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若棠紧闭双目,脑中仔细回想岳阳的地理环境以及蒙彩衣手中九帮十三派的实力、特点,猛然醒觉蒙彩衣所布置的陷阱究竟是什么了,他哑声喃喃道:“东海飞鱼帮……长江一窝蜂……这些都是擅于水战的帮派,而岳阳身处在洞庭湖和长江之间。先屯重兵在岳阳,然后等天山剑派入毂之后,东海飞鱼帮长江一窝蜂等擅于水战的帮派从洞庭湖和长江这两侧夹击……嘿嘿……蒙彩衣呀蒙彩衣,你这一招请君入瓮之计果然厉害的紧呀。厉害!实在厉害!”
蒙彩衣也不禁暗暗佩服吴若棠,自己不过略一点拨,吴若棠便能将自己的全盘计划推断个十之*,这份聪明简直匪夷所思。她咯咯笑道:“奴家再怎么厉害也厉害不过吴郎,我只不过提了个头,吴郎立时便明白了……”
吴若棠摇了摇头道:“这不一样,我是根据你的提醒才能大约推断出你的计划,而你却能抓住形势的变化,通盘筹划出整个计划,而且丝丝入扣……这非要胸中有大丘壑不行。和你比起来,我还差得太远,差得太远。彩衣,你若是身为男子,这整个中原武林迟早都是你的!”
蒙彩衣抿嘴一笑,傲然道:“我便是身为女子,我若想称霸江湖也不是一件太难的事……”她瞄了吴若棠一眼,接着道:“当然,奴家以后便是吴郎的人了,一心一意只是想作吴郎的好妻子,称霸江湖这种游戏还是让吴郎去做罢,我只愿做一个躲在吴郎身后摇旗呐喊的小兵罢了……”
吴若棠摇了摇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住口,他再度回想蒙彩衣的计划,只觉整个计划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至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一丝破绽可寻。但是。为什么自己的内心总是有一些不安呢?过了良久,他突然惊叫道:“若是天山剑派的先头部队一入岳阳,发现在岳阳屯有重兵。便立刻退走怎么办?”
蒙彩衣微微一笑,道:“他们若是不来也就罢了。只要他们一来,又岂有全身而退的道理?……天魔宫可不是好欺负的,他们一直被天山剑派逼在川西一角难以喘息,如今有这等大好良机,他们自然会从后面咬着天山剑派的尾巴……吴郎,你难道忘了侯嬴吗?他可是我们在忧雪山庄时结盟的盟友呀!”
“哈哈~~!”吴若棠笑道:“我居然忘了还有侯嬴!这种事你自然早就和侯嬴商量好了的,只要天山剑派从川西一退兵,侯嬴便从川西偷偷跟来。岳阳大战一起,他就从后面将天山剑派的后路封死……彩衣呀彩衣,幸好你不是我的敌人,否则我吴若棠只有死路一条了。”尽管他如此说话,但心中的不安并没有减退,相反的却越来越浓。总之,他就是觉得其中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却又想不出什么。唯一感到庆幸的是,赵灵儿和雅千柔等人并没有卷入其中,即便发生了什么意外。也不致于伤害到他们。无论如何,放过这次机会实在是太可惜了,这绝对值得自己用命去搏一搏!不是自己死便是天山剑派亡!芊芊呀芊芊。愿你在上天之灵保佑我能为你报了这血海深仇!……如果报不了仇,那我就下来陪着你罢,你可千万要等着我!
蒙彩衣并不知道吴若棠此刻正在思潮翻涌,她笑道:“我不但不是你的敌人,还将是你的妻子……吴郎,你说我和邀月公主比起来,究竟哪个更好些?”
吴若棠一笑,正要回答,却突有所觉。他抬眼向门口望去。只见门口正站着一条纤弱的身影,正是去而复返的赵灵儿。吴若棠暗暗奇怪赵灵儿为何去而复返。莫非她已知道自己是在用苦肉计故意将她逼走的吗?雅千柔和萧听雨为什么不在一旁陪着灵儿?吴若棠心中滑过许多的疑问,口中却冷冷道:“你又回来干什么?萧兄和郡主在哪里?”赵灵儿心中掠过万般伤痛。她内心一直希望吴若棠果如萧听雨所说的。是为了爱惜自己才将自己赶走。可是眼前所见,却哪里有萧听雨口中的“危险”?不但没有危险,吴若棠还开心地搂着蒙彩衣风liu快活……蒙彩衣穿的那么单薄,娇嫩的躯体隐约可见,她赤着双足躺在吴大哥怀中的妖媚风liu,她眉角眼梢的春意,这的确是我赵灵儿比不上的,可是……可是,吴大哥,难道这才是你喜欢的东西吗?难道你忘了我们的海誓山盟忘了我们之间所有的情意吗?
赵灵儿怔怔地望着坐在吴若棠怀中的蒙彩衣,并不回答吴若棠的问话,可她眼中的泪却已流下。
蒙彩衣望望赵灵儿再回头望望吴若棠,突然嫣然一笑,道:“吴郎,你还没有回答我,究竟我和邀月公主哪个更好些?”
一刹那间,吴若棠几乎有着一把将蒙彩衣掐死的冲动,但是他很快冷静下来。他盯着赵灵儿摇摇欲坠的身躯和惨白如纸的面容,残忍地笑了笑道:“灵儿自然是很好的,但是和你比起来……”他顿了顿,嘶声道:“她既不能给我无上的权力和横扫江南的实力,也不能助我完成称霸武林的梦想,更不能帮我铲除天山剑派为芊芊报仇雪恨……她……她连给你提鞋也不配!”吴若棠用全身的力气控制着自己说完这番话,双手的指节被他捏得咯咯作响,脸上的肌肉扭曲,神色凄厉惨烈如同一只受伤而疯狂的野兽。
吴若棠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如铁锤一般重重地敲击着赵灵儿早已破碎不堪的心。她从来没有想过吴若棠居然会用这么恶毒的言语来伤害自己,在这一刻赵灵儿只希望自己从来没有来过这里,从来没有认识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