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正时分,凹槽四处峭壁上埋伏着一群人,正布下天罗地网,等待猎物的出现,每个人心中都很忐忑,都很兴奋,接下来的事情谁也不清楚,也许很顺利,也许是死亡,他们没有选择的余地,但至少是个机遇,非常难得的机遇。
草,毛知道如果这件事成,自己肮脏的地位也许会有些改变,会受到王的器重,从前平步青云,他们都很重视这次的机遇,这是千载难逢,如果失败,大不了一死,也没什么可畏惧的。
邪的旁边是叠影,他手心开始冒着虚汗,他是第一次从事这种任务,他的祖上也算是一个没落的贵族,因此他必须苟延残喘,用狗一样温顺的眼神讨好修真,巴结修真,方有出头之日。
凹槽地面有的是黄沙,风过漫天的沙尘扑面而来,令人睁不开眼。
酉正五刻,一股浩浩荡荡的队伍开了过来,震天动地,车辙滚滚声响。
沙尘起,到了凹槽,邪才看清他们,穿着金衫,果然是神教中人,三辆大马车,每辆车上都有三个金箱子,看来贡品真不少。
约有五十几个神教人士,邪没有下令,他在等待机会,千载难逢的机会,等他们一到凹槽,将他们一网打尽,然后掠走贡品,掠不走一一烧毁,绝不给神界留下,而这一切必须得在神界飓风知情赶来之前完成,这一切邪心里清楚。
三辆大马车,五十几神教人士进入凹槽,邪看见了第一辆马车车头还悬挂着一面金黄色旗帜:地域城神教分舵。
邪陡然站了起来,右手一挥,下令狙杀,杀他个片甲不留。
草,毛早已按捺不住内心嗜杀的yù_wàng,狂啸着扑了下去,其余人也跟着杀了下来。
草的万剐功:僵尸功的旁支,属于十分歹毒的邪功。攻击时掌爪齐施,刹那间可以把对方劈撕成碎片,而发功人自己可不受寻常刀剑伤害,宝刀、宝剑也必须等其耗掉三五成真力后才能伤身。
草一抓破进一个金衫胸腔中,往里一捞,五脏六腑掏了出来,还往嘴里舔了舔,异常恐怖,可那金衫也端的太衰,一点都不济事。
草兽性大气,越多越来气,那些金衫胆战心惊,面容土灰,一身颤抖不止。
就在草撕裂掉好多金衫时,毛那边也不甘示弱。
毛的白骨爪:以十指摧骨破骨,狠辣无比,使招时五指发劲,无坚不破,摧敌首脑,如穿腐土。
就在片刻功夫,已有五个金衫头盖被抓碎,一命呜呼。
叠影开始作呕,他一边狂舞双匕,一边遏止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魔中兽太,太可怕,太恐怖了,他心有余悸,连靠近草,毛都觉得有点畏惧。
冲杀得起劲,从没遇到这么懦弱不济事的对手,这不像是劫掠,分明是屠杀,就像是一群装备精良,勇猛善战的军队去屠杀一盘软弱无能,畏手畏脚的散沙。
不对,肯定不对,到底哪里不对,邪也说不上,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神教绝不会如此不济,他们也绝不会把贡品交给他们。
“停。”邪厉叱一声。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只有草已经疯狂,变态,惨无人道的不停屠杀。
“冲,打开一金箱,看看。”邪开始担心,自己这群人才陷入敌人的陷阱。
邪的担心没有错,一点都没错,因为金箱里一点金银珠宝,美酒佳肴都没有,只有一些丑陋的碎沙砾。
“撤,这是陷阱,快。”命令完邪掠出凹槽。
其余人也打算掠出,他们相信这是陷阱,不然那些金衫为何那么不济事,好像连一点点武功都没有。除了草,他已经疯狂,体内肮脏的鲜血已经操控了他的思维,他的一切,他只知道不停的屠杀,用双手不断结束他人的生命,自己也在这杀戮中直到永远。
毛愣了愣,想去拉他,终究他也只是摇了摇头,掠出凹槽,他明白草的凶残。
果然四面八方开始悉悉索索有了声响,在远处根本看不清,听得也不很清晰,风正刮的狂。
破土而出的声音,一大群着白色异服,手执短刀的人从天而降,不,是从地里冒了出来。
他们虽身材矮小,动作却极为迅捷,他们的短刀同时出,十三把短刀同时戳进草的身体里,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就在草倒下的那一刹那,他还在喊着“杀”。
经常杀人的人终究也会被人杀掉,这是千古不变的真谛。
“完了,隐派,咱们进入了隐派的圈套里。”邪感叹道。
就在片刻功夫里,凹槽里面的所有人都被隐者刺死,包括那些金衫,他们甚至没有表现出诧异,表现出恐慌,就已经离开了人世,永远。
又是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夹带着松土的噗噗声,隐派遁入地下,向邪他们发起进攻。
“怎么办?他们那么多,那么不怕死,怎么办?”叠影惊慌失措,他甚至开始淌下眼泪,他以为这次任务很轻松,完成之后他就会出人头地,受人景仰。
可他没有想到受人景仰的同时得付出多大的代价,有时瞬间便是死亡。
你要想成功,就得付出某些代价,就得赌一把。
以邪的轻功弥气飘踪躲过此劫恐怕不难,不过他是此次行动的主帅,负责人,决不能放弃他们,独自讨生。
否则不仅辱没了王,给院长蒙羞,同时也无缘见他的爹爹——妄杰,他可是魔中兽中的希望,作为儿子,他不能太素,他要顽强,杀出重围。
“快,上峭石。”邪一声号令。
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