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前夜亥初,星稀月朗,繁星点点,煞是好看。
可邪却早已回到聊斋,修身养性,一直在琢磨君子的惊艳一枪与七爷的七星阵,还有尊者的魂飞爪,魄散拳。
一声怪异的夜枭声,不似乌鸦,比鸦声更难听。
正盘腿坐在床上的邪掠出聊斋,掠出自然阁。
一弯月牙悬挂天边,还有那明灿灿的七星北斗,一切是那么的和谐。
一棵光秃秃的梧桐树下,立着一人。
一身青色,青衣青裤青靴,看不清脸色,他是背着邪,面对着树站立。
他一定脸色全青,这是青仆,他怎么也到了人界,难道院长有令,还是?
邪没有接着往下想,因为青仆说话了,他的话毫无生气,就像夜幕里的幽灵。
他淡淡道:“奉院长法旨,接下去我要说的话完全是院长亲口说过,我只是重复而已。”
他冷声道:“邪,王之使命完成如何?”竟然完全是院长的腔调,简直就是院长亲临,邪吓了一跳,青仆竟然能够模拟的如此相像。
邪恭恭敬敬道:“回院长,学生目前仅仅在冷月府,隐派之间搬弄是非而已,借冷月府的手已经将隐派逐出天域城,不过要想灭掉隐魁,辅佐忍叛继任,还需时日。”
“没有完成任务就是失败,失败没有任何理由,该死。”院长的声音极为严厉。
邪没有说话,说什么都没用,院长的严厉他经历的已经不少。
“也好,幸亏有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给你,一定得完成,否则在王那里谁也不好交代。”
“学生明白,院长明示。”
“即刻前往地域城,在一棵大橡树旁会有魔界专用记号,顺着该记号摸索会集其他同党,完成该使命,切忌。完成后即速遣返魔界,接受奖惩,不得有误。”
青仆说完融入月色,走了。
邪看了看夜空,往上一纵,摘下一枝桠,用力对折,再对折,再对折。
院长的吩咐在脑海边回响,即刻前往,即刻前往,这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梧桐树上蹲着一个乌鸦,颤颤哆哆的抖个不停,烦躁的叫个不停,邪扔掉枝桠,抽出一枚钱镖把玩。
乌鸦扑哧扑哧惊走了,还留下一坨鸦屎。
邪没有杀它,它活的也很狼狈,在哪里都不受欢迎。
地域城里,邪找到了那个标志性的大橡树,足有两人合抱那么粗,上面画着一支豹爪,爪向东南。
东走西拐,摸索前进到了一庙堂,供奉战神的庙堂。
进来,战神雕塑早已被毁掉,内里走着五个人。
五个人见有人进来,马上抽家伙,把来人围在中央。
邪看清楚了他们,还有故人。
一是精于铁头功的冲,一是使长矛的短聂,还有一位是会《双匕合一》的叠影。
另外两个像似魔界游魔,约有四十多岁。
冲,短聂,叠影收兵,冲拍了拍光头,乐道:“自己人。”
邪朝大伙儿一拱手,回答道:“在下单名一个邪,奉院长之命,特来增援,不知使命是什么。”
短聂一改面容,正色道:“明夜戌时其间,神教将有一批贡品运往神界,途经神人山。我们的使命就是劫持贡品,能拿走最好,拿不走毁掉它。”
冲补充道:“运贡品的那些倒不以为虑,不过传言接收的有两个神界后起之秀。”
“听闻其中一个号称飓风,是战神嫡系,他可以以自身为定点,快速盘旋,生成飓风,而后随心所欲,敌在哪,刮在哪,直至将人刮的七零八落,鲜血淋漓,而他本人成风,刀枪不入,暗器不进;另一个他的传闻更少,但所有人普遍觉得他的实力应在那飓风之上。 ”
“又是他们。”邪抹了抹鼻头。
“你认识他们?”这下大伙儿来了兴趣。
“他们杀了狂杰,就在神人山,而且只有一个人动过手。”邪有点痛心又想起了义父。
“所以我们目前的使命就是在他们两个出现之前,干掉神教那些虾兵蟹将,掠走贡品。”一个脸上长满毛的散魔应道。
“对,既然狂杰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我们更加不是。”这是剩下那个长得极为普通的散魔担心道。
魔界三杰极狂妄,曾经的辉煌,魔界的英雄,如今早已不复存在,妄杰已殁,狂杰被杀,极杰当起了院长,曾经不败的神话轰然倒塌。
商量好应敌对策,一时无话。
冲,短聂谈的极为投机,邪有点厌恶叠影,想当年比武大会上,他阿谀奉承修真小王爷,竟然弃权。
邪钻进一个小洞里,小洞就是神架下那个凹进去的东西。
他把灵刀挂在旁边,背紧靠着壁在里面假寐,这样一来,即使有人入侵,也只能向他正面开炮。
两个散魔也自己聚在一起商议。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况且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夜漫漫,那是何其的寂寞,无聊,邪不会这么觉得。
他有只有一个信仰,效忠于王,为魔界效力,不惜一切代价,所以他要抓住任何机会,空闲提高自己的修行,武艺。
经过一系列的战斗,厮杀,本来他也已感觉到自己惊人的进步,甚至误打误撞结识了隐士青松居士,习得他绝学随心所欲真气。
可就在他为之自豪时,君子的出现,就像一杆血淋淋的银枪刺破了他的念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学无止境,他邪其实只不过还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凡夫俗子而已。
以他目前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