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如此精密,难怪燕落帆也会被骗。可恶!”她皱了皱眉,“那么湘庭怎么样?燕落帆有没有伤到她?”
“湘庭没事,她说燕落帆得知她的身份后,只是有些凄然地笑了笑,没有为难她。她这会儿已经没事了,就是有些疲乏。也不知那是什么药,以后会不会再发作?”橘梦有些担心的说。
“那么你要好好关注着她,有什么情况再说吧!”若水淡淡的吩咐。
橘梦正要离开时却被她叫住了,“明天是四方各帮派继承人考核的日子。南荒也有好几个帮派,我有些倦,你去吧!宫主应该信得过你。”
她似乎有些厌倦这种生活,挥手制止了还要说什么的橘梦,扶着头缓缓走进了内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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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个契约而已。
这个身份也是假的,她只须演几天戏。
即便如此,还是很累。原来在这个江湖中,每一个人都是如此的身不由己啊!
燕落帆一定很生她的气吧!可她也是迫不得已,燕落帆显然受了内伤,胸口血气堵塞,和她交手之时她便感觉到了。
她最后拍他一掌表面是将他打败,其实却是在救他,逼他吐出了那口淤血。
却不知,燕落帆是否明白?
罢了,他若要误会,那便由他去吧!
明日可休息一天,后天便要与西番青龙帮的少帮主比武了。到时候只需尽力,成败也无所谓了。
虽然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
屏退了随侍在身侧的人,独自走了出去。
夜已深,风中有些微寒意,她信步往前走着,天上无星亦无月。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片旷野中,四周已无人烟。
那个人,为什么还没有出现啊?都已经十八岁了。
她不想再一个人漂泊,真的很孤独。
离开东越后无处可去时,她忽然就想起了不久前那个女先知说的话,‘若有一天你无处可去,那便往南荒百蝶谷去吧!’于是她便依照她的话去做,孤身一人踏上了去往南荒的路。
寻到了百蝶谷,见到了那个奇怪的玉蝶宫主,并且也见到了那个神秘的女先知。
暗夜里不知从何处传来了细微的轻响,好像是有人。
她回过神,看到了涌动的黑影。
她不觉往后退了一步,暗中口进了那两枚银针。
“少宫主,我们是来报仇的。”黑暗中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听起来还很年轻,却带着一种很重的煞气。
“报仇?”若水有些不解。看到那些人的装束时,她的心里微微一惊,那都是牵机派的弟子呀,莫非是他?
“上。”当先一人挥了挥手,十三人一齐冲了上来。
少女双手轻扬,数点寒芒急飞而来,众人来不及抵挡,只觉身上似被针扎一般,痛的哼出了声。
“小心,那妖女手上有暗器。”那个声音提醒道。
这下所有人都有了防备,舞动着手中的兵器,抵挡着那些暗中飞来的小针。
这些人个个身手不凡,牵机派的弟子,何时变得这么厉害?
她渐渐落了下风,无奈之下,唤起了停栖在肩上的玉蝶。带着磷光的白蝴蝶无声地飞了起来,鬼魅一般飞向了那些人。
“血蝶子,小心了。”一个声音惊呼而起。但已经晚了,玉蝶俯冲而下,叮住了其中一人的脖颈。
夜色里,白色的蝴蝶翅膀渐渐变成了红色,闪动着妖异的红光。就在那些人陷于惊恐慌乱之中时,少女转身向向相反的方向奔去。
可是她跑了不到两丈,便被追上了。
不远处的夜色下隐隐显出一个暗影,长发长衣,眼神如同暗夜般冰冷凄清,带着深深地冷酷。
望着那边陷入重围的少女,他缓缓抬起了右手,屈指一弹,“嗖”的一声,一股劲风疾飞而去。
少女手中的针尚未发出,左手后扬,右手前挥,保持着这个动作被定住了。
她转动着眼珠,黑暗里瞧不见偷袭的人是谁。难道是燕落帆?他用得着这样吗?那个人从暗影里走了过来,她还来不及看清楚时便被拦腰挟住飞奔而去。
不是燕落帆,不是他,一定不是。
燕落帆是不会如此粗暴地对待她的,况且他还有有伤在身,怎么会跑得这么快?
过了很久那个人才停了下来,不远处有数点灯火。咦,怎么又回来了?这儿可是那些江湖人士驻扎的地方呀!
她被放了下来,躺在冰冷的地面上,只看见暗黑的天幕和几点疏朗的星。
为什么不怕呢?如今孤身犯险落入虎口,为什么一点也不害怕呢?
她感觉那个人在她身边蹲下了,可是黑乎乎地看不清楚。
忽然间心下一颤,她的手被那个人握住了,十指交叉。
那双手冰冷、干燥而粗糙。他的每一根手指缓缓扣住了她的每一根手指,一点一点地用力反折了下去。
撕心裂肺的感觉一瞬间侵占了心房,她抑制不住地痛呼出声。
那样凄厉、惨痛的声音让人闻之忍不住震颤。
她紧咬着牙,痛得晕了过去。
在那清脆的骨节断裂声和震彻心扉的惨叫声中,他的心剧烈的收缩着。
那一刻他忽然无力地跪倒在地上,任由那双温软的、伤残的手从他掌中缓缓滑落。
怎么会有这种感觉?他知道折断一个人的手一定很疼,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会痛呢?痛地都快要窒息了。
是因为自己的心还不够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