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发现韩翀好像转头朝向她这边看过来,她吓了一跳,赶忙举起啤酒咕咕地灌了几口,掩饰自己的偷窥行为。
等她放下酒瓶再望向韩翀那桌时,发现他毫无异状,继续和朋友喝酒聊天。
文楚暗骂自己多心,人家可能早就忘了她,自己却在这里小鹿乱撞。
过了不多会,她看到韩翀站起身,然后走过来她这桌。
他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材挡住光线,文楚看不清他的表情,心里怦怦直跳。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韩翀很有礼貌地问。
“可以。”文楚有点慌张。
他坐在她旁边的位置,手里拿着两罐啤酒,递给她一罐,说道:“没有开过的。”
“啊?”文楚过了几秒才醒悟他说的意思,连忙放下手中未喝完的那瓶,接过他的,嘴里连说着:“谢谢。”
“在等人吗?”
“是……是的。”文楚有点脸红。
“我的朋友说好像你刚才一直在望着我们这边……”
“我没有。”她发现自己的声音大了点,偷眼看他的表情,果然在微微笑着,她小声地解释说:“只是无聊,所以到处张望,没有什么意思。”
“我跟他们说我们是认识的,他们不信。”韩翀回身望去,朋友们对着他举杯起哄。他转过来对文楚说:“他们在打赌,赌我能否把你带过去,我们那桌有几个落单的男人。”
“说起来……文楚小姐,我们不久前曾见过,你还记得吗?”
“很难忘记。”这是大实话。
“是吗?”韩翀微笑道。
“其实今晚我要等的人已经来了。”文楚说。
“哦?”韩翀微讶,“我妨碍到你了吗?”
“没有,那个人是你。”
“……”
“我今天去了你的公司,打着记者的工作牌上了楼,但被你的秘书挡下了。”
“……”
“后来我用两张电影首映票收买了你的秘书,她才告诉我你今晚的行程安排。”
“原来出卖我还有这种好处。”
文楚叹了一口气说:“刚才说假的,事实上你的秘书很尽责。”
“我缠了她很久也撬不开她的嘴,后来趁她去倒水的时候偷翻她的记事本看到的。”
“抱歉,是我让她挡住记者或电视台的一些人,最近出了点小麻烦。”韩翀解释说。
“那么,你找我是有什么事?”
“嗯,公事私事都有。”文楚说。
她理了下思绪准备开口,韩翀却低头拿出手机,调了无声,此时手机在他的手里震动,他看了一下手机来电号码,对文楚说:“抱歉,我出去接个电话先。”
二十九
常明嫒会在那个酒吧里碰到段文喜,是因为她来送一套衣服给一位熟客。这位客人经常光顾她们店,且信誉良好,因在酒吧里不慎弄脏了身上的衣服,接下有二摊活动,又懒得回家换掉,所以电话打到常明嫒的店里,简单说了要求,让她们挑一套衣服送过来。店长于是派性格稳重的常明嫒外务,当她在洗手间等客人换衣服的时候,遇到段文喜。
一开始段文喜并没有认出她,常明嫒也没有和她打招呼,她想也许对方早不记得她这个韩翀的“前女友”,尤其当她默默地站在旁边对她的相貌衣着进行一番打量时,她的心里油然生出久违了的自卑感。
自己有什么可以和她比?在店里见多了颐指气使的富家女她心里也不会有这样灰的感觉,只是因为段文喜她们是韩翀身边的朋友她才会不自觉地将自己和她们对比?
恍神中,她发现段文喜已注意到她,于是先礼貌地和她问好。
段文喜还记得她,但彼此只是很淡地互相打了个招呼,没有说什么,只是两个人都认识韩翀而见过面的关系。
段文喜走后,她闷闷地想:今晚又要失眠了。
陪客人去了附近的自助银行提了付衣服的钱她就可以回去了,店里早就关门,所以她可以直接回家。最后一班公车已经过了,于是她只能站在路旁拦的士,刚来了一辆却被一个男人在前面抢先截到车,这个男人的的怀里还搂抱这一个女人,他把她抱上车时她看到那个女人的面貌,她居然是段文喜,而且看起来软趴趴地好像已经完全醉倒。
常明嫒直觉告诉她不寻常,才十几分钟前段文喜还很精神地站着和她说话。
她的身体比思想先行,马上拦上一部的士,一坐进车里就冲口对司机说:“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大哥不慌不忙地踩油门紧跟,他并不感觉奇怪,这年头,妻子跟踪丈夫抓奸的不少。
前面的车子开了不远就在一家小宾馆停了下来,然后常明嫒眼睁睁看着那个男人又将段文喜抱出车内,走进宾馆里。
她赶紧付了车资,下车跑进宾馆,一楼大厅里已不见两人。
常明嫒的心七上八下,想了想最后还是拿出手机拨通韩翀的号码。
那个宾馆离韩翀所在的酒吧不远,韩翀接过电话在十分钟内赶到。
常明嫒一直站在路边翘首等他。
大致情况在电话中她已经跟他说过,韩翀也大感不安,一路极尽超车,远远就看到常明嫒象坐标一样站在那里,“吱”一声把车子刹停在她面前,也顾不上那里是否可以泊车,甩了车门拉上常明嫒就直冲到宾馆一楼柜台,对着值班的服务员就说:“请问,大约十分钟前进来的一男一女,他们登记的是哪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