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两手在大海身上上下飞舞,又拧又掐。
柳老夫人点点头,知道刘嬷嬷的用意,柳非君女儿身的身份除了她自己,就只有柳老夫人和刘嬷嬷知道,只有柳老夫人和柳非君两人,说起话来也方便。
柳非君从书桌后绕了过来,扶着柳老夫人坐在榻上,“祖母,夜色这么晚不睡,对身体不好,晚上湿气也重,还是不要到处跑!”
柳老夫人拍拍柳非君的手,“放心,祖母身体还算康健,不用你担心,今天的事情,祖母听说了,你不要有负担,钱财身外物,得失不由人,但是船行的信誉却最重要”
老夫人这是在教她做事,柳非君点点头,“祖母,孙女儿已经想了应对之策,和您说说,您看行不行!”
柳老夫人和蔼的笑了,以她对这个孙女的了解,如果不是已经想好而且决定了的话,是不会说出口的,现在告诉她,应该是要让她放心。
想到这里老夫人不由得点点头,“好,看看我们风华绝代的柳当家想出了什么好点子!”
“祖母,您取笑孙女!”柳非君难得露出娇羞的模样,言语嗔怒,脸上却已经红霞飞。
柳老夫人不由得叹气,苍老的手抚上柳非君诱人的脸颊,“看看祖母做了什么孽?这么出色的女儿,本来可以配良缘的,现在……”还未说完,声音中便有了哽咽。
“祖母!”柳非君紧紧握了握老夫人的手,“您怎么又提起这事来了?”
柳老夫人叹气,“非君,其实有时候祖母想想,如果你父亲母亲出事后,祖母直接关了船行,我们带着你弟弟妹妹回阳河老家,也许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
“祖母,没有什么如果!”说完,柳非君坚定而真挚的看着柳老夫人,“祖母我们已经跨出了这一步,就没有回头箭,非君喜欢现在的生活,为了船行东奔西走,愿意养育弟妹,愿意侍奉祖母,等到沅君能支撑柳家的时候,非君就和祖母回老家,侍奉祖母终老,等祖母百年之后,非君一个人无牵无挂,就到处走走,看看除了青阳城以外,其他地方的景色。”
柳非君目光灼灼的看着柳老夫人,“祖母,不要总是说您的错,不然非君不安!”
柳老夫人笑着点点头,“好!以后不提!祖母要好好的活着,不然只剩你一个人了,祖母心疼!”
柳非君点点头,“好,我要祖母长命百岁!”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贴心话,始终都没有说关于绸缎的事情,柳老夫人信任柳非君能处理好。
因为天色晚,柳老夫人也就呆了一会儿,刘嬷嬷便敲门催促。
刘嬷嬷已经遣走了跟着来的丫鬟,自己一手扶着柳老夫人,一手提着灯笼,眉头微皱,开始她了解的情况并不多,刚才听大海说了,好像损失挺大,所以很是担心。
“老夫人,您有没有教教大少爷怎么做?”
老夫人摇了摇头,“非君已经想好如何做了,她已经胸有成竹,老婆子就不指手画脚了!”
“可是……”刘嬷嬷知道有些话不该说,可是她是真的将柳家当成自己的家,当年她男人死得早,孤身带着两个孩子,如果不是老夫人收留,她真是要带着孩子跳河的,“可是,万一大少爷出了什么差池呢?”
“老刘啊,你低估了她了,”柳老夫人笑的很欣慰,脸上的皱纹都浅了很多,“她比很多男人都做的要好,一点也不优柔寡断,而且眼光长远!”
说完,柳老夫人笑的更开心了,不过却还有一点遗憾,如果,她想,如果非君真的是男子多好!
刚才在书房她故意旧话重提,不过是想柳非君记得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一个女子,在没有走出阳河的时候,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女子,虽然,她现在做的是男子的事情,可是却要记住自己的女子身份,不要太过强求自己,如果那样,她这个做祖母的只会更加心疼。
刘嬷嬷这才放心,一边小心引路,一边笑着说,“那老奴就放心了,老夫人,您看要不要给大少爷安排个丫头伺候?”
老夫人也看到刚才的情景了,柳非君确实苦,说出去可能没人相信,泡在金堆长大的人还苦?可是柳非君却真的不一样,身边很多事情都不能假手于人,必须亲力亲为,虽然刘嬷嬷一直照应着,但是还要顾着老夫人这边,难免力不从心。
老夫人想了想,给非君安排个丫头?不由得想到每次非君去她屋里,一屋子的丫头红着脸往上凑的情景,坚定的摇头,“老刘,你就先去非君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