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人看狰狞兽十分可爱,心中喜欢,站起身欲搂一搂摸它一把,哪知背后一声娇叱,急回头,眼见着艳红挺剑,恶模恶样刺到。
“啊也!”道人就地一滚,狼狈万分的避过艳红剑袭,抬头恼道:“姑娘这是何意?难道也学人家谋财害命,要杀了道爷不成。”
艳红连杀猪都不敢,何况杀人,加之昨日误伤一老者并致其被人群践踏而死,心中一直不能释然,这次虽然咬牙切齿一副凶相,实是外强中干面硬心软,哪敢真的杀人。艳红一剑落空后,双手握着铁剑不住颤抖,再无力刺第二剑,只道:“你滚!你……你快滚!”边上两小根本不知发生何事,何以红姨突然动怒竟至要杀道人,骇得大气都不敢出。
道人莫明其妙,真如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摆手对艳红道:“姑娘有话好说,又何必动剑呢?你先把剑放下了,既不让摸就不摸嘛,实不知你把它看的如此重要。”心想为一个畜生犯得着动刀动剑嘛。
这话听在艳红耳里,就觉这道人无耻之极,满嘴的污言秽语,冷笑骂道:“什么摸不摸,嘴里放清楚点,你觉的不重要,当天下女子个个都是玩物么!?可以由得你胡来么!?想占本姑娘的便宜,呸!也没见过你这种不要脸的假道人。你滚!不用你帮忙,我自己想办法进镇。”
道人呆楞片刻,恍然大悟,跌脚笑道:“错了错了!姑娘你错了,我哪里是占姑娘便宜,分明是想占这畜生便宜。”伸手一指方仲脚边的狰狞兽,嗤笑不已。
艳红回思道人言行,什么白玉什么美人,果是意指狰狞兽的多戏谑自己的少,乃是自己想的歪了,错当调笑之语,不禁十分尴尬,把铁剑收了,歉然道:“我……我……,差点伤了道长,真是过意不去,你大人有大谅,千万不要跟小女子一般计较。”
道人一拍身上尘土,笑道:“无妨,无妨,比这更惊心的事我都遇过,还不是照样活蹦乱跳活到现在,不过话说回来,姑娘这一剑,太仁心啦!”
艳红脸一红,方才剑刺道人自己确是手下留情,并未存心要杀道人,最多不过吓唬吓唬他,赶走了事,不然乘其不备,也不用先叫一声淫道看剑,偷偷一剑就结果了道人。艳红羞愧的道:“还未请教道长尊号,道长捎带之恩永不敢忘。”道人道:“你叫我普玄道人便是,这什么恩不恩的,千万莫放心上。我就是个善于忘恩的人,若是整天记挂报恩,几条命都送去了,哪还活的愉快。所以你千万别在我前面提什么报恩的事,简直是抽我嘴巴揭我老底,讽刺于我。”说的艳红与方仲都笑了起来。
那自称普玄的道人说话嘻嘻哈哈,很快与三人闹个熟络,似乎真的忘了方才被刺之事。普玄一指狰狞兽,对方仲道:“这畜生你养的么?”方仲支吾道:“它……,是我捡来的野狗。”普玄摇头道:“这不像是狗,可也不像是狼,是什么呢?”方仲听道人怀疑,心中发虚,怕也如静逸等人说它是恶兽要打杀了事,忙强辩道:“就是我捡来的,它好得很,不是狼。”普玄思索片刻,突然一惊,问道:“你捡的么?我怎么觉得它真像狼,还是极凶那种,叫什么苍狼!”方仲听道人说破,急忙一把搂过狰狞兽,反驳道:“它不凶,只是长得像嘛!”普玄点点头道:“我说说而已,要真是苍狼,你哪里还有命在,嘿,这个种我喜欢,也让我抱一抱。”普玄说着话就要伸手来摸狰狞兽,手尚未伸到,狰狞兽嘴一咧,露出白森森尖牙,眼中凶光一闪,呜的一声低鸣,吓得普玄忙把手缩了回去,叹道:“好种,好种,生人难近啊,果是神骏,可惜不长獠牙,不然真如远古奇兽一般。”他不知狰狞兽獠牙已为静逸切去,还道真无獠牙,便不是苍狼奇种。
艳红与小兰是知晓狰狞兽来历的,见方仲刻意隐瞒,便也不说破。又等一个时辰,普玄起身对艳红道:“是时候进镇了,你们跟我来,脚步放轻些。”艳红道:“不如坐牛车进去吧,省得走路。”普玄道:“牛车?贫道没这般大神通!这样一个大家伙要我带着,不是我坐它,而是它坐我,你看我这身皮肉经得起么?”艳红不明,问道:“怎么牛车坐你?”普玄不耐烦的道:“你跟我来便是,还要什么牛车。”也不解释,当先走路。
艳红与两小不得已,只得弃了牛车跟着道人,往路边野地行去。
普玄看离关卡已远,站定脚目测一会离镇距离,点头道:“就是这里了。”艳红大奇:“道长别开玩笑,这里是野地,连关卡都未进,如何就到了。”普玄一笑,从怀里摸出一道黄符来,“谁说入镇就非得走关卡。”用手一抓方仲,道声:“入镇去也!”手中红光一闪,符纸烧化,道人与方仲同时留下一个淡淡虚影,真身消失不见。
艳红与小兰目瞪口呆。狰狞兽也是一愣,急急跑到普玄与方仲消失之地,东嗅西嗅,一副狐疑像,实在不知方仲去了哪里。艳红回过神来,急道:“哎哟!原来道人是个拐卖行当!”小兰道:“什么拐卖行当?”艳红道:“这死道人,不好色,却抢了方仲跑路,不是拐卖孩子是什么,这可怎么好?”正自焦急,“呼!”的一声,方仲与道人又从原地冒起,方仲道;“忘了抱它了!”俯身抱起狰狞兽,“呼!”红光又闪,人影消失不见。看得艳红与小兰面面相觑,再无话说。
又过一会,普玄“呼!”的现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