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炫静默了一会儿,目光渐渐明朗:“殿下,臣知道了。”
叶明净微笑,心头稍安。虽然她不在乎有人和她作对,但事情凑到一起总是很麻烦。萧炫选择了她,那是再好不过。
萧炫决定先送点儿诚意,道:“近来晋国公府的一些下人,特别爱往城西一带跑。听说还在那边打听有什么多余的庄子卖。”
叶明净冷笑一声。她的庄子就在城西。那一片地方都是皇庄,成年皇子分的家产,历代公主的陪嫁,大多出自那里。百多年下来,的确有少量土地外泄到了私人手上。那些地面积有限,只能起个度假别院什么的,压根出产不了什么东西。去那一带打听,明显是别有用心。
薛洹之那两个xiao厮,在东宫的人缘也太好了些。
萧炫见她似xiong有成竹,也就点到为止。两人又说了几句话后,告辞离开。
衡阳,衡山脚下的一座庄子里,装了地龙的房内温暖如。杜衡穿着贴身xiao袄,下着百褶长裙,xiao腹隆起,手上缝制着一件成年男子的衣服。6霄抱着一个三岁的男孩走了近来,见状,眉头皱起:“你又在忙这些。都五个月的身子了,还不好好歇着。”妻子虽然看着面嫩,到底也是四十出头的人了,三年前生了儿子,他便已是心满意足,谁想竟还能再怀上。让他又高兴又担心。
杜蘅眉头微蹙:“诏儿年后就要进京,我这做母亲的,帮不上他什么。只能多做些衣服鞋袜给他。”
6霄道:“不是有针线上的丫头么?人手不够吗?要不再添些?”
杜蘅叹了口气,放下手里的针线:“八个针线娘子专门负责他一人,哪里还有不够的。我知道你对他好,想补偿他。可,有些事是不一样的。”自从她再嫁后,便多了个6霄要打理衣物,然后她有了身孕,三十多岁的人了,高龄孕fu。6霄便不许她劳神。等到次子生下来,6霄狂喜。家里忙的人仰马翻。好容易次子大了些,她又怀上了……直到兄长告诉她,6诏有意年后进京,她才惊觉,竟已有三年不曾替这长子动过针线。当下心中愧疚,打定了主意,一定要赶制两件衣服给他带着进京才行。
6霄的神情很是微妙:“天地良心,我哪儿有不疼他的道理。别人不知,你还不知吗?我……”他看着在塌上抓着芝麻酥糖吃的津津有味的儿子,很无奈的道:“他对我尊敬有加,亲近全无。不是在书院就是去杜家,一年到头,和我都见不了十次面。我也不知该怎么和他相处。我是叔叔,不是继父。也只能在财物仆役上多照顾着些。”
杜蘅咬咬牙,压低了声音道:“要不,我和他把事情说清楚了。”
“不行”6霄大惊,厉声阻止:“说清楚了,会bi死他的”
“哇——”吃着酥糖的宝宝被老爹的声音吓了一跳,手里的糖掉到了衣服上,嘴一扁,委屈的哭了起来,眼泪和口水一同滴滴答答的流。
6霄心都要化了,抱起儿子连声娇哄。
杜蘅柳眉一竖,抄起那碟子糖,喝道:“哭什么再哭一声,我就把糖全扔了我说到做到。不许哭一、二……”
6xiao宝宝赶紧闭上了嘴,可惜刚刚哭的太猛,一时收不住,竟打起嗝来。
6霄刚想去拍拍他,杜蘅杏眼一瞥,他讪笑着住手,倒了一杯温水放在xiao几上。
“自己去喝水。”杜蘅冷声道。6xiao宝宝委委屈屈的迈着xiao短腿走到xiao几边,捧了水杯咕噜噜的喝了几口。
6霄心疼:“他还xiao呢。”
杜蘅冷笑:“慈父多败儿,xiao什么xiao?诏儿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下人妈妈倒在杯子里的热水太烫,手都被烫红肿了,也只是掉眼泪,半点哭声都没有。他有什么好哭的?一没摔着、而没烫着。不过是知道有人疼他,用哭泣来撒娇罢了。”
6霄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替诏儿委屈。可这事真不能告诉他。诏儿何等骄傲之人,他是东阳侯府的嫡长孙。他已经成年,不再是孩童。他需要的不是一个拖后腿的身世,而是能展翅高飞的助力。我们不能给他添1uan,毁了他的骄傲。”
杜蘅无语的别过脸,擦擦眼角,复又拿起针线,继续缝制手中的锦衣。
----------------------------
昨晚写的不怎么满意,删了一半。这是修改后的。
.. 享,是我们唯一的域名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