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参见公主,公主千……”
“无须多礼,快告诉本公主,里面那位姑娘的情况如何了?”嘉霖公主打断对方的行礼,问道。
竹隐回头看一眼里面,表情晦涩不明,摇摇头,“太医正在检查,尚不清楚。”
说完,他又看一眼眼前的公主,询问道:“公主,微臣有一事想问,刚刚发生了什么事情,莫姑娘何以会昏倒在那里?”
此话一出,嘉霖公主的表情立刻就变了,说不出是窘迫还是难为情,撇开头支支吾吾着没有吐出一个字。
看着她这般模样,竹隐大致也明白此事和她有很大的关系,想到嘉霖公主自小便很淘气,经常做出出人意料之举,便就打消了继续询问的念头。
“如果是让公主不便……”
“不、不是……”嘉霖公主像是突然下了很大地决心,忽地打断他的话,可是刚开口就又顿住,一副犯错被发现害怕受到惩罚的模样。
竹隐一眼看出她心里的想法,便主动询问道:“公主可是有何难处?”
话音刚落地,嘉霖公主就像是遇上了救星般,重重点头,握上对方的手臂,可怜兮兮地求救道:“竹大哥,这次你一定要救我,不然皇兄一定会扒掉我一层皮的。你应该也知道,皇兄发起火来特别可怕,从小到大我最不敢惹的就是皇兄。”
“可是依微臣看,公主并非真的怕皇上,否则也不会……”竹隐一挑眉,俨然是在指刚才的事情。
“哎呀,人家那也是迫不得已嘛。”嘉霖公主缓缓露出不满地表情,抱怨道:“这件事情说起来还要怪皇上,谁让他逼着我、我……哎呀,总之竹大人你一定要救我,好不好吗?”
竹隐看着她,本还想再问些什么,内殿里却突然传来了一道喊声。
二人对望一眼,担心是莫悠出了什么状况,马上中止交谈走进去。
听到脚步声,太医起身刚欲向竹隐说明情况,就发现了嘉霖公主的存在,立刻下跪行礼。
“她的情况怎么样了?”嘉霖公主看着跪下来的人,直接问道。
“回公主,这位姑娘左边的肩胛骨移位,需要接骨治疗。但是这种疼痛非常人能忍,所以下官想询问竹大人的意见。”太医边起身边解释道。
“肩胛骨移位,很严重吗?”竹隐担心地问道。
太医点点头,“这位姑娘从高空坠落,五脏皆微有损伤,不过这并不严重,只需调养一段时日便可。只是在她落地后,又有重物撞上她的肩膀,令其肩胛骨移位,如果不及时接回去,只怕这条胳膊就保不住了。”
嘉霖公主暗暗缩脖子,踮起脚尖透过太医的肩膀看向床上的女子,眼里露出内疚。她记得对方一直用左手圈着她,落地的时候,自己就撞在对方的肩膀上。
“太医,马上给她接骨。”竹隐的声音有些发抖,可语气却非常坚定。
“竹大人,接骨的时候会很痛苦,下官怕她会撑不住……”
“她一定能撑得住。”竹隐当即打断太医的犹豫,非常笃定地说道。
这句话引起了太医和嘉霖公主的侧目。
竹隐却没有注意到二人的异样,走到床边问道:“太医,可有需要本官帮忙的地方?”
被他这样一叫,太医马上从愣怔中清醒过来,连忙上前说道:“那就劳烦竹大人抱住病人了,在下官接骨的时候,一定不能让她乱动。”
竹隐点头,掀袍坐下,轻手轻脚地将人抱进怀里。
见此,嘉霖公主忙跑到床尾处,用力按住莫悠的双脚。虽然她的性子确实刁蛮了些,可是最起码的良知还是有的,对方是因她而受伤的,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此时太医也走了过来,他先是轻轻拉上莫悠的左手臂,微微转动着,面色严峻又认真。
片刻后,他沉声说道:“二位下官要动手了,请你们最好准备。”
竹隐和嘉霖公主立刻点头。
太医不再说什么,手上忽地用力,只听“咔擦”一声响,床上的女子瞬间就痛地大叫起来,身体止不住地颤抖起来。
很快,她就被疼痛惊醒,可意识却非常模糊,只是凭借着本能去挣扎,想要逃开这种要命的痛苦。
她的叫声也越来越大,听在竹隐耳朵里,让他的心一阵紧缩。双手的动作也跟着变得迟疑起来,直到太医的声音响起,他才又重新抱紧怀里的人,控制住她乱动的身体。
“快按好她,还差一点点。”
说话的同时,太医再次用力,又是一道“咔嚓”的响声,伴随着女子凄厉的喊声,太医满头大汗地抽回手,缓缓松了口气。
“好了,接回去了。”太医擦拭着头上的汗水,看着床上面无人色的女子,不多时便停止了挣扎,彻底昏死过去。
见此,他忙去探上女子的脉搏,片刻后再次松口气,脸上露出敬佩的神色,“如此单薄的身体,竟能承受得住接骨之痛,这位姑娘不简单呐。”
“太医,她没事吧?”竹隐不放心地盯着怀里的女子,问道。
“已无大碍,下官再开些药来,每日三服,先吃上半个月。还有这段时日她需要静养,千万不能让她用这只手拿东西。”太医笑笑,对他交代道。
“我明白了,有劳太医了。”竹隐松口气,小心地把莫悠放在床上,为她盖好被子后,便亲自送太医离开。
目送太医离开后,竹隐在殿门外又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