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一天起,家里的形势发生了惊天大逆转。柳原在家里获得了绝对的话语权。他终于找到了刘姝的软肋,原来她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嘴上一天到晚说着各式狠话,其实心里却很怕柳原离开她。柳原把着她的这个软肋,等于就是执掌了对刘姝生杀予夺的权利。他现在腰板硬的可以当门板使,走路都雄赳赳气昂昂了许多,恨不得谱一曲新翻身农奴把歌唱,唱给全天下受苦受难的妻管炎们听。
柳原想:早知道女人这样好对付,何苦一开始时那样疼着她,宠着她,怕着她,让着她?没的灭了他男子汉的威风?!其实,女人就是二等公民,是养儿育女的工具,应该唯男人马首是瞻,和她们根本就不应该谈什么平等,尊重!——这是柳原从小就有的理念,其实他的家庭从来都不是男尊女卑,可是他生活的那个地方却是严重的重男轻女,再加上他自己工作的环境里,掌权的全部都是男性,因此他的心底里深藏着对女性的轻视,表面上却装的男女平等,甚至在第一段婚姻里他表现得更像是男卑女尊。可是此刻家庭权力格局已经明显发生了重大变化,他的男性沙文主义又开始显山露水,重振雄风。
与此相对,刘姝却尝到了兵败如山倒的感觉。
柳原将给她的权利全部收回,他大张旗鼓地表达着自己对这段婚姻的不屑,和对刘姝的无视。刘姝总算看清楚了,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无所谓”三个字。柳原现在对她就是彻底的无所谓,他觉得她没有权利管他是真的,他说他对她不再感兴趣也是真的。他只在床上才会对她温存,其他时候,他当她是空气。安静是家里永恒的主题。他现在对她的要求很简单:他要她不带任何感情的色彩地活在他的世界里,就像一个符号,一个充气娃娃。他只需要每日回到家看到一个活着的人,就足够了,他根本不关心她是喜是悲,是好是坏。甚至,有时他都看不到她的存在,她,和门口的花瓶,墙上的挂钟是一样的,不过是家里的一个摆设,一个不可或缺的摆设。
可惜,这个简单的要求,对刘姝来说,却是最大的侮辱。他娶了她,却无视她的存在,无视她的情感,无视她的需求。这断然不是刘姝想要的婚姻。刘姝向来是个心高气傲的人,对很多东西都是宁缺毋滥,尤其是感情。
根据无数情感专家的经验推测,柳原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最大的可能就是:外面有人了。而很快,一个消息就帮刘姝验证了这个猜测。
这个惊人的消息是由好姐妹张文艳带来的。
那天,刘姝在街头闲逛,巧遇张文艳,张文艳邀请她一起喝咖啡,态度热情的让人难以拒绝。刘姝心想,算了,就去吧,反正张文艳现在和柳原一起工作,谁知道以后会不会需要向她探听一些情报?
刘姝就去了,果然,她真的探听到了一些惊人的消息。
张文艳说:“刘姝,我在公司是你一手提拔起来的,你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也一直挺感激你的,有什么话都愿意对你说。可是现在,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刘姝说:“文艳,我们姐妹两什么事不能说?”
张文艳说:“那我可就说了啊。最近公司里流传着一个绯闻,说是刘总他们陪客户在外面找三陪的。”
刘姝佯作淡定地说道:“这种道听途可靠性不高。”
张文艳见她不信,生怕自己一不留神就变成了搬弄是非的人,不但没得到刘姝的信任,还毁了姐妹感情,于是认真地补充道:“我也不信,咱刘总这人品,多靠得住呀,再说他对你那感情,那是肝脑涂地啊。可是人家传的神乎其神的,不得不信啊。那个女人后来还到公司来找刘总了呢,我们都看到她人了!”
刘姝大脑一片空白,她只觉得胸闷气短,端起一杯咖啡来大喝了几口,因为喝的太猛了,一阵剧烈咳嗽。
此时,张文艳也觉察到了她的异样,两个人都有些不自在,良久没有说话。又过了几分钟,刘姝说:“文艳,我想起来家里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啊。”
刘姝拿起手袋,逃也似的离开了咖啡屋。室外的清新空气让她的头脑顿时清醒了许多。
现在,刘姝忽然有些怨恨自己,她为什么要和张文艳一起喝什么劳什子咖啡,又为什么要听她讲什么无聊的八卦新闻?如果她什么也没有听到,日子还可以继续往下过,她回去做柳原的充气娃娃,虽然憋屈,至少能够成全一段完整的婚姻。可现在,她知道了柳原的绯闻,既不能假装不知道,也不能撕破脸皮和他胡闹,因为他早就说过了:他对她的事不感兴趣,也不希望她和他闹。就算她和他闹,最后的结局,也不过就是他摊下来玩,干脆和她离婚,可是,刘姝现在不想离婚。
究竟该怎么办?
刘姝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她必须要摆出一种姿态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既不能闹僵,又要表达愤怒,她所知道的唯一的方法就只有一个:离家出走。
这是她小时候在外婆家经常看到的一幕:阿姨和姨夫闹别扭,阿姨离家出走——也就是回娘家,几天后姨夫上门请罪,两人和好如初地回去;舅舅和舅妈闹矛盾,舅妈离家出走——也是回娘家,然后舅舅上门请罪,两人和好如初地回来。
所以在刘姝看来,离家出走或是回娘家是正常的夫妻关系的一部分,甚至有时候有促进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