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外面传来一阵阵的碎响,知道他是在打开九连锁呢。只是没有师傅的钥匙,他行吗?碎响不绝于耳,过了已快半个时辰,她有些不放心,奔到门边朝外张望。
“别急啊,快了。”外面那个声音安慰她,接着又似自言自语,“什么破玩意,怎么这样麻烦?”
她忍不住想笑,只是又不敢。那个人居然把玉蝶宫的九连锁叫破玩意,看来他不是见多识广就是孤陋寡闻。正思忖间门开了一条缝,接着“哗”一声全开了。
她欣喜地往外冲去,已经好久好久不曾出过这扇门了。
仰头时正好望见满天星光。
她的一只脚刚踏出门,却迎面被人推了一把,不由得向后退去。几乎在同时,‘咔嚓’一声脆响,九点寒光闪电般从门上的虎头铜锁中激射而出,分别向东、西、南、北、上、下、左、右、中九个方位飞去。
她轻功极佳,反应也异于常人,立刻向后一倒贴地疾滑。
‘叮’的一声,射向她的那点寒光没入了柜门的铁把手里。就在同一时间,少年身边也是险象环生,他迅速向后折身,寒光几乎是贴胸擦过。
她奔了过去,想要看他有没有受伤,初获自由的激动惊喜居然被担心和忧虑给冲散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那个九连锁中暗藏机关,只晓得那一定很厉害,否则也不会被用来关她。
少年仰身而起,关切的问道:“你还好吗?”她急忙摇头,觉得不对,又赶快点头。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
“那我们快走吧,天亮以后就不好逃了。”他只说了一句话便抓起她的手腕朝枫林外奔去。他跑的很快,,呼呼的风声就在耳畔回荡。
她仰起脸时,甚至还会感觉到坠落的枫叶擦过脸颊。一口气奔到了守龙潭边,她早已累得喘不过气了,蹲在地上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
“渴了吧,来,喝点水!”他从怀里拿出水囊递了过去。她如获至宝,急忙接过来大口大口的喝光了所有的水。
第一次发现原来清水也是如此甘甜爽口,胜过琼浆玉露,少年语气颇为惊讶,愤愤不平道:“那些妖女虐待你呀?你多久没喝水了?”她忍不住笑了,而且居然笑出了声。“你会说话啊?”少年接过水囊惊愕道。
她忍俊不禁道:“我没说我是哑巴啊!我只是好久不说话了,而且嗓子太干了,发不出声而已,喝了水就好了。”
他干笑了两声,有些尴尬,然后不再做声了。两人都默默的望着比夜色更幽深漆黑的潭水,水面倒映着疏朗的星影,此夜无月。东方破晓时,天微微的亮了。
她侧过头时他也正好望向了她,他有着俊朗的轮廓和修长的身材,浓眉大眼英气勃勃,特别是那对斜插入鬓的剑眉,浓黑如墨,就像画上去的一样。
她从他眼中看到了刹那的失神和惊艳,然后却见他叹了口气,“玉蝶宫主不是个女人吧?否则为什么把你这样的美人囚禁起来呢?”她忍不住又笑了,眨着眼睛道:“别开玩笑了,玉蝶宫主当然是女人了。”
他也笑了笑,神情有些落寞,低声道:“可我居然不是她的对手,该救得人救不了,该报的仇报不了,唉!”
她不懂他在说什么,但隐约感觉到他和玉蝶宫应该有仇,心里不觉有些紧张。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望着她道,“我叫阿渊,你怎么称呼?为什么被关在哪里啊?”
这时天已经亮了,方才他是微侧着头,这次却是完全对着她了。她惊叫了一声,指着他的脸颊道,“你受伤了?”
他的右脸从颊边到颔下有一道两寸多长的血痕,显然是新伤。他漫不经心的抚了抚脸颊,苦笑道:“看来我不行,居然连一个破机关都搞不定,还给破相了。”他有些不好意思,像是不愿再提此事,拢了拢头发遮住伤口,转口道,“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犹豫了一下,她开口道,“你就叫我心儿吧!”
他点点头,望着天空凝眉道,“我们快走吧!”
然后起身朝前走去,走了几步时忽然回头,发现她还站在原地发呆,有些好笑的问道,“心儿,你怎么不走?难道是她们关你太久了,竟然恋恋不舍起来?”她微微一怔,然后笑了笑道:“没有的,我们走吧!”然后走过去与他并肩而行,不多时就离开了守龙潭。“这个石阵,你是怎么进来的?”望着面前迷宫般绵延不绝高低错落的巨石阵,她不由得好奇。
“当然有办法,你怕吗?”他神秘的一笑,低声问道。她摇了摇头道,“我才不怕!”“那好,闭上眼睛!”他叮嘱道。她依言乖乖的闭上了眼睛。陡然间身子被人拦腰抱住拔地而起,然后便风驰电掣般的向前掠去。耳边又是呼呼风声,就像从枫林中奔逃出来时那样。她感到有些惊奇和晕眩,不由得偷偷睁开了眼睛,却见此时已然身在半空,正被他挟着如凌空虚渡的飞鸟般。
她感到身子一下子变轻了,像是被他放飞的纸鸢。她重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迎面的风以及风中淡淡的花香。
下一个瞬间已经安稳着地了,前面不远处是一大片飞舞的白蝴蝶,在晨光中美如梦幻。
仔细看去,那居然是个会变换代的阵法,七个方位来回变幻,循环往复。
“这是‘七星蝶舞阵’,心儿,你要小心。这些蝴蝶都是可怕的妖物。我上去将它们引开,你要快点过去。记住,千万不要回头,一直往前跑,前面会有岔路,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