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迭起
苇芝夫人下葬后三日,便是隐沦的出殡之日。
他的坟墓就在屏翳山下的濯缨泽畔,是他曾经日日练剑之处。濯缨泽畔烟笼雾绕,薄霭之中,隐约可见一座孤的石碑。就彷如不久前每次在晨雾中舞剑的少年般影影绰绰。
龙在渊心神恍惚,江海心扶他回去的路上一直心神不安。虽然她对于此人的死并没有多少憾痛,但是不知道为何心底却非常难过。莫非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吗?
她侧过头去看身边的人,他一直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神游物外的样子。她知道,他终究是很心疼那个儿子的,还有最多的是对他们母子的亏欠和愧疚吧!到了如今,她似乎不应该再去介怀那些事了吧,不管怎么说,终于,她还是等到了曾经想要的一世相守啊!
可是,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心里会那么不安呢?带着这种疑惑和忐忑,他们终于回来了。
“小心点!”她推开门,扶着他往里走。
可是扑面而来的血腥之气却是令两人都霎那间清醒过来。
“怎么回事?”江海心大惊,防脱身边的龙在渊往屋内疾奔。
她冲进内室,忽地嘶声尖叫起来。
龙在渊蓦地冲了进去,却见内室的地面上一大片涌动的血迹,浮湮就躺在那片血泊中,浑身僵硬,面色惨白。
“阿湮!”江海心扑了过去,抱起女儿惊叫道。
龙在渊心头刀割一般,扑过去抓起了她的手腕,颤抖着手指去探,忽地万分惊喜道:“还有一点儿脉相……”
大约是感觉到身畔有人,浮湮缓缓睁开了眼睛,毫无焦距的眼神从两人脸上缓缓扫过,吃力的张口说道:“爹、娘……你们莫要难过,我要走了……我死了,燕寒山也活不了……你们应当开心,至少我可以……拉、拉、拉一个垫背……”
“傻孩子,”江海心一时间也是心头绞痛,颤声道:“你以为我们还杀不了区区一个燕寒山了?双生蛊总是可以解得啊……”
谁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孩子,你这又是何苦?你还这么年轻……”龙在渊有些恍惚,悲痛万分道,一波接着一波的打击,让他有些承受不住。
“我要去找连大哥……爹,娘,你们保重……照顾好妹妹!”她浅浅的一笑,眼皮缓缓下沉,头忽然一歪,无力向后坠去。
“阿湮,阿湮……”
“孩子,我苦命的孩子……”
长久的沉默中,两人似乎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心儿,别难过了,或许,这是我的错。我的孩子一个个命运多舛,可能都是上天对我的惩罚吧!只因为i我一生实在亏欠了太多人。”沉重的叹息声中,龙在渊缓缓垂下了头。
蓝衣女子倚在他身畔,怀里抱着那个双目紧闭气息已绝的少女,她的怀里至死都抱着那把黑色的短剑。蓝衣女子的手轻抚着女儿已经冰凉的脸,神情带着几分恍惚和凄然,喃喃道:“这又怨得了谁呢?每个人都有自己命理定数,我的孩子也是,只是我没有想到她竟然会选择自己结束自己的生命……不,我应该想到的,当年她孤身闯入玉蝶宫求取解药,那种决绝和不顾一切的执着……我真的应该想到的……”
“当真是宿命吗?或许是吧。连天月用自己的命救了我们的一个孩子,却也带走了我们的另一个孩子。”龙在渊悲哀的叹道。
“阿渊,原本我是不相信命运的,真的。我相信人定胜天,我命由我不由天。可是现在……我却有些怀疑了,人中就无法与天抗衡。”蓝衣女子苦笑着低声道。
……
“帮主,有人闯了进来!”几名守卫神色仓皇,急忙来报。“何人?”龙在渊负手大步走了出去。“是我!”一个苍冷的声音缓缓传来。
高高的屋脊上立着一人,白衣胜雪,长发如银,正背对着他们。“连天星,是你?”龙在渊仰头大叫道。“别来无恙,龙帮主!”
立在高处那人略微拱手道。
青衣人眉梢微耸,忽地激动起来,“莫非你是来报仇的?”那边却是平静的,白衣人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道:“我来,只是为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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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落帆有些惊慌失措的跑到了门口,推门的手都有些颤抖了。他来了,他终究还是来了。他知道他是来干什么的,可是他能阻止的了吗?但是,他又怎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呢?就这么迟疑着,隐约听到有人来了,回头一看就见不远处一个白影正从那一排高楼上掠过,当下心头一紧,忙推开了门。
“你怎么了?”少女一惊坐起,问道。燕落帆关上了门,气喘吁吁的抛了过去,忽地抬手点住了她的哑穴。“呃?”
少女挣扎着却说不出话来。“天夜,天夜,你在哪里?”就在这时候,一个声音穿墙而来,在他们耳畔响起。
少女猛地一震,明白过来,抛开被子就要下去,却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按住了,她猛烈的晃着肩膀,却发现根本就挣扎不开。
天夜、天夜、天夜、天夜!是我……你快出来,你快出来啊!”那个声音略微带着几分焦急,声波在风中通过内力传到了很远,有种空茫飘渺的感觉,忽东忽西,忽左忽右。
少女愈发焦急起来,有些狂乱的拼命挣扎着,却怎么也挣扎不开那双手的钳制。燕落帆的脸上,有种从来没有过的不顾一切和疯狂的执拗。
她的嘴唇颤动着,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