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文沅走过每一个他俩曾经相遇的地点。
ar听见碗碟被砸碎,母亲苦苦哀求的呻吟。
母亲os:求求你,别砸了,求求你!(低低的抽泣声)
ar三步并两步的冲上楼梯。
学校里,洛文沅推门看她俩多次在深夜里谈话的教室,但教室里只有几个学生在复习。
ar抖抖嗦嗦的几次都打不开门,他使劲拍打着门,又不停的用脚踹着。
学校走廊上,洛文沅用手抚过鲜红的油漆,拉开血一样的一条河流,几个字母模糊掉了。
ar踢开门,冲进去推开举着手作势要打的父亲,扶起跌坐在狼籍残败中的母亲,母亲带着的墨境歪向一边,露出可怕的旧日伤疤。
被推向一旁的老徐开始骂骂咧咧,每说一句他的大巴掌就劈头盖脸的甩向ar。
ar却浑然不觉似地,他单脚跪地,只顾着照顾母亲,抹平她乱了的发,替她把眼镜带好,又擦去嘴角的血渍。
ar的手,示意他不要动手。
ar紧咬牙关,用力的回握妈妈的手。
老徐:(大着嗓门地)你他妈怎麽教儿子的,教他去打架啊!(一个巴掌)教他泡女生啊!(又是一个巴掌)还要退学!(一个巴掌)我让你退!啊,你知不知道你老子在外面被人家笑,因爲你,全都因爲你。
ar妈妈摸索着伸出手去,试图挡住老徐的巴掌。
ar妈妈:别打了,做人哪能不犯错呢,你也有过去啊,别责怪孩子了。
老徐就像火上浇油,愤怒的跳脚。他指着ar妈妈的鼻子,更大声地吼叫。
老徐:******,轮不到你来教训老子。要不是你,老子能进监狱吗?要不是你,老子会找不到工作,还要被人笑做吃软饭!(他带着酒意,抽出腰上的皮带)我今天不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麽是男人!
老徐把皮带很响亮的一甩。
ar紧张地站起来,凝望这被酒精迷醉、被负担扭曲的父亲的脸。他像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他父亲,又像看着仇人一样看着他。他迷惑极了,他怎麽可能是他父亲?不是的,他不相信,那麽他就是他的仇人!
洛文沅站在学校天台上,天高云阔,巨大的夕阳就要落下,它像一个火球燃烧殆尽,不得不落下那样的下坠。
洛文沅忍不住大声呼唤ar的名字。可是只有一阵风吹过,和她相应相合。
ar家里,老徐看着儿子像冰窖一样的眼神,他只愣了一秒钟,因爲後一秒,ar的拳头已经落在他的颧骨上。
ar和他父亲两个人扭打纠缠在一起。年老的老徐根本不是愤怒的ar的对手。慌乱中,老徐举着皮带便毫不留情的抽下去,ar手臂上立刻一道血印。
老徐见皮带十分管用,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又使了出来,正好劈在ar母亲的脸上,墨镜被打落,鼻梁被墨镜挂出血来。
ar见到母亲的惨状,怒不可遏。他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就像一头隐忍已久的狮子,终於找到一个可以给他发泄的出口,就不顾一切地陷入了自己压抑许久的愤怒中。
洛文沅坐在学校天台的边上,两支脚吊在楼顶,晃阿晃的。她把耳机挂在自己的耳朵上,旁边散落着的正是飘送给她的那张张国荣的cd封面。
耳机中张国荣浅唱低吟,仿若行云流水,歌声渐渐散开,漂浮在天地间...
(张国荣的歌声衬底)ar借力打力,淩空劈下的皮带围住了父亲的喉咙,他狠狠地拉着皮带的一端,将父亲扼在其中。
ar着了火的眼睛看不见一切,他封闭的耳朵也听不见母亲的呼唤和恳求。任凭父亲胡踢乱打,ar都拉紧这皮带,把所有怨恨的都倾泄在其中。
学校天台上,封套上张国荣站在炽热的沙漠中,黄沙幕天席地,神情焦灼。
渐渐的,父亲不再挣紮,他不可置信的眼光打量ar最後一眼,断了气,身体滑落下地。
ar耗尽全力,跌坐在地,看着父亲的脖子上捆缚的皮带慢慢张开了。
洛文沅摊开自己的手心,那抚ar刻下谜底的手掌,被油漆染的鲜红,她把头深深埋进去。
ar愣住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些什麽。他望着母亲,无助的痛苦的望着母亲。
母亲发疯似地抽出埋在抽屉底的钱,塞给ar。
ar妈妈:(哭腔的)跑!有多远就跑多远,不要回来,永远都不要!
母亲猛力的拥抱ar,推搡着他推出门。
ar的眼泪都来不及掉下,他最後回头望一眼自己的家,就跑了。
洛文沅心灵感应似的一触,她仿若接受召唤的猛一回头,望着天台通往地面之门,黑黝黝的深不见底。
ar的母亲站立在一具屍体和满屋的破裂之间,站成了一具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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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宿舍
日
洛文沅、宿舍同学甲、乙
洛文沅回到宿舍,发现宿舍焕然一新。她的床单和被套都换成她喜欢的样式,她的桌上堆放得满满的水果食品,还有巨大的生日蛋糕。
同学甲:(羡慕的)你妈妈真好,给送蛋糕,还做菜给你吃。
同学乙:岂止,连衣服都帮你洗了,简直是全能型的母亲啊!
洛文沅微微一笑,她走上前发现桌上还有一张生日卡。
阮烈os:洛文沅,我亲爱的女儿,今天是你18岁的生日,妈妈很希望你能快乐,可是我总是让你不快乐,对不起。因为人生虽然漫长,但是关键处只有几步,妈妈生怕你走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