗姜汤,看着一身干燥却迟迟而归的两人,愣了愣,惯常地扯了大嗓门,招呼道:“诶?叶先生,你们怎……”话说一半,被叶广泽一个冷厉的眼神迫止住声。
叶广泽回头看了眼华栖,见她仍睡得安稳,才稍稍缓了神情,却没有理会陆庆生,而是直接往内院走去。
陆庆生手中还端着半碗姜汤,半句话还卡在喉中,呆立半晌,心想,怎么觉得画风有些不对劲?莫不是半路华栖对叶广泽霸王硬上弓,将他给拿下了?不然,方才叶广泽看华栖的眼神里,怎会有那么一星一点不真切的温柔?
冷风吹过,他打了个寒战,忙趁热将姜汤喝尽,往自己寝舍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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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臂伸直,双腿分开,与肩同宽,身子再往下蹲一点儿!”
叶广泽站在华栖面前,高大身影挡住了日光,但指令出声严冷,一点不因她是女子而放松几分。
陆庆生斜眼看过来,看到华栖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两腿都在打颤,仍咬着牙死撑。
原本他还猜想,叶广泽对华栖改观了,但凭这几日的考察,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他反倒是对华栖更凶了。
前几日,华栖一觉醒来,除了听说是叶广泽送自己回来的,之前所发生的事三三两两记得几个场景,而同叶广泽在亭中所发生的事,只觉得是自己的荒唐一梦,心下还暗骂自己竟做这样的梦,太不知羞耻了。可一边却期盼能多梦到他一些。
但见到叶广泽,她连头都不敢抬去看他。
好不容易熬到休息,华栖一下瘫坐到地上。
本已转身离开的叶广泽忽然回身,凉凉地看了她一眼。她立马站起身来。他这才又转身离去。
“地上那么烫,你怎么坐得下去?”陆庆生过来,说道。
华栖哀呼:“我双腿都要废了,现在便是刀山我也躺得下去。”
“去旁边阴凉处坐一下!”
“嗯。”
两人在树荫下并排坐下。
陆庆生喝了口水,问:“我说,你上次是不是得罪叶先生了?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有点针对你!”
华栖无辜:“得罪?我都没跟他说上一句话,怎么会得罪他呢?”
“上次下山,你瞎喝酒喝醉了,还记得?”
“嗯。”
“后来,本少大发善心,不忍丢下你一人,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力把你背回书院……”
“咦……可是琳儿说,是叶广……叶先生背我回来的呀!”
“那……那也是我背了你大部分路,到了书院外的最后一段路,叶先生出现,才替了我的。”
华栖撇嘴,这回却一点不相信了。
陆庆生气炸:“诶,我说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可是,你不是我说醉了吗?我都醉了,还怎么打叶先生啊?”
“没听过撒酒疯?可能就是撒酒疯,把他给揍了!”
华栖惊恐:“不会吧,我怎么会打他……而且,我也打不过他呀!”
“这可不一定,叶先生看你一介女流,没防你,你忽然来那么一下,一下踢中他要害……”陆庆生煞有介事地说道,“我告诉你,虽然说好男不跟女斗,但是要是涉及尊严……那就难说了!”
华栖细思量他的话,觉得甚有道理,不然叶广泽平常都不愿搭理自己的模样,这几日时不时给她一个凉薄眼神,她看不懂其中意味,终归不会是喜欢,反倒有些瘆人。上课习武的时候,他常常站到她面前去,虽说替她挡了日光,阴凉不少,但他站她身前,她反倒更紧张了,动作愈发做不好,频频出错,被他当众点名,再用更严苛的标准让她习练。
从前她倒是不怕他的,但这
几日,她开始有些惧怕起来。
接下来上课,华栖有些心不在焉。
如果真的不小心冒犯了叶广泽,那她是不是得去道歉?如果道歉他还说不原谅怎么办?就算原谅但却更加讨厌她了又该如何是好?
而且道歉总不能空手而去吧?那要送什么礼物才好呢?她蓦然想起护身符。
对了,她的护身符呢?
之前她一直带身上的,但上次下山之后,就没看到过了,莫不是丢在了山下。
她大慌,本正和别人生对打练手的,一时没注意,等对方手挥过来时,她没闪避,而是猛地抬头,正正迎向她拳头。
“啊!”
校场上的打斗声中蓦然传出一声尖细痛呼,众人纷纷停下动作,却见一人不知为何倒在了地上。
倒地之人,正乃力气堪比男生的名唤胜男的女同学。
而华栖站在一边,愣愣不知所以。
“怎么回事?”叶广泽走过来,瞥了华栖一眼,问道。
华栖摇头:“我不知道啊!”
地上的胜男揉了揉身上,爬坐起来,说:“我本和华栖对打的,但是突然不知道谁突然偷袭我……”
“偷袭?每位同学都在认真练习,你所说偷袭为何意?”
胜男也迷惑:“我也不知道,就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击中我的手腿,然后我就……”
“那你现在有无受伤?”
“受伤到没有?就是方才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