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放心,此事我一定会处理好的。”秦白羽走过来,扶上秦白烟的肩头,将她推到椅子前坐下。
“我相信你,”秦白烟说着,双眼不经意间掠过莫悠,继续说道:“不会被歹人蒙蔽双眼,能够作出公正的处理。”
莫悠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目光,尽管那目光只在自己脸上停留了一瞬间,快到让人难以察觉。可她心里有一种感觉,秦白烟一定话里有话,她口中的“歹人”似意有所指。
这一刻,她只觉得可笑之极。想不到在这将军府里,她竟是如此不得人心,也罢。既然大家都认为她记恨菊芯,不仅杀害了她,还要借此损坏她的名誉,那么不管她如何解释,在她们眼里都只是狡辩。
当你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她的一言一行都是错。
“昨日清风来过,他给姐姐带了礼物,正好现在拿给姐姐。”秦白羽说着,朝莫悠使了一个眼色。
莫悠压下心底地怒意,面上始终保持着平静地神色,转身进入书房。不多时手里就捧着一只精美的盒子,来到秦白烟的身前。
她刚要抬手将盒子递过去,就见画诗抢先一步,将盒子拿在手中,随后低下身子想要为秦白烟打开来观看。
秦白烟一心惦念着菊芯的事情,挥了挥手,表示不愿去看。画诗无奈地直起身,双手捧着盒子站在一旁。
“前几****带夫人去马场时,清风便想将这东西给你带回来,只是当时回来的太匆忙,一时倒给忘记了,还要劳烦清风再多跑一趟。”秦白羽看出她心情不佳,便想扯开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果然,秦白烟听了他的话,忍不住抬头看了莫悠一眼,“你何时带箐箐去了马场?”
“菊芯被害当日,我二人一整日都在马场。”秦白羽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这样一说,就等于是给莫悠做了证人,证明她没有作案的时间。
“为何府里的人都不知晓?”秦白烟又问道。
那日发现菊芯被害后,她曾派人去请过高箐箐,可是却一直见不到她的人,询问碧溪和苑宁时,二人也是支支吾吾答不出来。所以,就算后来她不相信高箐箐会害人,却不免对她起了疑心。她记得上次她的金钗被盗时,高箐箐也是不知所踪。
“箐箐喜欢清静,我没有通知任何人出府,就是怕秦叔会安排一群奴仆跟着,这才带着她悄悄出了府。”秦白羽不紧不慢地解释道,那平静坚毅的眼神,让莫悠这个当事人,都几乎要相信了他说的话是真的。
“原来如此。”秦白烟看出秦白羽有意要护着莫悠,并借着礼物为她开脱,纵然心中仍有不满,也不好再表现出来。
“阿羽终于长大了,知道心疼人了。”秦白烟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飘渺,她缓缓站起身,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说不出是欣慰还是担忧,“我回去了,尽快给我消息。”
“我送姐姐。”秦白羽也跟着站起身,陪着她一同走出屋子,留下莫悠一个人站在原地。
娇小纤细的身影,就那样倔强笔直的站着,盈润清眸里闪动着莫名的光彩。冰冷的心里,流淌着一股陌生的情愫,就像一个溺水的人,当所有人都弃你而去时,只有一个人义无反顾地朝你游了过来。看着那样一个奋力的身影,放佛整个心里都充满了阳光,温暖地让她无所适从。
秦白羽再回到屋里时,正瞧见莫悠一脸呆滞地站在那里,粉嫩娇俏的脸蛋上有着可疑的绯红,大大的眸子里,再无往日的疏离清冷,似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动摇着。见惯了她的冷漠和淡定,这乍然而现的一抹柔情,竟会让人觉得那般动人。
秦白羽摇头失笑,眼底流动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
弦月高挂,夜深沉,偌大的将军府里陷入一片黑暗中,只余几盏在风中摇晃地灯笼。就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里,一抹消瘦的身影不时穿梭于假山游廊间,所过之处只闻一片凄凉的哭声。
诡异刺耳的哭声,很快惊动了附近巡逻的侍卫,他们提着灯笼跑过去查看,却只能看到地面上留下一片血迹。
联想到昨晚菊芯的鬼影,大家不免慌了手脚。
这、这三更半夜的,又开始闹鬼了。
哀怨凄凉的哭声,不断回响在将军府的各处,惊醒不少浅眠之人,却是吓得众人纷纷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好不容易熬到天明,府里再次炸开了锅,个个人心惶惶,嘴里不时念着观音菩萨保佑。
“夫人,菊芯的鬼魂又开始作祟了,府里现在到处都是血迹。还、还有,这次又多出好多婴儿的鞋袜。”碧溪惊魂未定地跑进屋里低叫道。
相比之下莫悠淡定许多,那人既然想装神弄鬼,就绝不会只出现一个晚上。她倒想看看,此人究竟有什么目的。
正如莫悠所想,接下来的几个夜晚,菊芯的“鬼魂”一直徘徊于府里各处,扰地许多人夜不能寐,就连白日里也是满脸的惊慌失措,做起事来都力不从心。
段矾看着府里这种情况,不免忧心起来,暗暗下定决心,今晚一定要捉到那只“鬼”。
当可怕的夜色再次降临,府里所有人都早早干完手里的活计,将自己锁于房中。唯独侍卫们,还在忍受着内心巨大的煎熬和恐惧,不停行走于府里各处。
“夫人,您当真要跟着吗?”段矾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子,不确定地询问道。
莫悠点点头,眼里露出坚定的光芒,“走吧,我也想看看人死后会变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