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悠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雨势也已止住,窗外只能闻到淅淅沥沥的滴水声。.. 。
由于失血过多的缘故,她的脸‘色’非常苍白,躺在‘床’上看着破旧的屋顶,片刻后绽开一抹笑。手轻轻触碰着‘腿’上包扎好的伤口,松了口气,看来计划很成功。
叩叩
外面传来敲‘门’声,紧接着就听到齐光在外面试探‘性’地问道:“姐姐,你醒来了吗?”
莫悠回过神,双手撑着身体坐起来,清了清嗓子便回道:“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小少年先伸出头往屋里看了一眼,见到‘床’上的‘女’子已经起身,这才走进去。
“姐姐感觉如何了?‘腿’上的伤口还疼吗?”
“好多了,也不疼了,多谢你。”
“姐姐不用客气,晚饭刚刚做好,我这就去端来。”齐光挥着手,一副自己人甭客气的模样,说着人就又跑了出去。
莫悠来不及阻止,刚举起来的手便又放下,颇有些无奈,动作轻又慢地从‘床’上挪下来。
这边还没有走到‘门’口,那边小少年便又出现在眼前,手里端着一只托盘。他看到莫悠后,笑着说道:“姐姐快来坐。”
莫悠点点头,瞧见艾老也紧随其后地走过来,忙伸手要接下他手中的碗筷。
“夫人‘腿’上有伤,快坐吧。”艾老避开她的手,客气地说道。
莫悠讪讪一笑,收回手跟着走到桌边。
“这次多亏艾老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饭菜摆好后,莫悠便先开了口,满脸诚恳地表示感谢。
“夫人不必多礼,这都是举手之劳。”老者自出现后,表情一直非常和善,却又让人觉得带着些距离感。
“是夫人吉人天相,伤口虽深,却并不会影响到走动。只要歇上一宿,明日便可下‘床’。”老人夹了菜放进莫悠碗里,对她‘露’出放心的笑,“夫人就先在此休息一晚,明日老朽便让小齐送您回去,以免府上担心。”
莫悠眼皮微动,也还之一笑,表情却是有些尴尬。
“姐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齐光捕捉到她的表情,关心地询问道。
莫悠垂下眸子,没有立即回话,微微弯起的嘴角却噙住一抹苦涩。
屋内一片寂静,齐光咬着筷子,紧紧盯着她。老者亦是面带询问,可那只独眼中却隐约闪动着诡异的光芒。
片刻后,莫悠回神,笑道:“我没事,快吃饭吧,饭菜都要凉了。”
“快吃吧。”老者也随着附和一句。
小少年又狐疑地看了几眼莫悠,方才低头吃饭。
“对了,小‘女’子姓莫,单名一个悠。艾老若不嫌弃,可直呼小‘女’子的名字。夫人这个称呼……小‘女’子实在承受不起。”刚吃上几口菜,莫悠便放下筷子,目光闪烁地说道。
“莫悠?”齐光立马接话,抬眼看向她,说道:“那我以后便叫你莫姐姐了。”
“好。”莫悠莞尔,忍不住‘摸’上对方的头,调侃般地说道:“小家伙终于肯与姐姐‘交’朋友了。”
齐光面‘色’一红,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说不出是气恼还是害羞,一把拍掉头上的手,“我、我是看在你帮过我的份上,我才叫你一声姐姐。”
说完,复又低下头,拼命往嘴里扒饭。
他吃了一会儿,忽然又抬起头,看着莫悠认真地问道:“你之前不是说过,家里有位如意郎君吗?为何不让别人称呼你夫人?”
老者眼皮一动,便又继续吃饭,仿若刚才的变化是别人的错觉。
可饶是这一瞬间的变化,莫悠也已收入眼底。
“以前确是有一位如意郎君,而今怕是……”莫悠看了一眼小家伙,对上他探究又关心的目光,心里划过一丝暖意,脸上却是一片无望,“不提也罢,现在这些都已成往事,快吃饭吧。”
“莫姐姐可是被欺负了?”齐光追问道。
话音刚落,一双筷子“啪嗒”一声拍在桌子上。
莫悠沉下脸,不知在想些什么,须趔才回过神,对着二人抱歉一笑,“我吃饱了,你们慢用。”
说着便站起身,对老者福了个身后,一步步挪到‘床’边,背着二人躺下。
“老爷子,我……”齐光焉焉地看向老者,感觉自己说错了话。
“心病是这世上最难治的恶疾。”老者打断他的自责,语气晦涩不明地说了一句。
齐光似懂非懂,没有再多问。
莫悠闭眼假寐,静静听着身后的动静,没过多久便听到了收拾碗筷的声音,以及走动的脚步声。
又过了片刻,齐光的声音再次响起,“莫姐姐,你好好休息。”
莫悠没有回话,继续安静地躺着,直到身后传来关‘门’声,方才缓缓睁开双眼。
等到外面的脚步声消鼠,她便坐起身来,靠着略微‘潮’湿的墙壁,回想刚才的事情。
她表现的应该没有破绽吧?现在就只看那个小家伙有没有好奇心了。
天上‘阴’云不曾散去,又开始淅淅沥沥低落着小雨,天‘色’很快暗下。
莫悠在‘床’上坐的累了,便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到屋外,坐在‘门’槛上,看着顺着屋檐低落的细雨。
透过雨幕,能够看到前面的大堂,墙瓦破旧,衬托着周围那些张牙舞爪的树木,显得鬼气森森。
有风吹过,带着雨水打落在身上。些许凉意浸入体内,莫悠忍不住瑟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