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倾到很晚才回来,当时我正和老板聊得欢乐,老板开心之余,十分慷慨的将我们将要住在这里的酒水钱全免了。
子倾沉着脸,一言不发的坐在了我们身边,我随意瞥了他一眼,见没什么动静,便也没理他,接着跟老板谈论苏泽的光辉事迹。
老板对苏泽很是崇拜,一整个晚上都眉飞色舞的。
我打了个哈欠,随口问他:“陈歌怎么样了?”
老板一愣,他想了半晌,才不确定的问我:“你说的是前朝那个帝后吗?”
我点了点头。
老板叹了口气,他说:“也不知道这个帝后到底与先王有什么渊源,先王死后不久,被接回帝都的她当晚就在先王住过的宫殿内,一尺白绫,悬梁自尽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一整晚都很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了。
死亡是需要多大的勇气,而她在他死后,竟就这么轻描淡写的随他而去了...
胸口处一阵压抑,说不出的沉闷,原来那样浓烈而深沉的爱,不是只有我才能给他,陈歌同样给的起,世间的一切痴女子,都能给得起,而我只是比她们稍稍幸运,幸运的得到了苏泽的爱...
我本来还沉浸在我自己的想象中,无法自拔。一旁一直没吱声的子倾“蹭”的站起来,一句话也不说,拉了我就走。
我被他拽的一个趔趄,奇怪的问:“你干什么?”
子倾一边拉着我,一边说:“美人,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我很疑惑,问他:“你不是觉得很不错,很新奇吗?”
子倾侧脸铁青,回头看我一眼,说:“那是以前。”
我:“那现在呢?”
子倾:“谁说青楼很好玩的?”
看着子倾一脸别扭的神色,我不禁更加好奇,问他:“青楼怎么了?”
小白以前还是开青楼的,很赚钱啊...
子倾一语不发的拖着我走了半晌,走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才委屈的看着我,说:“我被凡世的那群女子轻薄了...”
看着子倾委屈又可怜巴巴的脸,我只觉得天上一个响雷,轰隆隆的响在了我的脑海里,空白的只留下几个字:被轻薄了,轻薄了,薄了,了...
子倾带着我,一刻也不停的回了神界的司命府。走到门口的时候,他认真的看着我,说:“美人,千万不要把我在凡世的事情告诉了师父,尤其是在东国的事。”
我晕头晕脑的看着眼前无数个的子倾,恍恍惚惚的点了点头,心中诧异,怎么好像在门里看到舒鸣的身影了?
我想我一定是头晕的太厉害,舒鸣他现在大概还在凡世陪着暮逸风,绝无可能出现在这里。
子倾见我点头,放心的带着已经辨不清东南西北的我走了进去。咳咳,貌似你清醒时,也辨不清东南西北...)
司命并没有出来见我们,一个小童子说,司命正在做什么东西,正忙着呢,这段日子,谁都不见。
子倾“哦”了一声,便想带着我去休息了。
刚走到一个庭院的门口,一个熟悉的声音很诧异的说:“丫头?”
我抬起已近半昏的头,模糊的目光中,看到眼前的人,竟然真的是舒鸣。
我撑在子倾身上,不确定:“舒鸣?”
舒鸣眉宇间全没了在凡世时的那股子灵动,只剩下了紧皱的眉头,和眼睛里浓的化不开的哀愁。
已经很久没见,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们便一直傻愣愣的站在那里。
倒是子倾,他说:“美人,你认识舒鸣公子?”
我突然回过神,这里是司命府邸,已经不是凡世,舒鸣是怎么来的?
“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舒鸣勉强笑了一声,说:“我如何不能在?”
虽然,我知道舒鸣一直是个很神秘的人,但以我当时在凡世的脑子,绝对不会想到,舒鸣他真的不是凡人。
他不着痕迹的从子倾手中拉过我,面无表情跟子倾说:“丫头交给我了,你下去吧。”
子倾虽然不情愿,但还是放开了我的手。
他张了张嘴,最后,冲着背影已经远去的我和舒鸣说:“公子啊,那啥,哲野师伯已经将美人许配给我了,你不能跟我抢啊。”
我跟着舒鸣一路来到一个很幽静的院落,那个院子里遍植了不知名的花,花香馥郁,花朵鲜红妖艳。我从不知道,舒鸣竟然会喜欢这种夺目的颜色,印象中,他总是白衣翩跹,一派浊世佳公子模样。
舒鸣拉了我, 坐在一处悬崖边,顺着风,说:“陪我坐坐吧。”
我本来很混沌,一路跟着他大半时间都是倚在他身上的,并没有看路。所以,当我两腿悬空,并且感觉到冷风扑面时,我才愕然惊觉,我和他正并肩坐在一处悬崖上,崖底云雾缭绕,崖上风劲。
我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坐在身旁的舒鸣,小心翼翼的问:“要不,我们往回坐坐?”
舒鸣面无表情的看我一眼,并没有说话。
他一向都是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很少见他这样的表情。
我便识趣的住了嘴,不着痕迹的抓住了他的衣袖。
舒鸣对我的识趣和小动作笑了一声,突然说:“丫头,你说要是我拉着你跳下去,有人找到我们的时候,会不会说我们是殉情?”
我惊愕的看着他:“啊?”
殉情?!
我愣了半晌,看着紧紧盯着我的他,结结巴巴:“殉情这个事情,太需要勇气了,要不,我看着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