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登基大典如期举行。在经历了血雨一般的洗礼过后,容成瑾终于登上了这个皇位。
这是踏着他兄弟的血,走上来的皇位。容成瑾的本意并非如此,然,他不想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且,还是咎由自取。虽说他们是兄弟,但,容成瑾一点也不觉得痛心,反倒觉得,他是罪有应得。
而被遣往封地的容成,此时,也在他的封地中,看着那一片蓝天白云,悠悠的叹出了一口气。
百官朝拜,三呼万岁,容成瑾,就是这云诏国的新一任皇帝。
随着容成瑾的登基,太上皇的身体也每况愈下。好似已经完成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大事一般,他的心里那块大石,已经放下了。
亲眼看着容成瑾顺利的登基即位,他也总算是安心了。原本还因着那一个担心而吊着的一口气,也开始慢慢的顺畅了。
太医们束手无策,整日整夜的守在太上皇的身旁,流水似的汤药和补药送进来,就是没有一丝的起效。
“你们这都是干什么吃的!”容成瑾怒不可遏,对着跪了一地的太医们怒吼出声,眼睛因为愤怒而充血涨红。
“皇儿。”太上皇微弱的拍了拍他的手,虚弱的道:“你就不要在为难太医们了。父皇的身子,自己个儿知道。你就算是在为难他们,也没有用的。人终是有一死。你与其这般苦苦为难太医,倒还不如让父皇过几天舒服的消停日子。”
“父皇。”容成瑾立刻转回了身去,紧紧的握着太上皇的手,满脸的担心:“您放心,我一定会让您健健康康的。”
见容成瑾执意如此,太上皇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任由他去。许久,他微微的叹了口气:“若是方颜在,就好了……”说着,拍了拍容成瑾的手:“或许,她真的是做你皇后的最佳人选。未必非要和明玉柯在一起。只不过,父皇当初,是想要给你一个保护的屏障。”
一说这话,容成瑾的身子猛地一顿,眸中的光也瞬间暗淡了下去,低着头,好半天才道:“我知道的,父皇。您都是为了我好。”说完,抬头看着太上皇:“只不过,方颜现在,已经是回不来了。都怪我。”
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重。饶是太上皇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只得微微摆手道:“你先退下吧,我要一个人静一静。”
“好。那父皇您好好休息。”容成瑾点头,行了跪安礼之后,这才转身退了出去。
而出去之后,他便直奔御书房。
他是新帝,又初登基,所有的事物都要重新整理。虽然之前一直在监国,有些事情已经略微得心应手,但到底还是有许多事情,一时间也是忙得焦头烂额。
东方颢一直暗中观察着,不由得深深叹了一口气,命人去端了参汤送了进去,他又默默的转身离开。
还是没有方颜的消息……
沧澜国,凤祥宫。
方颜坐在凤椅上,接受着嫔妃的们的叩拜。只一会儿,蓝昊天也跟着赶了过来。这是妃嫔们第一次过来凤祥宫请安,蓝昊天自然是会过来。
带领着众嫔妃给蓝昊天请安,让蓝昊天坐在她的风椅上,她一人坐在蓝昊天的下座。
“从今往后,你们要同心同德,共同帮助皇后处理六宫中的大小事务。互敬互爱,争风吃醋的事情,你们就都免了吧。”蓝昊天看着底下的宫妃,郑重其事的道。
“臣妾遵旨。”众嫔妃们行礼。
待得所有宫妃都走了之后,蓝昊天这才牵着方颜的手,一同前往御书房。
“可汗。”方颜挣脱开蓝昊天的手,道:“后宫不得干政,臣妾若是去了,怕会惹人非议。”
“无妨,你只是伺候笔墨。”蓝昊天微笑道,执意牵着方颜的手。
穿过长长的宫廊,两个人就这样并肩的走着。并没有坐轿子,只是当闲暇时间的散步。宫人们见了,也都是背过身去,面对着宫墙站好,并不敢有多造次。
御书房中,方颜调好了朱砂墨,递到蓝昊天的手中。蓝昊天伸手拿过两张奏疏,递给方颜一张。
“可汗这是……”方颜心中虽明白,但是嘴上却没说。
“和朕一起看。”蓝昊天道。
方颜将那奏疏放了回去:“可汗只是说让臣妾伺候笔墨,并没有说也让臣妾看奏疏。臣妾不敢僭越。”
“你倒真是小心。”蓝昊天哑然失笑:“放心吧,朕是不会说出去的。恩?”说着,递给方颜一只狼毫笔。
方颜这么做其实是有原因的。她现在刚刚当上皇后,蓝昊天也是刚继位,根基还未稳。若是就这样被有心人抓了把柄,那到时候,朝堂可就会动荡了。
沧澜国的江山她不在意,她在意是,能不能利用蓝昊天,给东方颢一个沉重的打击。
不过,她不敢明面上表现出来,只得接过,找一些无关痛痒的奏疏,批阅着。
“你的字很好看。”蓝昊天凑近了看,上面的字迹娟秀,却又不失气度,下笔有力,让人看了很舒服。
俗话说,字如其人,方颜的摸样娟秀,而她的性情表面上虽温婉,其实更有着男儿一般的气概,和深谋远虑。
倘若她是一个男儿身的话,那必定会是这天下的王。
有时候,蓝昊天真的会这么想,他也为自己有这样的一个贤内助而感到庆幸。
若她是敌人,那只怕真的是一个很棘手的敌人。如同那容成瑾。
云诏国的容成瑾。他前几日收到消息,容成瑾也在云诏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