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奇怪了。”安琴也是十分疑惑。
长亭跟在她身后,静静留心着身边的动静。安琴则专注于墓道两侧的那些石兽,若有所思的说道,“十岁那年,卓翎带我进过一次皇陵地宫,我记得,他说过,每代帝王地宫布置都是不一样的。只有开国皇帝,才可以拥有十座神兽护卫。这里……到底葬下了什么人……”
卓翎……安琴提到卓翎,竟是这么自然,在她心里,卓翎并非什么都不是。长亭依稀还记得,在他们离开皇宫的那一夜,安琴对华城说过的那些话。她说,“也许卓翎是个坏人,但他并没有伤害我,我没有理由恨卓翎。”她不恨卓翎,她对于卓翎,也许从心底里总有那么一点感情。长亭看着安琴长大,他明白,安琴只是害怕卓翎。自小以来,卓翎训练她,教导她,用了太过严厉的方式,让安琴畏惧。但是,这畏惧里面,多多少少,带着敬佩敬仰之情。毕竟,卓翎才是那个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安琴身边的男人。
他思绪万分,在心中凌乱成麻。
“长亭!长亭!快来帮我啊!”安琴的声音打断了长亭的沉思,长亭赶忙上前。
只见安琴正靠在一堵石壁上,使劲的向里面推。长亭不解,“做什么?”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既然现在一时半会儿也上不去,不如进去看看。你快帮我,我们一起推开它!”安琴一边用力,一边对长亭说道。长亭叹了口气,只能帮忙。钟离皇室,毕竟是安琴的家,这样的谜团,安琴不可能置之不理,她好奇心愈重,必要探个究竟才算罢。
长亭提起十分力气,只见石壁丝毫未动,安琴伸手拦住了他,眸色愈发寒了下来,因为她注意到,这石壁上的纹路,她再熟悉不过了!不禁向后退了两步,长亭长臂一横,将她揽住,问道,“怎么了?”
安琴并未回答,而是伸出手,顺着那纹路细细摸了上去,在一块凹点中轻轻一推,整个石壁竟然自己向内退了进去。石壁已经有些年头了,这么一动,整面墙的灰尘便散了下来,长亭用身子挡在安琴身前,两人还是被呛得直咳嗽。片刻之后,石壁停止了运作,长亭回身看去,里面竟然别有洞天!这里,仿佛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像一个诅咒般,他们两人注定要来到这个地方。这让长亭心里非常不安,安琴又何尝不是,只是事到如此,再说回头,恐怕也没那么容易了。
安琴已有些胆怯,愣在那里,抬起双眸,看住长亭。希望在他眼中,找到一直以来,她可以依靠的力量。
长亭拉住安琴的手,紧紧握住,两人一齐走了进去。
里面的场景太过震撼,让安琴和长亭双双愣住了神。里面是一间巨大的石室,堆满了黄金珠宝玉器,这简直是一个掩藏在墓室之中的宝藏。这些钱,也许可以组建一支军队,颠覆整个云棠!
“怎么会……”安琴向前一步,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正在这时,二人身后石壁发出一声巨响,长亭闪电般飞了过去,用身体顶住石壁,不让石壁闭合,这石壁如泰山压顶,哪里是长亭ròu_tǐ撑得起来的,眼见着缝隙越来越小,长亭大喊,“快走啊!”
安琴伸出手在电光火石之间将长亭拽了出来,就在那一瞬间,石壁重重合上,激起一片尘土。两人跌在地上,身下是数不清的金银财宝。
长亭还未缓过神来,安琴便紧紧抱住他的肩膀,一双眼睛早已被泪水溢满,她曼声轻颤,“你干什么?想死么?”
长亭别过眼,看了看那合上的石壁,又看了看安琴,闷声说道,“我不想你出事……”
安琴一吻缄口,封住长亭双唇,两厢纠缠之中,她只想告诉长亭,她所有的决心。无论生死,再不分离。为什么你永远不懂?长亭,长亭!久久未能放开,长亭唇上,安琴狠狠的咬出了血,他也不躲,任由安琴发泄,直到筋疲力尽。长亭总以为他的爱胜过一切,直到此刻他才深切的读懂,安琴心里的感情绝不亚于他半分。他恨自己的愚蠢和迟钝,伸手抚上安琴双唇,深深看着她染血后的娇艳颜色,“我知错了。你罚我吧。”
将他的唇咬出了血,安琴复又轻吻上去,细细呢喃,“别再自作聪明,你的命与我的命,早已连在了一起。我们为的是不分开,生死,不重要了。”
长亭深深点头,扶着安琴站了起来。包袱已被安琴甩在了一边,着眼看去,整间密室被珠宝堆满,根本没有剩下多少空间了。
“怎么会有这么多的财宝,埋在这悬崖之下荒山之中,恐怕有了年头了。”长亭不禁感叹。
安琴不见慌乱,因为她根本不相信,这小小石室会进的来出不去!不过眼下,她确实找不到出路,打趣道,“如果我们出不去了,千百年后,别人从外面进来,也许会认为咱们两个是一对盗贼,死在珠宝之上,做了一对鬼鸳鸯!”
长亭叹气骇笑,“那还真够丢人的。有命发现这些钱,又带不走,死得真冤枉。”
安琴却抑制不住的笑了起来,推了推长亭肩膀,抬头望他,“你也会开玩笑的啊?还以为你这辈子就不懂什么叫玩笑呢!”
长亭尴尬愣住,也许是吧,他心底藏了那么多事情,怎么会有欢笑时刻?除了一个安琴,这茫茫世间,无不是灰白一片的。能让他笑得,只有身前的这个女人。
笑归笑,安琴片刻之后,还是冷静下来,在这石室里找了起来。石壁已经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