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紫凝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古堡那间熟悉的卧室。
她轻叹一声,对于自己还活着的事实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意外。
昏迷之前发生的一幕窜入了脑海,当时她被薛烈掐着脖子,他那浓稠得几乎化不开的愤怒任谁看了都会害怕。只是她心里清楚,不管他再怎么生气,他都不会杀她,顶多就是说两句威胁的话来吓唬她,她早知道他的性格,对她的爱大于一切,所以她看到眼前一幕才会如此镇定。
房间里好像没有其他人,扭头看向窗外,天色像是下午,淡薄的阳光稀稀地落进室内,漂亮的落地窗帘静止着,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安然静美。
不过,她现在可没有心思看风景,自己跟张世孝在酒店的事是薛烈亲眼目睹,她还得想办法找借口来搪塞他对自己的怀疑,这是一场硬仗,稍微处理不好就很可能前功尽弃了。
她撑起身子想坐起来,忽然发现手腕上有什么重物牵制着,当她想撩开被子检查一下的时候,右手一动而引出的一串铁镣声让她顿时愣在了。
侧目,床头的围栏上居然捆着一根铁链,而链子的另一端则捆绑着她的手腕,再看这一边,同样是这样的情况!
震惊的眸子再次张大,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被薛烈用这样极端的方式锁在大床上?
“混蛋……”
她忍不住叫骂出声,薛烈是不是疯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她,这是囚禁,活生生赤*裸*裸的囚禁啊。
她蠕动着身体缓慢从被褥里钻出来,不看不要紧,被子滑下,露出自己赤*裸*裸的身体,身上居然没有一件蔽体的衣服,从前胸到腰际,慌乱的目光一闪,她使劲扯开被子一角,震惊看到自己双腿上,几乎每一寸的肌肤上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吻痕,看上去就像是从外星球飞来的草莓人……
不仅如此,从身体某个地方传来的痛楚,那么强烈的感觉,不用说也知道是哪个男人的杰作了,她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在她的昏迷的时候薛烈居然用这样的方式来惩罚她!
他真的深深误会了她和张世孝的关系,千不该万不该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像他解释清楚,让他带着报复和偏激的心理越想越歪,他现在到底把她和张世孝想成了什么人,连她都不敢去猜想了。
她嘤嘤地哭了起来,绝望和心痛让她陷入到了一片茫然无助中……
“哭得这么伤心做什么?”
不知何时,房门口出现了那个如魔鬼一般可怕的男人的身影,他倚在门边,冰冷刺骨的嗓音穿破空气,直刺她耳膜而来。
贾紫凝压根没听到他在对自己说什么,只是感觉有道声音震痛了心弦,还有一股寒流拂过面颊。
她本能地扭头看去,当看到薛烈那张冷峻阴鹜的俊容时,眼中默默滚落的泪水戛然而止,只剩下两道未干涸的泪痕挂在脸上。
他冷酷英俊的面容看上去高深莫测,让人无法猜想到他此刻是生气还是平和,再看他一身黑色西装,像是刚才哪儿回来,双手抱胸倚在门边,姿态慵懒,像只矫健的黑豹。
看到他,想到自己的处境,贾紫凝立刻道,“你把这些东西弄走,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为什么不可以?我倒要看看你这样了还怎么逃开我!”
再见面,他对她说的话充满了敌意,分明就是控诉她在酒店里发生的一切有多让他生气。
贾紫凝知道他现在来者不善,忍了忍怒火,低声道,“可是这样弄得我好痛!”
她还用力地拽了一下铁链,让手腕与冰硬的镣铐相撞,被他这样绑着,她连下床都不可能。
他闻言,冷笑一声,目光从那些随着她身体一举一动而发出清脆声响的铁链上一扫而过,漠然道,“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做这些事?”
“可也不能随便在家里用这种东西来捆人吧,更不可以这样对我!”贾紫凝心中是止不住的愤怒,嘶吼道。
薛烈只是冷漠地看着她,不说话,面上毫无表情,好像她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那么惨无人道的铁链也不是他绑上去的。
见他漠视自己的情绪,贾紫凝咬了咬牙,“我要上厕所,不松开这个东西,难道要我拉在床上吗?”
薛烈眼角微微一眯,过了许久才关上门,迈步朝她走了过来。
看到他解开床头的铁链,贾紫凝内心还在暗自高兴着,以为摆脱了这麻烦的东西,可他把两边铁链一松,还没等她掀开被子下床,他已经弯身一把将她抱起,一声不吭地朝着浴室走去。
看到自己浑身赤裸的被他这样抱着,贾紫凝脸上还有些不好意思,虽说俩人早已经有了肌肤之实,但在他一本正经的表情下她可从来没这样裸露过,更何况身上还有那么多连她看着都觉得羞红的吻痕。
可是当她进了浴室,发现薛烈还是一意孤行地抱着她,甚至要把她上厕所的时候,这种羞赧立刻变成了愤怒。
“你放我下来啊!”她挣扎道。
“我不是把你带到马桶边了,你撒就是了!”他用力勒住她,不让她有挣脱的机会,冷声道。
“不是……你站在这里我怎么尿啊?”为了解决自己的生理需要,贾紫凝也顾不上自己说话的修辞了。
“我不会出去的,你爱尿不尿,谁知道你关上门之后又从哪里跑了!”
这简直是强词夺理嘛,贾紫凝气急,大吼道,“你这浴室里连扇窗都没有我怎么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