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激动起来,展开轻功四处寻找,不到一个的时辰便赶了回来,手中抓着几株绿色花枝,枝上还残存着几片叶子和嫩黄色的花萼。
此处荒山野岭,而且冰雪连绵,所以绝对不会有花的。连日跋涉让她的面色看上去有几分憔悴,但是此刻那张脸上却焕发出一种阳光一般夺目的光彩来。
这个世间,还会有谁来看天月呢?还有谁会来给他松花呢?只有一个人。
她的心头涌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激动来。
她走回来,在那墓前缓缓跪下,将掌中的残花埋在了泥土中,抬起头道:“哥哥,他来过了是不是?我就知道,他永远都不可能不管你的。”她走上前来,轻轻拥抱了一下那石碑,道:“哥哥,对不起,我刚来却要走了,两年了,终于可以找到一点儿线索,我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我想你一定可以理解我的,对吗?”
她说完站起来,展开身形在这周围寻找有人经过的痕迹。
这周围朔句风凛冽,冰寒无比,所以根本无人居住,她也找不到该去询问谁。从那残花的保存状态看上去应该是在十天之内吧!那束花本来应该是放在墓碑前的,但却被寒风吹走,撕成了这样惨败的样子。
到了夜晚的时候,还是一无所获。
漆黑的夜色笼罩了一切,她躲在一处狭窄的山坳里,听着外面呼啸的寒风以及遥远的地方传来的狼叫声,心里难过的想哭。
这是第一次她感觉离他那么的近,但却又是那么的遥远。这一天她找遍了周围,没能见到任何有人来过的痕迹。难道,他是乘雪鹫来此的吗?
想到这一点,她忽然明白了过来。雪鹫日行千里,如今早就不知道去哪里了吧?
她这样漫无目的的寻找,不知道何时才能找到呢?而他,会不会偶尔会想起她呢?
她躲在狭窄的山坳里颤抖了一夜,天刚一亮就奔了出去,她觉得自己好像只要一想到连天星,好像就永远都不会觉得累一般。她一路不停的走,一步都不愿意休息。
她终于明白不可以在这漫无目的的找下去了,她怕他们会错过,既然他总会去看天月的,那么就在天月的墓前给他留书吧!他一定可以看到的!
那坟前到处都是乱石,她寻找了一块石面较为平整的白石抱了过去,然后在那石面上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刻字。
她内功平平,所以做起这件事来的确有些困难,石头本就坚硬,而她的匕首又薄脆,一整个下午,就只刻下了三个字,却还是浅的似乎随时都会被风雨侵蚀一般。
忽然一声脆响,那刀尖竟是一下子折断了,她不由得惊叫了一声,崩断的刀尖飞溅到了手腕,竟是深深的扎进了去,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她的手握了一下午的刀,早就酸麻肿痛了,掌心如火烧一般。
她让下了那坏掉的匕首,抬起手腕强忍着痛楚用牙齿将那伤口中嵌入的刀尖拔了出来,然后从怀中拿出帕子,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虽然只是一点皮肉伤,但是右手却好像无法再像方才一样使力了。
她有些颓然的坐在那里,眼神渐渐落在了墓碑上那几个苍劲有力的字迹上,对了,她记得有店铺专门给人刻墓碑的,她可以去请工匠刻,然后自己带回来就行了。
想到这里她立刻兴高采烈起来,站起身匆匆的往山下赶去。这附近应该有村寨的,反正天也快黑了,不用休息了,连夜赶路的话,天亮前应该可以找到吧!
她刚上路没多久就下起了雪,她从包袱里取出雪裘披上,然后戴着帽子,冒雪前行。
下雪了倒也好,这样路上有了积雪,就不会显得太黑了。她一个人在雪地里漫无边际的走着,反正这里是大片的荒原,根本就没有路,那么怎么走都没关系啦!
天越来越冷,她觉得自己的腿脚快要僵硬了,雪水已经浸湿了鞋袜,两只脚越来越疼。但是她知道不可以停下来,她必须往前走,在这样的天气里,如果停止运动,那一定会被冻僵的。
走了一段时间之后,她觉得果然没有那么冷了,但是却又有一种奇怪的热意,她抬手摸了摸额头,竟然已经出汗了。
这么冷的天里,她却觉得自己越来越热。可能是发烧了吧!难怪以前行路从来没有感觉到这么艰难过。
这一夜,竟像是漫长的没有尽头,无数次,她抬起头来,看到那天空都是混沌的灰黑色,像是重重乌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而地上也和天上一样,只不过换了一种颜色而已。
除了山石嶙峋之外,竟然没有一处村庄和屋宇。
她知道自己必须走出去,不然的话就算昏倒在这里也不会被人看见的。
可是走了很久很久,她觉得已经有好几天了,但是天却一直都没有亮。
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起先自己吓了一跳,以后身后有人,猛地回头望过去,除了自己的脚印,什么也没有。
她渐渐感到体力不支了,但是天还没有亮,她还没有找到人烟,怎么可以休息呢?没事的,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只要找到了村庄,就可以找到石匠,然后就可以给她刻字,大哥哥看到那些字以后就知道她在找他,或许就会给她留下什么信息,这样他们就可能会见面了!
没什么,这点儿苦算什么呢?比起他们相会,什么都不重要了。
到最后,她觉得自己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个天地间静的一片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