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致远却没走,直直的看着披风中的人,“阿卓,只要你跟我回去,我马上就可以命人杀了武东珠和小九儿。”
秦树一怔,脸上有几分苍白。
展飞撇了撇嘴,“定北王,你不用白费劲了,大小姐要的不过是心甘情愿,逼着别人去做事,又有什么意思?”
秦致远再不理聒噪的展飞,刚刚激动过后,忽然出现一丝疑虑,上下打量了一下马上的人,身形十分的相似,因为披着大大的披风,遮盖着帽子,只露出尖尖的下颌,根本看不到面容,“你不是阿卓!”
马上的人身子一僵,但是很快又松了下来。
秦致远催马上前,一把撩开了披风,露出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可是秦致远却脸一白,“你是谁?”
那女子抬手做了几个手势,然后歉意的笑了笑。
秦致远转头看向展飞,“你胆敢欺骗本王?”
展飞嘿嘿一笑,“我可没有,我可从未说这个女人是我家小姐。”
秦致远怒极,抬手一掌挥出,扇在展飞脸上,将他直接从马上扇了下去。
展飞狼狈的掉在地上,抬手擦了擦嘴角流下来的血,痛的龇牙咧嘴,但是最终对上秦致远却露出一个笑容,“君子动口不动手,定北王看起来不像是小人,”说着摸了摸火辣辣的脸蛋儿,吐出一口血水,“但是世事无绝对,小人披着君子的皮,行小人之事的很多。”
展飞拐着弯儿的骂秦致远,让秦树秦松同时拔了剑,谁敢这样和主子说话,连讽带骂,他算个什么东西?
展飞听到拔剑声,却丝毫不怕,一手扯开领子,凑了上去,将脖子歪在他俩跟前,“来,砍吧,我家小姐就知道我会落在你们手里,想必已经给我准备好了棺材寿衣。”
秦松拿着剑就要砍下去。
“住手!”秦致远冷冷一喝,颜念卓自然知道展飞会落在他手中,因为这是她故意布的局,让展飞调开他们的视线。
可是,颜念卓因为大海的死已经怨上了他,若是他再杀了展飞……
秦致远眉头一蹙,估计她要恨死他了。
“将他毫发无伤的带回去。”秦致远说完,便拍马而去。
只要他手中有展飞,颜念卓总有一天会回来要人,就算他不找她,她也会找上他。
秦松一脸郁闷的将剑收回,对上展飞挑衅的目光,又一阵郁闷。
秦致远带着人刚刚回到城门,城门领林大人便快步迎了上来,附在秦致远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才退了下去。
秦致远转头看向脸颊红肿的展飞,凝眸了一会儿,才道,“她去了青阳?”
展飞似乎始料不及,脸上一僵,眉头微拧。
秦致远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秦松将展飞带回去,其他人跟本王继续追。”
吩咐完毕,立刻御马前行。
秦松看着秦致远一干人没了踪影,才看向展飞,露出个得意洋洋的表情,“再缜密的局,只要是我们主子想要破,就一定能破的了。”
展飞咬牙切齿的看着秦松,瞪了好半天,却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气哼哼的转了头。
秦松更加得意起来,带着展飞回了王府,只等晚上主子带回来好消息。
然而,让秦松失望的是,一直等到半夜秦致远才回来,并且是两手空空。
秦致远一回来,顾不得一身的疲倦,直接让人带了展飞出来。
“说,她去了哪里?”
展飞一愣,盯着一张猪头脸,故作惊讶的问道,“王爷没有看到么?小姐回了青阳啊。”
秦致远狠狠的瞪着他,“怪不得她看重你,你当真是聪明还会演戏,竟然连本王也被骗了。”
当时,他问完了,展飞一脸的惊恐,让他以为自己猜中了,结果追上去,同样的墨色披风里裹着根本是个陌生女子。
“王爷说什么,展飞不懂啊,小姐最是重情义,大海为小姐而死,小姐绝不会丢下大海不管的。”展飞一脸真诚,眼中更是放出肯定的光芒。
见秦致远不说话,展飞瞪大了眼睛,“王爷的意思是说小姐没有去青阳?不可能啊,小姐说了的,只要我引开你们,她就带了大海回青阳。”
秦致远实在是看不过展飞演戏的那一套,再加上奔波了一天,身心疲累,不由得摆了摆手,“带下去吧!”最后还不忘嘱咐一句,“好生照看着!”
展飞一转身便露出一个狡邪的笑容,可是因为嘴角扯动了伤口,不由得痛的龇牙咧嘴,看上去十分的怪异。
然而,第二天,又有人来报,发现了画中人的踪迹,秦致远再次带人追了出去,结果依然一无所获。
第三天,第四天,不时有人来报颜念卓的消息。
秦致远终于追不动了,他现在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颜念卓故布疑阵还是因为悬赏太高,让那些人报来假消息了。
接着,探子又拿了簪子来,说是在青阳的一家当铺中截获的,是一个女子拿来典当的。
秦致远心头又燃起了希望,可是他没有冲动,沉下心来想想,若是颜念卓,她那么谨慎的人怎么可能在这样紧要的时刻,暴露自己的行踪?
这只簪子确实是他送给她的,可是这样明显的东西,她怎么会暴露出来?
秦致远拿着簪子犹豫了,他能确定,这就是颜念卓的故意暴露出来的行踪,为的就是迷惑他的视线。
此时,颜念卓还在吕大夫的院子里看书,“他应该到青阳了吧?”
吕大夫想了想,“按时间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