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冻雨升温
初冬的毛毛雨,并没有烟雨江南的温情。 一把伞根本挡不住,一阵风吹来,整个人都冷到了骨头里。
秦沁还好,哆哆嗦嗦的吃了两碗热汤饭,就觉得能够活过来。而萧望之,却是水米不进,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再不起来,我就要走了。”
萧望之毫无反应,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
“萧望之,我觉得萧雪臣比你可爱。我计划把你的传国玉玺偷出来给他。”
挺尸一般,秦沁把细嫩香滑的手放在萧望之又冷又硬的手中,一点都勾引不起来。
“我现在就回去找萧雪臣,你说我给他做皇后好呢,还是我掌权,他摄政好呢?”
僵硬的坐起来,一巴掌就把椅子上放着的伤寒药打翻。一双眼睛里面刮着一场风暴,直直的都不带眨眼的看着秦沁,含糊不清的嘴里似乎是说:你,你……
“你什么你,我还得熬药。”
本来,把萧望之气醒,就是为了让他喝药。这下倒好,醒来就把药打翻了。然后,就像是躲避一样,直接重重的砸在了床上。
萧望之很瘦,硬邦邦的全身都是骨头。听着重重的一声,秦沁都觉得床上被砸出来一个大窟窿。
这病来的迅猛,秦沁把身上的珠宝全部典当。甚至,还有两支吴氏的步摇。但是那些汤药都不能让萧望之有丝毫的反转。
身体一天一天的差下去,一碗药喝不了一勺。秦沁越来越着急,抓着萧望之的手,原本,每次生病都会牢牢地抓着秦沁的手。
这次,却是虚虚的半张着。
萧望之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边上摆着一排暖炉,而萧望之身上的温度越来越低。几个贪图秦沁的出诊费的大夫只是摸了一下,就跑了。
还说什么,死人不能治。
要不是秦沁已经习惯了萧望之这样的冰冷,也会以为萧望之现在已经死了。
秦沁手上有丞相府的印信,私下里去找了并州知府,但是隐瞒了身份。直说是秦丞相经商的朋友。
当地已经没有能请的大夫,知府为了不驳了丞相的面子派了个仵作前去。恐怕,除了秦沁不论谁看到了萧望之,都觉得这是一具尸体。
知府派来了仵作,恐怕就是为了验尸,让秦沁死心。
“呼吸微弱,脉搏近似于无。老朽以为,夫人可以给他备下棺材。”这仵作倒是有几分仙风道骨,要不是还有后面的这句话,秦沁真的很想一棒子把他打出去:“抬着棺材去苏州药家,若是药家都救不了,夫人备下的棺材便是正好。”
苏州,药家。
秦沁醍醐灌顶,因为大婚的第二天,就在宫中太医院找药。遇到一个叫做药玄参的太医,甚至,还找到了一个叫做药阁的地方。
只是恍若南柯一梦,再也没有找到过。
“苏州药家已经没落,不知道夫人能不能找得到。”这仵作叹了一口气,把药家传的神乎其神。能够起死回生,就是住在天上或者山上,人人找不到的地方。然后才放下了萧望之的手:“夫人的夫君一看就是命格贵重,出身不凡。遭遇这样的横祸,老夫都觉得十分惋惜。”
“大夫,我的夫君,是不是命不该绝?”
到底是回京城把皇宫掘地三尺,找出那个姓药的太医。还是前往苏州,大海捞针一样找到药家在苏州的大本营。秦沁皱起了眉头,她其实有选择恐惧症。其实,已经习惯了萧望之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日子。
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一场南方的冻雨,就能要了萧望之的命?秦沁根本不相信。
“按说,命格这样贵重的人,煞气压不住。但是这一次,要看天意。夫人也是少有的命格贵重。也是,秦丞相的朋友,非富即贵。”
秦沁好歹在萧望之的身边呆了小半年,自然不会因为别人几句话就轻易信任。但是,这仵作却是给萧望之吃了一颗药,捏住萧望之的牙关,狠狠的往里面一拍。
只听见重重的响了一声,萧望之的苍白的脸颊都出了血印子。这药才算是下去,这仵作真不把萧望之当成是活人。秦沁赶紧上去心疼的擦了半天,也是,要是秦沁能有这样的本事,那几碗药,早就给萧望之灌进去了。
不知道是药的作用还是萧望之觉得疼,眉头轻轻地皱了皱。
“这是?”
“可保住夫人的夫君十天的平安,十天之后。就要看天命。”
话虽如此,但是秦沁能看出来。仵作已经把萧望之当成了一个死人,找到药家已经不容易,要让药家治病更不容易。
送走了仵作,秦沁就去买了马车,更多的暖炉。还买了当地最好的天蚕丝棉被,身上所有能换钱的,都换成了银票。
秦沁完全已经素面朝天,发上不点珠翠。只是挽成了高高的发髻,脚上的那双正红鸦金的绣鞋,也变成了八百量银子的银票。
谁知道找到了药家,已经败落多年的药家会不会狮子大开口。
这是当地最好的客栈,地龙烧的非常旺。秦沁在屋子里汗水连连,而萧望之身上还是一片冰凉。
这是在并州的最后一个晚上,秦沁枕在萧望之的胳膊上。握着萧望之的手,突然间发现自己每天和萧望之在一起,每天关心的人都是萧望之。
甚至,承影一点点都没有出现。
秦沁遇到了麻烦,真的很想去找承影。承影是萧望之的暗卫,怎么就是不出现。难道,精打细算的萧望之把承影派去了做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