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经历了太多曲折,精神有些恍惚,我越来越开始怀疑自己的直觉了,坟地上有什么动静可是一件能吓死人的事儿。
姚胖子见我楞在那儿不走,就给我指指点点,说:“你瞧,穿过这片坟地,对面有条路笔直向上的山路,应该是通往山顶的,这么走估计错不了。”
我嗯了一声。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少数服从多数,吴梅都听他的,我永远属于少数那方,没啥发言权,只管跟着走就是。
坟地上的路就像九曲十八弯,能把人给绕晕过去,而且宽度严重不足,真想不明白棺材是怎么抬进来了。
姚胖子的建议比较直白,三个人凑成一排,他打头阵,我垫后,吴梅毕竟是女人,走中间。我对此表示了强烈的抗议,排最后,我感觉背脊总是凉飕飕的,像有什么东西盯着我似的,反正我死活不同意。
于是,最后的结果是我走在最前面。
但是,刚走了一会儿,我又开始后悔了。
我仔细一听,他们俩走路连声音都不带,吓了我一跳。我就又不淡定了,深怕一回头,后面连个人影都没有,那这玩笑就开大了。
所以我时不时还得分神朝后看一眼,这脖子一时扭的就差没脱臼。姚胖子见我这幅摸样,还笑话我说:“涛子,后面可没妹子让你看,就一位大姐,也用不着你照顾。”
吴梅一听这话,也笑开了。
我老脸一红,被这么一取笑,就不敢再往后看了。心里一发狠,不就是一个坟地吗,都死透了的人怕什么?再说又是大白天。就想哼个小曲什么的,给自己壮壮胆子,但是歌到嘴边又不敢唱了,万一我唱完一句,有个声音轻飘飘的接一句,那不是考验我的心里承受能力吗?
我就把头向下一埋,目不斜视,只管看脚下的路,心里左右不是滋味。
还没走多远,突然,我听到哧啦一声,好像不远处有什么东西啪嗒一下掉了下来,心突突突开始直跳。
虽然心里紧张的不得了,但我还是好奇的睁大着眼睛看了一眼。
这一看,连心脏都差点看出问题来了。离我三四米距离地上躺着一口棺材,原本静悄悄的一口棺材,这时候在不停左右晃动,棺盖上用来掩盖的稻草唰唰地向两边落,更要命是的,棺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使命挣扎,敲得棺木砰砰作响。
我心里害怕极了,不直觉的回头去找姚胖子和吴梅。
但一回头,差点吓尿了。
我身后连个鬼影都没有,更别提姚胖子和吴梅了。
就在我快要崩溃的时候,我听到有人喊:“这儿呢。你这一根劲就知道往前走,连路都不看,那儿根本就没路了。”
听到这个声音,我才看到姚胖子肥胖的身影。
这时候他和吴梅早已经拐进了另一条幽暗的小路。我有点傻眼了,刚才我明明看见眼前是一条宽敞的路,这会儿怎么就只剩下几口棺材了?这一回想,冷汗都出来,脸刷一下就白了。
我还在寻思这到底怎么回事儿,那口棺材又动了几下,吓得我拔腿就跑。
跑到姚胖子跟前,他见我神色慌张,就问我怎么回事。
我深情并茂的描述了半天,他就听懂了一句,有个棺材在动。我怕他不信,还把那边地上掉落的稻草指给他看,这下他才有些半信半疑。
他说:“这事儿你别管了,咱们走咱们的,你就当没看见。”
这话说得轻巧,这事儿我能当没看见吗?我真想跟姚胖子说,这事儿换你试试。
但是这话终究咽进了肚子里。
这回,我姚胖子让我走后面,我也没啥意见。
但我总感觉有些不大对头,好像身后有个人紧紧跟着似的。我又不敢回头,怕一回头,身后真看见个人。
老实讲,这时候我最希望能快点走出这个坟地,但事实总是残酷的,到目前为止我们仅仅走了一半还不到。
而且,以胖子的身形,在前面带路,肯定也走不快,我真是心急如焚啊。
我一心急,又想抽烟,往兜里摸索了一阵,烟倒是还有几支,但是没火。这时候我才想起,打火机那天晚上早掉在堤坝上了。
“嘿,小伙子,能给我来根儿烟吗?”有个声音说。
我听到这个声音,斜眼一瞧,有个老头蹲在一个坟头旁,两只眼睛眯成一条线的冲我笑。
我一哆嗦,把烟都掉地上了。
我也没去捡,拼了命的跑,还一个劲催促姚胖子快点走。
姚胖子这回警惕了,问我是不是又看到那东西了,我点了点头,说是。
他二话不说,让我走前面,并在我耳边悄悄说:“别怕,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它们害不了你。你要不放心,我们仨手牵着手走。”
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吴梅也听见了,她倒十分赞成。可能我说的煞有其事,她也有些害怕,相比较而言,男女授受不亲那一套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接下来,我们三个人,我打头,吴梅仍然站中间,姚胖子最后,相互左手牵右手,在坟地上真的“横”着走。
即使是这样,我的手心也全是冷汗,心里说不出的害怕。
我现在已经有些草木皆兵了,怎么做都觉得自己淡定不了。
好在,走了一段,意外的事情并没有接二连三发生,我稍微松了口气。正想继续走,突然有个飘渺的声音在我身后说:“帅哥,拉着我的手,这是要去哪?”
我鸡皮疙瘩瞬间就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