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来人是王氏,灵荷心中大喜,顾不得再喊疼娇声呼救道:“母亲快救我!”
王氏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一边朝着清荷她们缓缓走来一边厉声喝问道:“大胆,还不快把你的贱蹄子给我拿开。”
清荷凛然无惧的道:“母亲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我也是爹爹的女儿,我身上同样流着爹爹的血液却不知我贱在哪里?”
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也无需再讨好什么,索性抗争到底得了。
王氏似没料到清荷会顶嘴,一时被是被堵得为之气结:“你……”
清荷平移开了身子向着王氏福了福身就欲离开,一旁灵荷一得解脱,又来了王氏这个撑腰的,哪能就此放清荷离去?立时向王氏哀声泣道:“母亲,我的脚。”
王氏看了清荷一眼冷声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灵荷正欲开口趁机诬陷清荷一番,哪知清荷竟毫不顾忌的大大方方挑明了:“二姐意欲绊倒我被我狠狠的踩了回去。”
灵荷听得娇颜一红,恼怒道:“你胡说!”
清荷笑了笑道:“难道我说的不是?”
灵荷想起她方才凌厉的神情,不由神情一呆。
一旁的王氏怒道:“大胆!一派胡言,我女儿端庄守礼,岂会像你这野丫头。来人给我掌嘴。”
她,风灵荷!端庄守礼,如此不要脸的睁眼说瞎话,看来王氏是对清荷是欲除之而后快了,竟然随便安个罪名就要教训她。
只是她毕竟是风府的当家主母,还是长辈的身份,自己作为一个庶女,就算再委屈也是不能还手的。怎么办?真道真要平白受了这几耳光么?正当清荷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适时替她解了围:“我倒要看看,谁敢打我的女儿。”
原本正欲动手的麽麽不由一愣,停在了当场。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鹅黄宫衣罗裙的绝色妇人,在一个小丫头的搀扶下,俏立在一株桂花树下,身后来跟了一个穿着粗布劲装的女子,女子大约年近三十,眉目英挺,英姿飒爽,神情间透出一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英气。来人正是大姨娘陈氏。
“锦娘,去将小姐带过来。”陈氏向身后女子吩咐道。那个劲装女子应声便向清荷走去,她所过之处,一众仆人竟是无人敢拦。而自始自终大夫人却是强忍着气得发拌的身子没说过一句话。
清荷不等锦娘过来便已经向陈氏走了过去,在经过大夫人身边时,只听王氏用几乎微不可闻的声音向清荷说道:“我不会放过你的!”
清荷闻言身子一顿,就停在王氏的左手边,嘴笑轻扬,扯出一抹冷笑,然后轻抬螓首好似在看前方的天空,以一种藐视的语气不卑不亢的应道:“我也是!”
清荷的话不禁令王氏为之动容,猛得一转头,万分震惊的望着这个素日里怯弱的女儿,何以在醒来后,整个人就变了。她竟敢忤逆自己!王氏惊怒交加,气得身子抖得更厉害了。
接着清荷嫣然轻笑,以一种孝顺关切的语气向王氏说道:“母亲平日里不但要伺候爹爹,还要处心积虑排除异己,想必日子过得万分辛苦,恕女儿就是耽搁母亲回去休息了。”
如果不去理解清荷话里的意思,单看清荷这态度,这神情还有这说话的语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母女二人有多慈爱谦恭呢。
昂了昂首,清荷轻哼一声高傲的离去。既然已经得罪了,也就无需再留什么情面了,反正已经与王氏势成水火,不是她死,就是清荷亡,没有余地可以回转。清荷也想明白了,王氏是个极危险的因素,有她在的一天自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她,非除去不可!清荷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辈。其实这样撕破脸也好,她就可以放手去做,无需再顾虑什么而束手束脚了。
而清荷的那番话,不光让王氏气怒,更让她惊恐。她当初将清荷从阁楼推下时就有些怀疑清荷临摔下前看到她了,只是想到清荷会立马摔死也就无甚在意。谁曾想清荷竟然命大没被摔死,如此一来她就有些坐立不安了。但考虑到一来清荷平时怯弱,定不敢将此事声张。二来没有证据,也没人敢将她怎么样,以这才心里稍稍定了下来。可她绝对想不到真正的清荷已经被她害死,如今的这个清荷是个说出去谁都无法相信的变数。而更令王氏想不到的是,清荷竟然明目张胆的就将她害她的事当着她本人的面就给抖了出来。又气又怒,又惊又恐使得王氏脸色惨白。而偏偏此时灵荷还要火上浇油,她见到清荷如此便离去,不由急道:“母亲,不能让她这么离去。”
王氏看也不看便扬手给了她一耳光:“你闭嘴,没用的东西!”
灵荷一下子扇愣了,惊恐的望着狰狞的母亲,一干奴仆顿时吓得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