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寒山只感到足踝剧痛,针扎一般,急忙旋身跃起,抖落了帐幔,再次挥掌拍向了还未来得及爬起来的少女。
“哗”的一声响,门被撞开了,年轻的公子闯了进来,惊叫道:“叔父,出什么事了?”
燕寒山一怔,抬头道:“帆儿,你怎么来了?”这么一滞,少女已然跃起身来,两只手掌寒光闪闪,冷冷的盯着燕寒山。只一眼,燕落帆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的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但是立刻回过神来。
“有刺客?”燕落帆飞身跃倒燕寒山面前,生生挡住了他,转头道:“叔父,您没事吧?”燕寒山摇头道:“小小丫头,能耐我何?”
燕落帆像是放下了心一般,张开手臂护在燕寒山面前,道:“你是何人,竟敢行刺牵机派掌门?”
少女皱了皱眉,只觉得面前之人有几分眼熟,转念又一想,或许是认错了吧!反正自己最近记忆力本来就很差。一念及此,大声道:“你让开,我要杀的人是燕寒山,与你何干?”燕落帆道:“大胆,竟敢直呼掌门人名讳?”
燕寒山阴测测的一笑,退了几步坐会软榻伤,道:“帆儿,把这个丫头拿下。”
燕落帆躬身道:“是!”随即朝着少女飞出了一掌。少女闪身躲过,燕落帆的武功本就不简单,除了内力不如燕寒山深厚,其余皆逊色不了多少。
两人来回拆了十余招,她渐渐落了下风,只是凭着一身轻功在廊柱之间游走,竟不敢与之正面交锋。心里越来越急,可能今天真的杀不了燕寒山了吧!不由得大怒道:“燕寒山,你这个qín_shòu不如的东西,居然连自己亲生儿子都要害死,我今天杀不了你,誓不为人!”然后足尖一点,朝着一边看好戏的燕寒山扑去。
软榻上端坐的人微微变了脸色,沉声道:“哪来的野丫头,简直是信口雌黄。”
燕落帆身形一闪,立刻截住了少女。少女一边与他过招,一边昂首对着燕寒山喊道:“你害死了燕守,我今天来就是为他报仇的。”
燕寒山忽然一震,目中立刻涌出骇人的杀气,挥手道:“把这个胡说八道的丫头拿下,不要再让她继续妖言惑众。”
燕落帆微微迟疑,他心里明白,所谓的拿下,其实就是就地正法。但是此刻却是由不得自己做主,立刻点头道:“是,叔父。”下手顿时重了,少女渐渐感到吃力,目中露出了困惑,恨恨道:“你是谁,竟敢阻拦我杀燕寒山?快给我让开。”
燕落帆不语,只是招招夺命,步步紧逼。少女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竟然已经被他逼到了门口。
退到了门外,而燕落帆如影随形紧紧跟着,心里这才舒了口气。忽然想起她说的那句话,不由得更加疑惑,守儿那件事已经过去四年了,外人根本无从得知,这个丫头从哪里知道的呢?
外面隐约传来打斗声,未经他的召唤,守候在楼下各处的弟子也不敢贸然上来。而他又恐外人知晓此事,所以并未召唤任何人,只是由着燕落帆与那刺客缠斗。
就在这时候,听到那女子一声惊呼,然后打斗声戛然而止。片刻之后,就见燕落帆腋下挟着一人走了进来。
“叔父,已经处置了。”扔下瘫软的少女,燕落帆苍白着脸躬身道。
燕寒山望了一眼脚下,却见那个方才还杀气腾腾的少女此时已经凋零委顿了,双目紧闭,面色惨白,衣裙上血痕斑斑,尤其是胸口处。
燕落帆右手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献血正顺着刀尖往下滴,袍袖盖下来,遮住了他的手。
燕寒山缓缓站了起来,朝着燕落帆一步步走来。燕落帆一直镇定如铁的眼中隐约流露出了一丝紧张,额头上细汗微现。
燕寒山自然觉察到了,眸子微咪,道:“你怎么了,紧张什么?”
燕落帆身子猛地一颤,单膝跪地道:“燕子楼竟有刺客潜入,是属下的过失,请叔父治罪。”
燕寒山没有说话,淡淡笑了一下,似乎不想再看到地上的死人,有些不耐的挥挥手道:“毁尸灭迹,不要让人察觉。”
燕落帆点头称允,复又挟起少女退了出去。
严寒沈皱眉深思,他想不明白那个少女是什么身份,居然会为了守儿向自己报仇?而她看上去也就十六七岁,四年前也不过是个孩子,她从何得知那件事呢?但是,这些此刻都变成了无人知晓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