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君勉强抑制住自己回头看那几人的冲动,平心静气的对自己说,她听不到那几天哭天抢地的叫喊声,脚步稳而慢,没有仓促的狼狈,也没有担心的踟蹰。
武辰周看着那纤细的身影,坚定而沉稳的向外走去,眉头一蹙,眸色一冷,手里的利刃直直向柳非君而去。
他还未同意,她就敢离开?谁给的她胆子?
柳非君只觉得脚腕一痛,忍不住想要呼喊,可是有人却在她身后贴了上来,一手箍住她的腰,一手捂住了她的嘴。
武辰周将柳非君禁锢在怀里,冷声吩咐道,“孟焦,孟离,将这些人带下去,请柳家的人帮忙护送!”
柳非君挣扎着要推开他,可是武辰周看上去娇娇弱弱的,可是力气大的惊人。
孟焦孟离直接在那几人的后颈一个手刀下去,顿时哑了声音,然后面无表情的将人拖了下去。
柳非君看着人影散去,心里恨的要命。
武辰周却在听不到人声时,骤然放手,而柳非君的脚腕受伤,顿时瘫软在了地上。
柳非君抬头看向武辰周,嗤笑道,“王爷是要打算杀人灭口么?”
武辰周冷冷的看她一眼,忽然倾身蹲在柳非君身边,一手握住她的小腿,一手托住她的脚,打算将她的靴子脱下来。
柳非君一惊,使劲挣扎了下,就觉得脚踝处痛的要命,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哼!”武辰周轻轻冷哼,“你不是知道本王喜欢男人么?你一个女人害怕什么?”
柳非君只觉得周围一惊,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武辰周,他竟然如此轻易看出她的身份,还云淡风轻的说了出来,“你……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武辰周嗤笑,讥讽的瞥了一眼柳非君,“放心,你确实挺像男人,可是本王是万里无一聪明绝顶之人,还有一双慧眼,一千里外蚊子都能辨公母,何况你曾经躺在本王身下?”
说着说着,又开始不正经起来。
柳非君双手抱着脚,死活不放手,就算他喜欢男人又怎么样?他不还是个男人,她一个女子的脚怎可随便让人看去?何况,他还知道她是个女子!
武辰周看了看柳非君,出其不意的伸手在她手肘处用力一点,柳非君只觉得自己的手肘又酸又麻,顿时使不上力气,只能眼看着武辰周一边手脚利落的除掉她的鞋袜,一边得意的眯眼看她,嘴里还说道,“抱也抱了,亲也亲了,看看脚怎么了?”
柳非君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脑门,这个该死的无耻之徒!
武辰周看着眼前白玉般的小脚,脚趾如豆,温润可爱,微微一笑看向柳非君,“还不错!”说着,纤长的手指在她的脚背上一划,然后温温热的掌心贴上她的脚底,轻轻的揉捏。
柳非君的脸瞬间红透,就像煮熟的蟹壳,使劲往回抽腿。
武辰周顿时眉目一拧,眼色俱厉的看向她,“当真想做个瘸子你就继续动!”
柳非君一顿,还敢说?是谁害的?正要骂回去,却只觉的脚踝一个错劲儿,痛的她闷哼一声,差点掉下泪来。
然而,还未等柳非君醒过神儿,一个火热的躯体已经压了过来,严丝合缝,不给她一丝喘息的机会。
柳非君虽然没有看清是谁,可是这样的行为除了武辰周那样的纨绔谁还会做?当下使劲儿推开他。
武辰周却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手钳住她的两只手置于头顶,眼中是狠厉而冷漠的光芒,似乎还带了些嘲弄。
“你放开我!”
“不想死就闭嘴!”武辰周说完,抬头看向四周。
凌厉的箭羽带着风声,一只只射入船舱。
整条船布置的灯火通明,此时他在明,而刺客在暗,他和柳非君就如同箭靶子一般,等着人来射。
此时,柳非君才发觉异常,当她看到前几日才见过的羽箭,不由得眉头一皱,心底一寒,她是到了什么霉?
她不过是一介布衣商人,为何此刻还要过这种刀口舔血的日子?
她忽然有些搞不懂,上一世,青阳城明明风平浪静,为何这一生,变得风声鹤唳,乌烟瘴气?
似乎是因为经历过一次,这次她竟然没有什么惊慌。
以武辰周的身份,身边高手不说如云,也应该为数不少,所以她只要等着,等着武辰周的护卫救他,然后顺带她也就安全了。
然而,出乎她预料的是,竟然一直没有听到打斗声,只有簌簌的羽箭带起的风声。
“你的护卫呢?为什么不反击?”柳非君忍不住问道。
武辰周此时忽然笑出来,“拜你的大礼所赐,现在应该在去别院的路上!”
“难道你只有两个?”
“你以为我出来游河还要带多少人?再说了,”武辰周意味深长的看向柳非君,“本王可想不到不过是与柳当家共游青阳河,竟然也能招来刺客!”
柳非君眉头一皱,这话蹊跷,关她什么事?是他自己招人嫌弃,“现在怎么办?”
“想不想活命?”武辰周饶有兴趣的问道
“废话!”
“就你这性子,爷当真是喜欢!”说完,手一抬,手指捏了捏柳非君的鼻尖儿,在柳非君瞪着他的目光里,安然的说道,“那一会儿出去就躲在爷后边儿!”
说完,武辰周已经起身,顺便也将柳非君拉了起来,沿着低低的船舷向外迂回。
那些刺客见人出来,放弃了射箭,竟然直直迎了上来,人并不多,但是看得出伸手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