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石此刻不由得有些忿忿不平了:“师妹!公孙如信口雌黄之语焉能置信?若传言属实的话,漂游子真要对师傅不利,他大可趁着当日师傅深受重伤之际下毒手,何必要等到今日,况且挑起武林争端于他也没有半点好处,那样只会让整个武林与他为敌……”
话还没说完,陆晓清已经不耐烦地打断他了:“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开始替这等武林败类说话了?这等歪魔邪道最是诡计多端,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注意,武林大会刚一结束,银刀门门主公孙如,当晚就被人杀死在荒郊野外,这还不是漂游子下的手,他假意跟傅前辈和好,却将所有的罪责,都加诸于公孙如和一个莫明其妙的,幕后主使身上,这种假把戏还不是骗三岁小孩的?”
沉石本来还想说什么的,但却都咽回肚子里去了,因为陆晓清此刻连三岁小孩都不如,跟她讲什么都是白搭,于是摇摇头朝奇天云走了过去。
陆晓清见沉石理也不理她,却对一个伤害自己父亲的魔头的帮凶颇为关切,不由得大为气恼,一时间怒气直往上涌,她又快步走过去拾起只剩下半截的剑,双手举过头顶,又想再刺他一剑。
沉石已走到奇天云身边了,对陆晓清的举动似乎并不怎么理会。
倒是司马风见陆晓清今日,仿佛发了疯中了魔一样誓杀奇天云不可,急得大叫:“晓清!你冷静点好不好!根本就不关他的事啊!”
陆晓清这次比前次更狠了,照准奇天云的脑袋笔直地刺了下去!
就在剑离奇天云的脑袋还有三四尺的时候,只听见“铿——!”的一声长鸣,陆晓清手腕剧震,一股大力带得她连退了七八步之远,手中的断剑一瞬间竟断成了片片碎片飞扬而起,只见一片白光闪过,倏然间都没入旁边的一棵大树的树干之中,一片不剩。
陆晓清在退后了十几步之后才总算站定,调息了片刻才勉强控制住狂乱的心跳,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站在面前的沉石,他手中正捏着一枚石子,正呆呆地注视着那棵插满断剑碎片的大树。
很明显,这一定是他发出石子制止了她,而且从石子的力道看来,沉石是动了真怒了,他明明已经发出石子,击碎了陆晓清的剑,但手里却还捏着一枚石子,似乎陆晓清再敢对奇天云不利时他还会弹出石子。
他一向是最疼自己的,从来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但如今竟为了一个该死的魔道中人对自己动了真怒,想想都叫人伤心。
陆晓清哭吼道:“大师兄!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可理喻!简直不可理喻!啊!”转身捂着满是泪痕的面庞跑开了。
沉石还是呆呆地注视着,那棵插满碎片的大树,一动也不动。
司马风也对沉石方才那一石之威吓住了,这等绝技还真让人惊叹不已,他走过去压低声音道:“沉石,其实晓清她也是意气用事,用不着发那么大脾气的。”
沉石还是一声不出,半晌才叹了一声道:“你太高估我了。”
司马风愣住了,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又过了一会儿,沉石才道:“我还没那么强的功力呢。”
“啊?”司马风更不解了,不是他发出石子将陆晓清的剑弹开的么?难道说是石子长了眼睛自己砸过去的?
沉石又看了一眼那棵大树,然后才蹲下身查看奇天云的伤势。
司马风想了半天,寻思着他这句话的意思应该是,按他平常的功力绝不可能达到这种程度的,而今天一定是因为实在是,对陆晓清的所作所为有些忍无可忍了,所以才在这种强烈的愤怒之下,将这一石之威发挥到如此惊人,连他自己都很吃惊的程度吧?
沉石伸出食指本想触摸奇天云的脉搏,但手指离他的手腕还有数寸之远时,便被一股轻微的反弹之力给震开了。
他心中惊异不已,又试探着在指间暗暗积聚了,三成的力道缓缓靠近他的手腕,但这次他很明显地感到那股反弹之力,比起先前也大了些,震得他的手指都有些酸麻了,似乎有一股隐隐约约的气息,将奇天云全身都罩住了,任何外物都不能侵害到奇天云身体的一丝一毫。
再仔细一看,他伤口上除了因被长剑刺穿,而溅射出来的几滴鲜血之外,根本就没流出一滴血来,也就是说在长剑离体的瞬间,伤口处便自动结痂了。
他站起身来,缓缓地吐出一口气道:“看来没什么事了,他只要在这里躺上一躺,便会醒过来了。”
司马风一面佩服他的把脉功夫,只是伸指在离手腕数寸处,便能探得伤势如何,他若去做大夫搞不好也是个神医呢,一面轻松地道:“沉石,赶路赶了半天了,我看你也饿了吧,我去找些野果子来充饥吧,你等着啊!”说着一溜烟钻进树林去了。
只剩下沉石站在那儿俯视着奇天云身体,眼中露出惊异之情。
晨光下,司马风和沉石低头望着奇天云,等着他醒过来,他已经整整昏迷一个晚上了,到现在还是不省人事。
司马风有些疑惑道:“沉石,你不是说他只要躺上一躺就会醒过来吗,怎么到现在还没动静呢?”
沉石满不在乎道:“再等等吧,难道你被人一剑刺穿肚腹,能在片刻间醒来吗?”
司马风还是有些不相信道:“可是你看他……”话音打住了,因为忽然听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