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文轩淡淡地回答，一股怒气欲盖弥彰。
莫小雪又降低了几个分贝，“那个……我想回默如那……你们今天见过的……哦，我就是去拿几件衣服……回家。”莫小雪原本想说要回原来的家住一段时间，可是，寂静的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让她不得不临时改口。
张文轩不置可否，依然淡淡问，“你在哪？”
“楼下。”莫小雪声音微颤，莫名地心虚，好像她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似的。
“快去快回。”张文轩冷冷地挂断电话。
莫小雪撒了欢，蹦到她跟苏默如的小家，苏默如颇为意外地看着莫小雪，“不是说……他还你自由了？”
“怎么可能！”莫小雪甩掉鞋子，赤脚蹦到床上，“我回来拿几件衣服，唉，其实都是借口而已。”坐在床上，莫小雪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
“小雪，你闻什么呢？”苏默如放下鼠标，坐到莫小雪身边。
对了，是烟味！“苏默如，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不是在家里藏了什么男人了？”说着，莫小雪像模像样地赤着脚到处找人，床底下，柜子里，窗帘后头，逗得苏默如狂笑不止。
“天呐！”没找到男人，却在阳台发现了一条男士短裤。莫小雪用手挑着一角，一步一步逼近苏默如，“证据确凿，你还想抵赖不成？速速跟本青天如实招来！”
苏默如囧的满脸通红，羞赧地招供，“你猜对了。”
“你说你！……”莫小雪赤着脚在地上来回转圈，“这第一个对象，也没处多长时间，怎么就从了呢？”
“情到深处无怨尤。”苏默如淡淡地说着，眉宇间浮现出一抹忧伤。
“快跟我说说，是什么感觉！”莫小雪眨着那双求知欲满格的大眼睛，无限好奇。
苏默如的脸更红了，“你这思维跳跃性太强了，我跟不上。”
“俗话说女大不中留，你既然已经……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快告诉我，什么感觉，什么感觉！”
“哎呀，早晚你会知道的！”苏默如拉过莫小雪，犹犹豫豫地问，“你说是不是真的像人们说的那样，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都不会被珍惜？”
“怎么了，那个秦天得到了你就要抛弃你了？！”莫小雪跳到地上，双手叉腰，准备跟秦天大战几百个回合。
苏默如把她拽到床上，“那倒没有，只是感觉……最近觉得他对我没有以前那么上心了。”苏默如叹了一口气，可情不自禁的事谁能左右得了？
“也许是你想多了。”莫小雪无力地安慰道，她越来越觉得男人都靠不住。
张文轩的电话催命一般地打来，“你的衣服是现做的吗？”
莫小雪嘟着嘴开始找衣服，“默如，你说……唉，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他独处……”
“这有什么难的，天天看都看不够，何况还能跟他同床共枕呢，简直幸福死！”
“你！千万别幸灾乐祸，早晚有你好果子吃的！”
拿了几件衣服下楼，撞见了张文轩。一身洁白的休闲装，清新而陌生。张文轩，到底还有多少她不知道的一面？
“你，怎么来了？”莫小雪局促到无所适从。
张文轩看了一眼莫小雪手中单薄的口袋，一言不发，迈开了步子，莫小雪一路小跑，紧紧地跟在他后面，回到了家中。
一进门，莫小雪轻手轻脚的，局促不安。空气凝结，让人窒息。
厨房里，张文轩把早就做好的饭菜又热了一遍，莫小雪寻味而来，芹菜藕片汤……她不小心嘟囔了一句，“就不能吃点肉么……”
张文轩猛地回头，冰冷的眼神刺得莫小雪头皮发麻，不敢再出声，灰溜溜地坐到沙发上，一动不动。
“你不饿？”张文轩冰冷的声音再次传来。
莫小雪摸了摸瘪瘪的肚子，不饿，才怪！她轻轻地走到餐厅，看着热气腾腾的藕片汤，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吃！”张文轩不耐烦地拿起了筷子。
得了命令，莫小雪一屁股坐下，立即开动，真是太香了！
见莫小雪把最后一口汤喝得干干净净，张文轩皱了皱眉，“把碗洗干净，放好。”然后，就走进了那个被莫小雪称作鬼屋的地方。
洗碗？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洗过碗。她看了看那双最引以为豪的葱葱玉手，唉，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洗吧。
带着一股怨气，按下洗洁精，噗出一大堆，洗碗池里全是泡沫，碗滑滑的，一个没拿住，就掉了下去。莫小雪急了，下意识去接，却没能阻止悲剧的发生，反而更加悲剧。“呀！”洗碗池里的碗和盘子稀碎一片，上面点缀着点点鲜红。
张文轩冲过来，焦急地拉着莫小雪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冲着，“疼吧，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他的温柔瞬间凌乱了莫小雪，他是在心疼吗？
擦干手上的清水之后，把莫小雪按在沙发上，他单膝跪地，小心翼翼地在莫小雪的食指上缠上医用纱布。莫小雪恍惚了，这一幕好像是电影里的狗血求婚场景……他，是在求婚吗？心底忽然响起一个声音，嫁给他，嫁给他……
张文轩抬起头，目光中透着鄙夷，分明是在嫌弃她——真没用，连碗都刷不好，还会把自己的手指割破！
莫小雪委屈地抿了抿唇，收回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
“凡事都要适可而止。”张文轩重重地说着，似乎另有深意，后一句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