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海确实是个不善交际的人。在古籍博物馆的开馆典礼结束后,他只是安排众人参观博物馆,别说没有晚宴了,甚至连冷餐会都没有一个。
好在出席的宾客都不是冲着吃来的,都只是想能在孙文海面前露个面,要是能混个脸熟就再好不过了。
而且众人对孙文海的脾气也是早有耳闻,所以对此也不觉得奇怪。在博物馆里象征性地待了一会后,就有人开始向孙文海告辞离开了。
江平留在博物馆里的时间比较长。一时因为他好歹也是剪彩嘉宾,不太好意思走得太早;二来江平也确实对这些古籍很感兴趣,东看看西瞧瞧的,自然就耽误时间了。
而在江平在博物馆里流连忘返的时候,林晓楠一直陪在他身边,时不时偷偷看他,目光中充满了好奇。
江平两眼看着玻璃柜里的古籍,同时却不紧不慢地道:“虽然我很帅,但你也不要这样老是偷看我,我会害羞的。”
“切,谁喜欢看你啊!”林晓楠对江平的话嗤之以鼻,但很快就好奇地问道:“你真的会看相?能不能给我看看?”
江平深深地看了林晓楠一眼,目光先是在她宜喜宜嗔的俏脸上转了一圈,然后顺着洁白修长的脖子往下,在林晓楠饱满的胸膛上稍作停留,接下来又掠过她纤细结实的腰肢,最后在那双笔直修长的美腿上来回梭巡。
林晓楠还没遇到谁敢如此肆无忌惮地看自己呢,虽然身上的衣服穿得好好的,也让她有种在江平面前无遮无掩的错觉,忍不住双手护胸后退两步道:“干嘛这样看人家?”
“是你叫我给你看相啊。”江平微微一皱眉头,然后带着恍然大悟的表情喃喃自语:“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林晓楠连忙问江平:“看出什么来了吗?”
“是的。”江平认真地点头道:“你年轻的时候一事无成,觉得家人不理解你,朋友不明白你。你时而自怨自艾颓废堕落,时而咬紧牙关拼命努力,想靠自己开创一片新天地,不过你的生活一直没有改善,直到二十八岁那年。”
林晓楠听了之后兴奋地问:“那二十八岁之后呢,是不是就有转机了?”
江平微微抬起头:“二十八岁之后……你就开始习惯了!”
听江平说到这里,再看看他脸上促狭的表情,林晓楠终于知道这家伙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于是娇嗔地捶了他两下道:“不理你了,编这种鬼话来吓我!”
见林晓楠还真的上当了,江平得意地大笑:“哈哈,一个玩笑而已,干嘛当真嘛!”
倒不是江平不愿意给林晓楠看相,实在是他已经耗尽了灵气,想看也看不了啦。所以只好开个玩笑转移漂亮学姐的注意,这一手还真的成功了。
两人说笑一阵,见博物馆里已经没什么人了,于是一同去向孙文海告辞。
见江平和林晓楠在博物馆里待这么久,显然是真心喜欢这里的藏品,孙文海也很高兴。他热情地向两人告别,还特意问了林晓楠的姓名,当然也没忘记邀请两人今后再来,还说到时候会请他们看自己特别的藏品。
如果有其他宾客看到这么一幕,肯定会大为感叹。原来想取得孙文海的好感这么容易,只要在博物馆里多待一会就行。可惜那些客人们早就走了,当然也不会知道这个秘密了。
林晓楠和江平并肩走到外面的街上,用长且媚的双眸看着他问:“你怎么回去,开车来的吗?”
江平笑道:“我可开不起车,是坐出租车来的。”
“这里可难叫到车,离公交站也挺远呢。”林晓楠小声道:“我开车来的,要不送你一程吧?”
“那再好不过了。”江平才不会客气,笑眯眯地对林晓楠道:“多谢学姐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林晓楠看到江平的笑容就有气,于是气呼呼地道:“我的车也不是可以白搭的,你开车!”
“我开车没问题。”江平耸耸肩道:“不过我可没驾照啊,你不怕的话就让我开好了。”
林晓楠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死在一起好了!”
不过这句话说出口后,林晓楠才绝对有些不妥,俏脸立刻就红了起来。好在江平并没有抓住她的口误大作文章,多少让林晓楠松了口气。
身为经验丰富的花丛老手,江平当然知道和女孩在一起时,什么玩笑可以开,什么玩笑是坚决不能说的。如果抓住林晓楠刚才的话做文章,很有可能会让她不快,所以江平只是装作没听到。
不过即便如此,林晓楠也没放过江平。当两人来到林晓楠的车边,她还真把车钥匙扔给江平道:“你来开!”
林晓楠的爱车是辆迷你库伯,在2002年这车在国内十分少见。只从这辆车上就能看得出来,林晓楠的家境非常不错。只不过她平时在学校很低调,所以没人知道这点而已。
从这方面看,江平也知道林晓楠确实把自己当成了信得过的朋友,否则她是绝对不会把自己带到这辆车边来的。
接过钥匙的江平并没有迟疑,他先替林晓楠打开车门,等她坐好之后才回到驾驶座那一边坐进了车里。
江平这么绅士的举动,也让林晓楠忍不住微笑起来。如今的年轻男孩个个都会花言巧语地哄骗人,什么送花啊、点蜡烛示爱之类的花招玩得十分熟练。但真象江平这样注重细节的却是少之又少,倒也令林晓楠对他另眼相看。
江平熟练地发动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