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之间,听到轻轻的水声,是水拍打着船舷的声音,有时清明,有时暗沉。/
还有这种晃动,是船飘在水上才有的,有节奏有韵律,还有一种惬意。
但是,这却让柳非君慢慢睁开了眼睛,入眼的,便是水红色的轻纱,缭绕在船舱之内,偶有疾风进来,拨弄着轻纱,十分的有意境。
混混暗暗的船舱内,点着昏黄的灯,因为风的原因,明明灭灭,晃出几许暗影。
柳非君咬了咬自己的舌尖,想要坐起身,却发现竟然浑身酥软无力,好容易挺起的上半身,又‘砰’然倒了下来。
“醒了?”
听到人声,柳非君心一颤,她昏迷前分明看到的不是阿周,她看到了……
柳非君脸色一白,紧紧的咬了咬牙。
“楚信彦!”
坐在凳子上,一脸阴沉的看着柳非君的楚信彦,忽然一笑,“是我,久违了,柳当家!”
柳非君抑制住慌乱,定了定心神,“楚当家想要见面,似乎不用这样大阵仗,只要是楚当家相约,非君一定如期赴约!”
“是吗?”楚信彦的脸色越发阴冷,突然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慢慢踱到柳非君跟前,“柳当家不打算解释一下这次的水贼抢劫?”
柳非君看到楚信彦的脸,心头一惊,但是脸上却不显,照样笑着道,“就算楚当家不说,非君明日也会到出事地方察看,毕竟柳家近段时间一直亏损,好不容易有一趟货要运,却遇到这样的事情,非君也同样难过!”
楚信彦一笑,坐在了柳非君身边,看着躺在那里的柳非君,摇了摇头,“柳当家真是会演戏,难道不是你勾结水贼?”
“楚当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柳非君立刻道,“柳家同样被抢劫,货物全失,船只被毁,受到的损失一点不比楚家少,”说着叹了口气,“非君知道,楚家此次摊上事儿,让楚当家一时难以接受,也理解你怀疑别人的心情,但是却不能给别人乱扣帽子!”
楚信彦‘啧啧’出声,脸上的笑容十分怪异,“柳当家的这张巧嘴一如既往的能说会道,不过可惜了,柳非君,你知道你哪里出了纰漏了吗?”
柳非君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楚信彦,“楚当家,你到底在说什么,非君有点乱了!”说完,顿了一下,“不如这样,你我找一家茶馆,好好细聊此事,如何?”
“你倒是想的挺周全,去茶馆?现在青阳城到处都在找我楚信彦,恐怕我一出去,就被抓了!”
柳非君摇头道,“楚当家,你我同在青阳城混饭吃,不是一天两天,而且从父辈开始就有交情,非君怎么会做那样落井下石的事情?再说了,此次遭遇水贼抢劫,也着实不是你的错,非君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的!”
“是吗?柳当家要如何帮我讨回公道?”
柳非君动了动手指,似乎有了一点力气,不由得眉梢一扬,继续道,“楚当家你安心在这里等着,你放我回去,我立刻前去出事地方察看,然后配合官府还有离岛的水军一起搜寻水贼的下落!”
楚信彦忽然抬手摸了摸柳非君的脸,“你为什么一直针对我?”
柳非君一愣,可是还是下意识的歪头,想要躲开他突然伸过来的手,“楚当家,你在说什么?”
“自你从阳河到了青阳城,你处处针对我,不想要履行婚约,不想接受楚家的帮助,与楚家茶行作对,难道不是你么?现在,我想问问,为什么?”
柳非君突然攥住了拳头,为什么?真是个好问题!
“楚当家,你多想了!”
柳非君偏了头,不看楚信彦,可是楚信彦却从她不多的话语中听出了冷漠。
楚信彦气怒的瞪着她,“柳非君,你以为我真没有证据证明你与水贼勾结?”
见柳非君依然倔强的扭着头不看他,楚信彦的一口气再也压不住,一把将躺在床\/上的柳非君扯了起来,强硬的掰过她的头,让她与他对视,“你让王春安插在楚家的那个人,你以为我不知道?楚家商船运的都是官盐,水贼根本不敢动,也动不了,可是,楚家的船舱却在货仓的位置冒水,导致最后的沉船,是以所有的盐全部泡在了青阳河中,难道不是你派人做了手脚?”
“若是,我将这些上报朝廷,你可知道你有什么后果?”
楚信彦狠狠的瞪着她,咬牙切齿的问道,他就是不明白,为何这个美貌的男子冒着自毁所有的风险也要置他于死地?
柳非君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也没了与他虚与委蛇的心情,“那就拿着去报官,让官府查验,到底我柳家有没有牵扯进这宗抢劫案中!”
楚信彦死死的盯着她那波澜无惊的面容,真想一把撕碎。
“好!柳非君,你真是好样儿的!”
柳非君听着楚信彦咬牙切齿的话,不由得一笑,“楚当家过奖,非君受之有愧!不过非君也要和楚当家说一件事,楚当家一直纠结非君为何为难楚当家,可是楚当家却从未想过自己做过什么,自从柳家出事,楚当家无时不想将柳家吞吃入腹,刁难,下套,无所不用其极,非君不过是在不得已之时反手自保而已,却没有想到被楚当家想象的如此不堪,不过非君还是要说一句话给楚当家听,多行不义必自毙,楚家如今的局面,完全是自找的,与人无尤!”
楚信彦脸色一下铁青,扯着柳非君胳膊的手,狠狠的锢着,恨不得掐的是柳非君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