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愿。”他的呼唤很嘶哑,“对不起!”
“我说过,你永远不需要向我说这三个字。”她转身,清楚的看见了他眼中红色的血丝以及黑瞳里的深深愧疚,他上前捉住她的手,一点点收紧,捏得她骨头都要断了,“还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去解决,除了分手,什么要求你都可以提,能不能,别分手。”
多么慷慨,多么大度,多么动人,“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吗?”许愿平静的看向他,“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请你去死,以命偿命,才是最最公平的不是么?”
他的嘴唇在发抖。
她挣脱他,冷笑,“用钱补偿吗?你们除了拿老百姓存了一辈子的血汗钱来为自己擦p股外,还能有什么作为?”
乔正枫艰难的吐出一句:“愿愿,逝去的人已经逝去,我懂我不管怎么补偿都已无济于事,但一切都会过去的,要不你打我,或者骂我,狠狠地骂,骂我祖宗十八代都行!”
她死死的瞪着他,他的眼底有太多的情绪,复杂难辨,似乎在竭力的隐忍着什么,就这样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还想要说什么,可是最终什么也没再说。
好半天,她点头:“我知道人死不能复生,我要聪明点就该拿着赔偿金老实闭嘴,不要拿着鸡蛋去和石头碰,否则很可能是人财两失……可是乔总,我现在心很疼,疼的受不了,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她看着他的眼神象死鱼一样,灵魂已被打散,留下的只是靠意志强撑着的躯壳,她觉得自己一定还在做着一个恶梦,只要用力睁开眼睛,就会醒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乔正枫不可能骗她的,不可能!她不停的催眠着自己,可是,任凭眼睛睁到暴,她还是站在这里,心,这么痛,这么痛,终究不是梦。
“乔正枫,你这个骗子,杀人魔。”心中那一根硬绷着的弦,在这一刻轰然崩断。
他用力一拉,把她拉到他怀里,就这样搂着,很紧,紧得她肋骨要疼碎了,“是,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笑了,眼泪砸在他外套上,像细密的雨水 “其实,我该谢谢你,因为你至少没假爱但真做过。”
“可我恨,我恨为什么我们不能在几年前,在我还不在这个位置的时候就遇见彼此。”乔正枫握住她纤细的腰,姿势*。
她拼命挣脱,他双手箝得越紧,隔着衣裤,两人几乎完全契合,都能碰到他某个半突起的部位,突如而来的亲密让她又羞又怒,迸发了全身的力气手脚并用挣开,一举把他推向后面的墙壁。
她要开门,他从后面追了上来,一把扯住她,她重重地摔向墙壁,后背撞得森疼,还没来得喊痛,他已经袭了过来,整个人压住她,修长的大腿抵着她的身子,然后箝住她双手按向头顶,可语气是那样的惊慌,他说:“别走,愿愿,至少在感情上,我从来没有骗过你。”
他紧贴着她的身体开始有节奏地摩挲,这本是她以前最最渴望的亲密,此刻却让她羞耻和愤怒从心里蔓延至眼中,“滚!”她在他身下扭动尝试挣脱,每用一分力他便回应几分,手腕快被他箝断了一般,她骂,“滚开,骗子,王八蛋,神经病,杀人凶手。
他做了这么多恶事,还指望继续用美男计就能留得住她吗?她纵使再没出息,也绝对不会委身于杀父仇人的身下。
她用尽她知道听过的所有的骂人词汇,不解恨,还是不解恨,趁着他手松的一瞬,她抽出一只手毫不犹豫地向眼前的脸扇去。
她的手指与他脸上的肌肉一起颤抖,这是她生平第一次打人,打的还是总裁级的人物,但她来不及思考后果,就算送她去派出所她也觉得这一掌扇得酣畅淋漓,痛快无比,也是他该得的。
耳边仿佛还回响起那声脆响,乔正枫惊愕不可置信的表情也重新浮现,从小到大,敢在他身上动指头的也只有他爷爷,如今得要加上一个,他最爱的女人。
好一阵子,他只是怔怔地瞅着她。
许愿冷笑不已,再骂一句活该,给他一耳光算轻的,如果有刀说不定她也会挥过去。
镜子里,是他变成铁青的脸,还有她忽然毫无血色的脸。
手指银光忽闪,她怔怔看了几眼,突然发疯一样把戒指往下撸,然后一把扔出去,“去你的戒指,去你的结婚,你不配。”
乔正枫慌慌张张去捡戒指,茶几上的杯瓶被她扫落地上,发出巨响,她掉头就下了楼,楼道阴暗的光恍恍惚惚地照着她瘦削的肩膀和手指,一边走一边剧烈地喘息,痛恨和悲愤让她无法平复,她用围巾把头包得实实的,他在后面叫她的名字,她突然转身,在风中大吼,“从今天起,我的名字,容不得你来叫,你给我滚。”
远远盯着他,好像全部的生命都聚在了那一眼中,她就这样用目光凌迟着他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正义者。
随后她转过身,不愿再看他那张脸,当身后的男人如蛇蝎猛虎般,一滴眼泪掉下来,接着,一串一串……
她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再也跑不动才扑倒在地上,放声痛哭。
他追出去几步,却只能看着她慢慢的消失在他的视线内,他独立在风中的背影,像一幅静默的油画,眼前就是百步红尘,却全部与他不再相干,他看不见,也听不到,脑子里只有她双眼流泪的模样,他有一种血淋淋拿刀割自己的感觉,感觉到那刀锋正一厘厘,一寸寸的切下来,皮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