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非君,你还真是骨头硬!”楚信彦忽然松了对柳非君的禁锢,嘴角一挑,“想必现在柳家都已经找你找疯了!”
“所以说,楚当家既然见不得人,最好还是先谋划好退路!”柳非君砰然落在床\/上,浑身摔的都痛,依然咬着牙威胁道。
楚信彦点点头,“多谢柳当家提醒,不过,我想,不管是柳家还是官府的人应该都不会找到这里来!”
柳非君眉头微动,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视了一番船舱,有点熟悉。
“是不是觉得很熟悉?”楚信彦一笑,忽然侧耳倾听,“听听,是不是还有美妙的乐声?”
柳非君忽然一愣,她似乎想到是在哪里了,不由得咬了牙,“楚信彦,没有想到你还真是无处不在!”
“对于柳当家曾经招待客商的花船,信彦一直想要拜访,没有想到还真有机会,”楚信彦忽然身后理了理柳非君的衣服,“更何况还有柳当家作陪?”
柳非君不仅心慌起来,这里,柳家的人会找到这里吗?
她能想象到,这条船的外面此时正歌舞升平,即便是找到这里来,能勘破楚信彦的障眼法吗?
“不用想了,柳家的人在这附近转了好久,就是没有上船!”楚信彦整理柳非君衣衫的手,慢慢地向她的脸靠近,“也不用想着大喊大叫,我想柳当家的叫声应该不会比这青阳河水还有船上的笙箫和琴声更大吧?”
柳非君尝试着再次动了动手指,比之前似乎更多了一点点力气,心也稳了一些,“楚当家,若你是想要东山再起,此时你的举动是最不合时宜的,因为水贼抢劫,你不过是被连累,可是你这样绑架,那就是犯了律法,再想从头开始,更是妄谈!”
楚信彦点点头,“柳当家分析的很对,可是我可从没说想要从头开始!”
柳非君不管他怎么想的,她要做的不过就是拖延时间。
“楚当家看上去不像是会轻易落败之人!”
楚信彦再次点头,“确实!不过,我有更重要的东西想要拿到手!”
柳非君眉头微蹙。
“柳非君,你不会以为楚家家破人亡,我楚信彦就一蹶不振吧?”楚信彦轻轻顺了顺自己的头发,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经营楚家这么多年,楚家的人脉还有茶市的经营,有更有眼光的人看中,不会像太子一般蠢,只看中楚家的财势!”
柳非君心思一动,楚信彦又搭上了其他人?听他的意思,应该也是当朝有权有势之人,“不知道是那位高人能得楚当家全力扶持?”
楚信彦笑着摇头,“柳非君不要想着试探我,这次抓你出来,就是想要带你一起去,你会有机会见到他的!”
柳非君一窒,这个神经病,他去给别人效力,还拉着她作甚?
“楚当家看来并没有伤害非君的意思,既然楚当家不想要非君的命,不如先让非君吃饱吧!”
听到柳非君的话,楚信彦一笑,“非君果然识时务!”细滑的手指在柳非君的脸上抹了一把,然后才起身,“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老实一点!”
说着,打开了门,走了出去。
柳非君眉头一皱,对于楚信彦刚才轻佻的举动,有些恶心。
柳非君深吸了一口气,等到听不到脚步声,才使足了全身的力气,勉强坐了起来,可能是因为知道她全身无力,楚信彦并没有缚住她的手脚。
刚一坐起,柳非君就一阵头晕,也不知道楚信彦到底给她用了什么药,药劲儿这么足。
踉踉跄跄的扶着桌子,勉强走到了门前,柳非君先是听了听,外面没有动静,这才伸手打开了门。
左右看了看,外面没有人,柳非君喘息困难的扶着船舷,先是回想了一遍这条船的大概布局,便选择了一个方向走去。
此时,天色暗沉,河面上吹来的风凉飕飕的,夹杂着湿气,竟然让柳非君觉得十分舒服,也有了几分力气。
听着奏乐声越来越近,柳非君心中有些急切,不管外面这些寻欢作乐的是什么人,就算不会伸以援手,但是却能将她的消息传回柳家。
然而,忽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柳非君一惊,前后左右看了看,猛然推开了眼前的门,先找个地方躲一躲!
门刚刚关好,脚步声就到了跟前,脚步急促,呼吸不稳,不知道是不是发现她不见了,楚信彦找了过来?
柳非君收敛了气息,转头四处看了看,这竟然是一间杂物间,乱七八糟堆放着东西,丝毫没有落脚的地方。
听着脚步声又走远,柳非君松了口气,可是也不敢贸然出去,既然他们找不到她,或许以静制动,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柳非君勉强的四处查看,想要找一个能藏身的地方。
废弃的柜子椅子,还有一些乐器和废旧的衣物,连七八糟的瘫在那里,柳非君刚刚直起身,便听到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隔着零零落落散下来的灰尘,柳非君看到了楚信彦那张铁青的脸,有着隐忍的怒气和跳跃的火光。
看到柳非君,楚信彦几步冲了过来,一把扯过她,使劲拽着向船舱的另一头而去。
柳非君使劲全身力气扑打,听着越来越近的奏乐,扯开嗓子大喊,“救命!救命啊!”
可是,楚信彦在第一时间伸手握住了她的嘴,将她的呼救压在了喉咙里,连拖带拽,半抱着将柳非君弄回了房间。
奏乐声从慢慢变大,然后又慢慢变小,最终被关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