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有了些小过节,但他却对我百般纠缠,自然不是他的无聊之举。我猜得没错的话,他应该是替俞啸来探查我的身份。”
“俞啸起疑,你这样入定平侯府岂不是困难?”
“不。他来探查,恰恰说明一点,顾玥应该跟俞啸提了要我入府的事,俞啸才会对我起疑。其次,要的就是他来查。穆止这个人不简单,他是商人,却深入政局,目的在何,我不得而知。但他们的这次行动,却可以帮我知道很多事情,比如,穆止的实力大小,他的对俞啸又几分衷心,以及顾玥对我有几分信任。”
“什么意思?”
“我对我的身份做了几层掩护安排,穆止能查到第几层,我们则可以推查他的势力深入多广。而他又会将这样的结果告诉几分给俞啸,可看出他对俞啸的衷心程度。俞啸若是对我起疑,不让我进府,顾玥又会多坚持,则可以看出顾玥对我的信任程度。凡此种种,皆可作为我将来行事的依据。”
“你原先是以定平侯府做为依附,来实施你的营救计划。但眼前,燕王.刚下的那个命令,你如何看?”
“是计。”
“自然,你如何应对?”
“自然是用他们最想我们如何应对的方式去应对。”
“将计就计?你要劫法场?”
“嗯。不过,现在出了个麻烦,云蜀飞骑的诏令符现在不在我身上。”
“云蜀飞骑诏令符……靖王将云蜀飞骑交给了你?”
“嗯。这也是我醒来后才知道的事。父王兴许也是意识到了靖国无力回天,在瑸城被攻下之前,他派人将令符交给了鹤枳,他本意该是想让他们来保护我。鹤枳本不同意我来詹京,但我执意离开,他将令符给了我。但是现在,却落到了穆止手中。”
“那如何是好?”
“所幸,云蜀飞骑向来隐秘,它的令符自然也是不是一般人一眼可看穿的物什。对了,你说桑大哥他们都来了?”
“是。爷爷听闻消息,知道你定然有所行动,让他们来助你。”
“他们如今在何处?”
“分散在城中各个客栈。”
“你是自己单独来的?”
“嗯。”
“怀音,其实你们根本没必要再来趟这场浑水的……”
“我们既已到此,你就不必再说这样的话。”
“俞荀还在四处搜寻你,你如今来到他眼皮底下,很是危险。”
“我不用你担心。”
桑柔看着她脸上淡漠的模样,便不再多想,俞荀这场阵势浩大的通缉令,分明只是张榜给桑怀音看的。见她这般,也不是不懂。
“好,那便只能牢你们一家担心下我家的事了,怀音,我有一计策施行需要你们的帮忙,如今没了云蜀飞骑,只能靠你们了。”
“你说……”
……
日头已经渐渐高起,闹市之中,桑怀音额头渐渐渗出汗。道上两旁挤满围观民众,兵士一排列队,手持长枪,威武而立。
桑柔安排,便是在这最为人多杂乱的地方劫持人,桑家的人原本不赞同这般做法,听桑柔安排有道,便也同意了这番行动。
桑怀音距离行动地点有些距离,观察前方囚车行来,若是囚车出现,她即立刻发信号通知众人准备。
可,眼看时辰比预想要更迟一些,她皱着眉头,预感不详。
正打算再往宫城那边去探查情况时,肩上一重,她转头。
“阿音,怎么回事?囚车没来,法场上监斩的俞荀却领重兵往回赶了。”是一脸焦急的桑怀书。
“什么?”
“一定是前方出了事,你看到公主了没?”
“没有!”
“糟糕!”
“到底怎么回事?”
“来不及和你细说,应该是公主不愿我们参与,使计将我们也骗了,她另有行动!其他人已经往宫门那里去,我也得过去,你小心些!”
桑怀书匆匆讲话说完,就飞快离开。
桑怀音正要跟上去,忽然耳后传来轰隆震响,她回头望去,只见长街那头,马蹄生尘,一列人纵马飞驰而来。领头那人缁衣雍容,一身华贵,尚看不大清容貌,却已让她心若擂鼓。
再转头看向另一边,人群中的桑怀书身形灵巧,很快消失不见。
桑怀音咬牙,当即下了个决定。
她目光锁在不远处人群中,正当街调戏女子的一江湖扮相的男子,弯腰拾起两颗石子,直朝他后脑勺打去。
男子被击中,痛呼一声,回头便是大骂:“谁!谁打得老子!活得不耐烦了!给我站出来!”视线搜寻到前方目光冷冽的桑怀音后,顿了下,道,“你?”眼中几分犹疑,几分龌龊邪光。
桑怀音一言未发,手腕微动,另一颗石子随即飞出,男子这时倒是反应够快,轻巧一躲,便避过了袭击。
桑怀音眸光一敛。对方功夫竟比她想象要好。
她已无暇顾及太多,直直走上前去,将那女子拉起就走。
意料之中,男子虎臂一横,拦在她身前:“美人,人是你以为想带就能带得走的吗?好歹给我个理由……”
桑怀音未等他讲完,将那女子一推到旁边,径直与那男子打起来。
男子猝不及防,臂上被她空手一斩,生了些许疼痛。他退了一步,打量桑怀音的目光更是不干净。
“够烈!爷喜欢!”说着便迎上去,两人过招动作迅疾,身旁的人纷纷躲避开。不知觉,打到了路边。
官兵怕他们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