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亏空银两大概有多少?”风百万相信清荷既然已经作出这么详细的报表来,那么关于大夫人贪污银两大概的数字,肯定是算出来了。
清荷看了看风百万有些为难的道:“按最近十年来算,差不多有近百万两。”
“什么?这么多!”风百万几乎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其实也没这么多,按清荷所数的最多也就八十多万两,可是八十多万两和近百万两这在心理上给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八十多万还停留在几十万的档次上,给人的感觉好像还不是特别多。可是说近百万两就不同了,百万两这几乎是个天文数字了,给人的冲击力非八十万可比,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
风百万气得身体直发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还是陈氏见状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他道:“老爷钱财乃身外之物,别气坏了身子。”
风百万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却又突然猛的将杯子往地上一摔,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屋子中人皆是心头一跳。
“博文,带人去把大夫人叫来,现在就去!”风百万几乎是厉声大喝了。
宋博文意味深长的看了清荷一眼,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大夫人的坏话,只是有理有据的列着各种数据,可是越是这样,风百万的怒气却越大。
大夫人用过晚膳之本原本正在和李妈妈议论着风府这几天的动静,可是当她看到宋博文竟然带着几个风府的家丁去了她的院着心中便是警铃大作,知道要有大事了。果不其然,宋博文客客气气的对她说老爷叫她去一趟冷园。冷园!那是个什么样的所在地大夫人心中可是清楚得狠,知道肯定是清荷又有所动作了,可是她却不得不去。与李妈妈相视一眼,大夫人便带着李妈妈和几个下人随着宋博文而去。
来到冷园,看到陈氏房中跪着陈先生等几人,饶是大夫人心中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吃了一惊。
看到大夫人来了,风百万气怒交加,将一本三年前帐本扔到她的面前厉声道:“王敏,看你做的好事!”
大夫人不解,拿起帐本一看发现是三年前的,不由奇怪的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风百万气道:“你再好好看看这本。”
说着风百万又将最近几个月的帐本扔到大夫人面前。
大夫人看了看仍是不解:“这帐目一条条一款款记得很是清楚明白,老爷这是怎么了?”
“哼。”风百万怒哼一声道:“是很清楚,新旧帐本你一条条的对清楚。”
大夫人核对了几条,发现三年前的物价和现今的物价差不多,除此之外却是没发现其它异常。倒是一旁的李妈妈心中一紧,隐隐好似看出了些苗头。
果然,只听风百万怒声道:“这物价差不多,采购的数量差不多,下人们的月钱也差不多,为何府中的开销却是逐年增加,夫人,希望你能给我解释清楚。”
“这个……”大夫人心中终于明白老爷为何生气了,但一时却又找不到理由回答,一旁的李妈妈连忙接道:“这府中事务繁杂用钱的地方本就多,再者随着老爷的结识人脉的广阔,这人情往来也越多,开销逐年增多也是很正常的。”
“哼,你倒是忠心,看看这些帐目的明细罢,一条条,一款款可都是记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风百万将那些汇总过的数据表扔到大夫人面前,可大夫人哪里看得懂这些。
“老爷,您不能凭着清荷这丫头的一面之词就冤枉我呀,这些年我打理家务任劳任怨你可都是看在眼里的,我可曾有过一点错?”大夫人眼看着风百万倒向了清荷母女那边,只好打出感情牌试图挽回风百万的怜悯。
“这些年母亲打理家务确实任劳任怨,兢兢业业,十年前府中的日常开销是七十五万两,近五年分别是八十六万两、八十九万两、九十五万两、一百零七万两和一百一十二万两。如果母亲所谓的任劳任怨和兢兢业业是用在这不该用的事情上,试问母亲对得起爹爹每天在外面的劳累奔波么?”清荷总会在关键的时刻插上一句,而且她要么不开口,一开口总是直中要害,果然,一听清荷之言,风百万面无表情的问道:“我只想问一句,这些年来你贪污的公中银子近一百万两到底花在何处了?”
听了风百万之言,大夫人心中是彻底的凉了,她不相信这么些年来所积累下来的庞大的帐目清荷是怎么算清的,而且有些帐她已经经过处理了,为何还能通过帐目查算出她贪污的银子?而且这个数字正与她贪污的银两数字是基本相合的。
事已至此,大夫人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了?看着手中的帐本,大夫人突然转过头去,眼睛狠狠的盯着李妈妈,若不是她出的这个主意她何至于狼狈至此。而此时的李妈妈心中也苦啊!这些庞大的帐目就算要清理也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所以她才如此放心的把帐目交给清荷,然后短时间内便寻清荷一个治家不力的罪再把帐本钥匙收回来,可偏偏清荷不是一个没见过事面的深闺小姐,不但把这庞大的帐目给算清楚了,还能通过先进的数据分析法将大夫人贪污银两的事给爆了出来,此时的李妈妈也只能低下头去,不敢理会大夫人那意欲吃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