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她的心里忽地涌起了一阵莫大的悲恸,连家三个孩子,女儿幼年夭折,儿子一个伤重而死,一个脸容尽毁,不知所踪。m飞天门是连家世代守护的,但如今却落入了外姓之手……
而她要走的决心,他也一定看出来了,或许只是心头莫名的一动,就感应到了吧!
两人一前一后缓缓行走在空无一人的城墙上。
他缓缓顿了一步,等着她走上来,然后才与她并肩,一起朝前走去。
她自是不会同他一起赴宴,于是就分道扬镳,去找翠环和翠芳了。
虽然这会儿人群都已经慢慢散了,但是翠环和翠芳刚才都已经看到她被燕落帆带走,所以早就远远的站在城下楼梯口候着了。
“姑娘,你怎么没有和城主一起走啊?”看见燕落帆与几名随从离开了,翠环不由得疑惑道。
天夜微笑道:“他是去陪客人,我去做什么?”
翠环和翠芳面面相觑,都是耸了耸肩。天夜好奇道:“你们这是什么反应啊?”
翠环道:“姑娘你是不知道,中原来了一班歌舞伎,说是献舞乐,还不是变着法的勾引男人吗?不信你瞧着,她们今天来的是要是三十,赶明儿回去的时候一定不到十个了。”
一边翠芳较为腼腆,红着脸也是点头,附和道:“是啊,姑娘要是在的话,她们肯定不敢多放肆。万一……万一城主要是喝多了犯糊涂,那可就……”
翠环也是拼命点头道:“是啊,城主这个人极好,要是真的被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勾引了去,肯定是会负责的,这样你还没进门,府上就先有了妾侍了。”翠环说着面上露出厌恶的神情来。
天夜忍俊不禁道:“你们两个,整天都想什么呢?好了,哪里有那么多的事呢?咱们自己去玩,别管他们。一会儿困了就回去睡觉,他们随便彻夜不眠,不醉不归去。”
“今晚城中不禁宵的,所以肯定很热闹。”见她并不甚上心,两个丫鬟也无能为力,只得顺着她的心意。
三人玩到子时才回去,也许是明天就要走了,也许是今夜发生的事情过于兴奋,回去之后她竟还是毫无睡意,坐在桌前和两个丫鬟掷骰子玩。
两个丫鬟并没有多少钱,所以她们赢得也不是财物,而是桌子上的一盘子樱桃,到最后,天夜面前已经堆得和小山一样了。
“姑娘手气真好,这要是去赌坊,肯定能赚一大笔。”翠环羡慕道。
天夜笑着道:“该不会是你们让着我吧?”
翠芳忙摇手道:“当然不是,这是最公平的。”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翠环纳闷道:“这都快丑时了,谁啊?”
接着就听到拍门的声音,“翠环,翠芳,快开门!”竟是燕三叔的声音,翠环忙过去开门,却见燕三叔和两名随从正扶着一个烂醉如泥的人站在门口。
“呀,城主怎么醉成这样了?”翠环大惊失色道。
翠芳讷讷道:“可是……姑娘在这里住着。”
翠环见她不长眼,暗暗踩了她一脚,忙笑着迎上去道:“没事,没事,反正姑娘也没有休息呢!倒是可以陪城主说会儿话,奴婢这就让人去煮醒酒汤。”一面帮三叔一起将燕落帆扶了进来。
天夜站在一边,脑子里有些乱,其实,这样的情景,她已经想到了,潜意识里知道他晚上会过来一趟,所以一直没有睡大,但是却不知道他竟然醉成了这样。
三叔叹气道:“京城来得姑娘实在是太霸道了,只因城主在晚宴上随口夸赞了两句那带头的舞姬,谁想到她就给赖上了,现在早就在城主卧房里等着了,这不,城主醉成这样,哪里敢回去?我这就给扶了过来。”
翠芳和翠环面面相觑,惊讶道:“真有此事?那些女人也太不要脸了吧?”
燕三叔道:“唉,她们都是欢场女子,也是混口饭吃,大概是看上咱们城主好说话吧!”
天夜倒是真真有些吃惊,上前帮忙将醉的一塌糊涂的燕落帆扶到椅子上坐下,然后取来毛巾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热汗。
“那么城主就交给你们了,我就先下去了,看看客人们都安置好了没?”燕三叔道。
“嗯,您去吧!”翠环忙不迭道。
翠芳疑惑道:“城主并不喜欢喝酒啊,怎么今天竟然醉成了这样?”
翠环道:“想必是心情不好吧,可是……这样的日子,怎么会心情不好呢?”
他坐在那里,竟是不停的往下滑。天夜没办法,道:“咱们还是扶他去里面躺着吧!”翠芳和翠环应声,三人一起将燕落帆扶到了里屋榻上。
燕落帆竟像是睡着了一般,也没有什么反应,任由他们摆弄。天夜有些好笑道:“别人喝醉了,不是都发疯闹腾吗?你家城主,醉了倒是如此安静?”
翠环笑道:“那是我家城主酒品好啊!”
两人给他宽去了外袍,翠芳俯下身帮他除去鞋子,然后拉过被子盖好。
翠环出去拿醒酒汤了,翠芳就端着盆子出去拿热水。
她们二人都是服侍人惯了,所以这一番动作倒也驾轻就熟,有条不紊,天夜站在一边倒是插不上手。
不一会儿,两人就一起进来了,翠环手里托着一碗醒酒汤,走到床前递给了天夜,然后将昏昏沉沉的燕落帆扶起来,天夜忙将那碗凑了过去,慢慢将碗里的汤喂给他喝。
刚一喝完,她正准备去放碗,就见一边的翠芳手脚麻利的拿着一只水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