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让。”摩甘公爵苦涩的道,“我知道这样的要求有些强人所难,但是看在先王的面上,还请军侯大人对待教会一事上,暂时隐忍退让,法其顿与教会是王国的两大中坚力量,现在正值多事之秋,一旦你们被拖入内战沼泽,正中了阴谋者的计策,王国分崩离析近在眼前。”
“战争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事情,公爵大人只怕是求错人了,眼下咄咄逼人的并不是小子,而是教会的那些大人物们。难道小子现在做的还不叫退让吗?从头到尾,都是他们在法其顿的边境领地上耀武扬威,制造矛盾,挑起事端,从头到尾法其顿没有一兵一卒踏出领地。
看看那些高贵的大人物们究竟做了些什么?
说法其顿的商会商铺赚的是不义之财,利用钱财收买人心,散播奢侈的生活方式,是魔鬼的信仰,引诱民众走向腐化堕落,不利于教化民众,不利于领地王国的发展。
这都是什么狗屁观点?
我们法其顿的商会商铺怎么就赚得不义之财了?我们商会的哪一笔买卖不是有根有据?哪一笔不是向王国缴纳了十足的税金?
若是论到税金的缴纳的完整性和及时性,法其顿的商会商铺称第二,天下没有人敢称第一,若是不服的话,咱们可以摆在明处比一比,究竟谁收敛的不义之财,贪占王国的利益。
而且商会商铺所赚的财物,法其顿并没有丧心病狂的全部运回法其顿,用全国的资产养一地,大部分都用在了当地的基础设施的建造,回馈于民了。
好嘛,这又变成收买人心了!
他们教会天天开粥棚,布施会,就叫教化民众,法其顿的商会做一点实事,就成了心怀叵测,收买人心,这典型的是强盗逻辑,再说先王都不担心的事情,他们又操的什么?
什么叫做散播奢侈的生活方式?
方便的穿衣,可口的饭菜,美丽的衣服,温暖的住房……那也能叫奢侈?
在我看来,那不过刚刚满足人类的最基本需求。
若是按照他们的衡量标准的话,所有的人都过上苦行僧的生活,才不叫奢侈,那些大人物们自己都做不到这一点吧,法其顿出产的小玩意,那些大人物们可没有少买。
对,都对,他们说的都对,就我是错的。
成,我们不做王国的买卖了还不成,我已经将各大城市的商会商铺撤销,现在那些大人物们又反过头来责骂小子不为人子,蓄意破坏王国的经济,引发王国的动乱,合着小子无论怎么做,里外都不是人。
这还不叫退让?
究竟需要小子做到什么程度方才叫退让?
难道说乖乖的将商行商会的货物资金跪献给教会的神灵,打开法其顿的防御阵线,乖乖的交出第八集团军的指挥权,任由教会的大军和那些无知的暴民长驱直入,在法其顿肆意的烧杀抢掠,小子自缚双手到教皇霓下的面前亲吻他的脚背,求得他们和他们的神的宽恕,才叫退让吗?”
一开始的时候,出于对摩甘公爵的尊重,罗兰还在竭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结果越说越生气,最后半真半假的咆哮:“人不能太无耻,若非出于大局考虑,法其顿何至于如此憋屈自己?难道公爵大人认为法其顿没有一战之力不成?”
这些话可是憋在罗兰心中很久了,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咆哮出来,既然现在摩甘公爵自己送上门来准备当这个老好人,那就不能怪他不客气,其实罗兰的心中还是略微有点遗憾的,这些口水更适合喷在太阳教会教皇利奥博德的身上,遗憾的是,这只狡猾的老狐狸将摩甘公爵拖出来当水盾举在了前面,就是不知道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若是他将那些代价送给自己的话,自己可以考虑不喷他的,罗兰有些无耻的想,口水又喷不死人,远远不如实际利益来的动人。
“我知道,军侯大人并没有辜负先王的期望,一直以大局为重。”摩甘公爵倒是十分从容,显然在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现在心中怨气最大的并不是太阳教会,而是眼前这位不满二十岁的年轻军侯,既然想要做说客,就需要做好面对这股子怨气的准备,义正言辞的道,“就算是再无耻的人,也不可能提出那么无耻的要求,军侯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了,我希望军侯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内依旧保持这种克制,这样我才能在其中周旋,争取与教皇霓下达成共识,解决纷争。”
“果然是来议和的!看来情报并没有错,太阳教会也不是铁板一块,推动这次教会西征的是太阳教会沉寂了近百年的天使一派,法其顿不过是一个摆在明处的靶子罢了,他们真正的目的还是内部的权力之争。”罗兰心底闪过了一丝了然,摩甘公爵的提议变相的证明了他的情报的准确性。
这个世界上没有铁板一块的团队组织,只要有私利的地方,便会有私心,哪怕是像太阳教会这样的政教组织,也不例外,太阳教会内部的派系数量,丝毫不亚于一个王国。
往小里说,不同国度的太阳教会的统属便各不相同,比如精灵帝国的太阳教会虽然挂在太阳教会这个大名义之下,但是太阳教会的教皇利奥波德对他们却没有任免权,他们宣传的教义也早已与埃拉西亚王国的太阳教会发生了极大偏差,他们虽然同样崇尚太阳,但是他们崇尚并非太阳带来的光明,而是太阳为大自然带来的生机,这种教义明显偏向于德鲁伊的自然教义,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