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天云此时正躺在一个山洞里,良久良久,睡意才算消退了,便悠悠醒来,发觉此时脑袋已不像先前那样昏昏沉沉的了。正自疑惑他怎么会睡在山洞中时,却见对面正有一披头散发之人端坐在那儿闭目打坐,隐隐觉得异常眼熟,正待询问一声时,却见那人忽然睁开眼睛抬起头来望着他。
奇天云微一诧异,便脱口而出道:“西门伯伯!你怎么在这儿?!”
此人正是消失多日的西门伞,他摇头失笑道:“你还好意思问我?昨天要不是我及时出现,你早被人拐去当苦力卖了。”
“啊?”奇天云愣住了,想起从昨天到现在那么长的时间人事不省,这的确是有可能的事情,便尴尬地笑了,“呵呵,还好伯伯及时出现,要不然还真惨了,呵呵!”
奇天云想了想还是问道:“伯伯,是什么人要对我下手啊?”
西门伞叹道:“应该不止一家,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跟踪你的人有好几拨,并不都是一伙的。”
奇天云又道:“那昨天要对我不利的又是些什么人呢?”
西门伞站起身来,走到洞口,一字一句道:“他们正在找你呢,虽然我已经布下疑阵打发他们去别的方向找你,不过他们还是很有可能找到这儿来的。”
奇天云也走到洞口,望着外面广阔的天空,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扭头望着西门伞的侧脸道:“伯伯,昨天该不会遇到了什么难缠的对手了吧?要不然的话,他们怎么还在找我呢?”
西门伞嘿嘿笑道:“恰恰相反,那两个人只能算是第九流的高手,不过我并不想与他们为难,只是稍作惩戒把他们赶走了而已。”
奇天云疑惑地望着他,西门伞见状便微微笑道:“你该不会以为我纯粹是善心大发了吧?其实我是故意放他们走的,他们只是小喽罗,杀了他们只是无济于事,最要紧的是要弄清楚幕后主谋是谁。”
奇天云也觉得这是最要紧的事情,但是究竟怎样才能达到效果呢?如果只是坐等那人浮出水面的话,真不知要等到哪个猴年马月才能盼到这一天呢。忧虑再一次袭上心头。
西门伞见他默不作声地站在那儿,也不想多做劝解,然而眼光一扫,无可避免地看到了背上的黑亮之物,便道:“你还随身带着天外之剑呢?一路上可有什么收获吗?”
奇天云闻言叹道:“差一点就送出去了。”
西门伞讶异道:“哦?莫非你已经找到合适的人选了?他是谁?”
奇天云望着他那有些惊奇的表情,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是个小男孩,他可以毫不费劲地靠近天外之剑,不过他年纪也太小了,一个人若是在幼年之时便被人倾注了太多的期望的话,这一定会成为他此生不幸的命运的开始。”
西门伞眼中露出一丝赞赏的神色,有些欣慰道:“还好你没有自作主张那么做,否则的话,我心里也会不好受的。”
奇天云忽然想起了什么,忽然嚷道:“哦!伯伯,那个男孩的父亲或许伯伯是记得的,他叫展随空。”
“展随空?”西门伞仰起头来,回忆着前尘往事,“嗯!他是去守剑山庄取剑的人当中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靠近靠近天外之剑后被剑所伤的,而其他人大多还没靠近陨石便已挂彩了。我记得那时他手掌上被天外之剑所灼伤,内力也损失大半,我想助他疗伤,却心有余而力不足。也不知后来他武功恢复了没有。”
奇天云晃了晃脑袋,道:“我见到他时,他正被仇家追杀,身上还受了伤,他的武功并没有恢复,不然的话,不会那么狼狈地奔逃。”
西门伞听完默然半晌,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后来还是嘟囔道:“每个去山庄取剑之人,我都会在之前劝说一番,叫他们三思而后行,只不过从没有人听过我劝。”
他想了想又道:“你为何总是将此剑呆在身边?你武功又不高,带着它极为不便,哪天遇到紧急之事失落此剑的话,你可想过会有什么后果吗?”
奇天云一听,心中一懔,带着这几十斤重的东西行动的确有些不便,然而最不便的还不是这个,假如一直这样的话,总不免要担心这东西要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而且也迟早会引起别人对它的关注。况且如今武林中有太多的人知道他与西门伞的亲密关系,见到他背上古怪的东西,难保不会以为他带在身边的乃是极其重要的东西。
一想到这些,奇天云似已不能自拔地又陷入愁闷的漩涡当中。他竟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胸口一阵压抑,便喃喃道:“我只是不想随便将它丢在哪个角落里。”
西门伞见他这么说,也就默然地叹了一声道:“是不是对它有感情了?”
当然,就算他不回答,西门伞还是感觉得到的,但还是不得不劝道:“妥善保管并不是随意丢弃,如果剑都弄丢了,你不管做什么都是白搭,此剑不光倾注了西门世家世代人的心血,而且还是你们奇家的先人、铸剑师门中先人、独巨门中先人光耀本门之本啊,这四家的武功渊源与此剑是密不可分的。况且此剑的威力能否运用得当,也与整个武林是大有关联的。你作为此剑的第一代传人,凡事都得慎重考虑才是啊!”
奇天云转头望着西门伞,见他目光中饱含期许之色,刚要答应他时,却见他眉头一皱,微笑道:“好快啊,这么快就找到这儿来了。”说着就往洞外走去,一边还往后面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