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烟雾开始弥漫在木质的舞台之上,轻轻的古筝之声从四周开始响起,伴随着别的乐器所演奏出来的音调。。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按照事先说好的那般,不见其人先闻其声,那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般清脆圆润的音调响起,便引起了地下那些文人墨客的听觉享受,林浅在后台微微眯着眼睛。(被眼熏的)清楚的看见二楼原本优雅的端着茶杯喝茶的某个白色身影停顿的模样,隐娘的声音对于那个人,应该是相当熟悉的,九年前桑家大火的时候,林浅也早就明白,哪怕那个男人对权势是多么的看中,心中又有多大的野心,他的内心深处,还是爱着隐娘的。所以当年他可以在知道隐娘没有去望江楼赴约的时候匆匆赶回桑家,不顾生命危险在火场中寻找隐娘。但,他也应该想到,当他为了权势选择将桑家人斩草除根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不可能在挽回了,如今他还能听得出隐娘的声音,想必那心里头啊,多多少少还是对隐娘没有忘情。这九年来他们也不是没有打听过那个男人,萧楠,如今已经是二品大员了,在南夜都城也算的上是青年才俊,文韬武略,再加上那张俊朗的容颜,有多少的闺阁姑娘想要嫁给萧楠,萧楠身边确实也不缺少女人,曾经他们还打听到萧楠的府邸养着一群美娇娘。个顶个的美人,但他却没有一个想要娶回家中当正房的。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仇隐娘不想知道,那他们便也没有必要多嘴。
随着歌声。一抹浅浅绿色的身影从半空中优雅的飘落,轻轻的稳稳的站在了舞台中间,她的脸上还是带着面纱。一曲完毕,那些文人雅客还在回味着刚才那歌曲带给他们的意境,还有一部分人自然不是冲着仇隐娘的才艺来的,他们只是想来看一看那在外头宣传的那般神秘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模样。
“喂,我们可是花了很多银子才能进来的,你难道就给我们看你蒙着面纱的脸吗?”
一个中年男子开始带头吵闹。
“就是啊,快把面纱摘了给我们看看你长什么模样,要是没有倾城倾国的容貌,我们可是要你们的花船退钱给我们的。”
前台开始闹腾,站在露台中央的绿色身影看上去有些无助的看上那些闹事的人群,唯独躲在不远处的两个人才知道,柔弱的外表是隐娘对外的保护色,实际上,此刻的隐娘不过是在看一群跳梁小丑在她的面前蹦跶罢了。
“阿浅,你说,那边那个男的能上当吗?”
皇甫俊有些疑惑,那个男的真的若爱着隐娘,在他当年做出那样的事情之后,怎么就还有脸面惦念着隐娘呢?
“人心险恶。或许,他当年是想要一箭双雕。”
“一箭双雕?难道是。。”
皇甫俊脸色也变得难看,那个男的确实有些心机啊,如果他猜的没有错的话,九年前的安排应该是这样子的,萧楠先将隐娘越去望江楼,他们在那边风花雪月的时候,桑家已经被萧楠带去的人屠了满门,等到萧楠送隐娘回来的时候,发现桑家已经被大火吞噬,隐娘发现家人死后最后伤心欲绝,从此之后她的靠山就只有萧楠,而萧楠也绝对不会让隐娘知道桑家被灭门背后的真正原因,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隐娘被桑任关在桑家无法去赴约,当萧楠赶到的时候桑家已经被大火吞噬,更让萧楠没有想到的是,隐娘并没有死在那场大火中,而是被阿浅救了回来,带回了他们训练的深山,苍冥可能是要利用隐娘,所以将一切都告知给了隐娘,隐娘怀恨活到现在,就是为了想要找萧楠报仇,只是,萧楠不过是他背后主子的一步棋子罢了。虽然隐娘知道其中的原因,但是她无法原谅的便是,她深爱的男人,屠杀了她家满门之后还想要和她在一起,其实,这么多年来,隐娘最恨的,是她自己罢了。心结一旦造成,是很难解开。
“各位大爷,我们家小姐并不是不想揭开面纱,而是,想要给在做的大爷们留一个惊喜呢,接下来呢,我们家小姐还有一场表演,等我们家小姐表演完,就是各位大爷们的表演,你们只要拿出能让我们家小姐心仪,并且被我们家小姐指定的人,就可以来揭开我们家小姐脸上的面纱了。”
“王八羔子,你们开花船的要不要搞出那么多花样啊,直接把面纱拿开让我们看看不就行了。”
一个满脸大胡子的中年男子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叉腰一手搂着一个身旁的姑娘。。。
“兄台此言差矣,你那样,会唐突了佳人,既然佳人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了了,那么就让在坐的兄台各自拿出些许的本事来,谁能博得这位佳人的亲睐,谁就能解开佳人的面纱,岂不是很有趣吗?”
另外一个白面书生手中的纸扇刷的一下合拢,笑着看向那粗犷的大汉。不管下面的人怎么闹疼,林浅只是淡淡的看着。看着台上的隐娘,今晚的隐娘,将有所不同。那隐藏在身体最深处的仇恨一但迸发,是真的很可怕的。
只见仇隐娘轻轻的挥了挥手,很快就有几名侍女将仇隐娘的古筝拿了上来,架在了木质舞台的中间,仇隐娘轻轻的坐下,那动作轻柔的就像是一阵清风,让人觉得,只是单单看着那抹浅绿色的身影便知足了。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唯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