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除了脸色苍白,似是没事儿人一样,转过身来,对着朝中的文武百官说道,“今日,朕已在父皇母后的面前,以自裁换取了娶宁夏的权利,此后,前朝,后宫,若是再有一个人说一个‘不’字,再刁难宁夏,朕定然不饶,必然会判斩立决!”
他的声音冷冷地,在冰凉的“遗圣殿”里回荡!
皇后站在那里,紧紧地咬着牙齿,舅舅这次是来真的了,自古皇帝都从未做过的自伤龙体的事情,他竟然做了——只是为了换取能够娶宁夏的权利。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必这样做的,宁夏可以无名无份地跟着他,宫中的人也不会有异议,他却只是为了给她名分,名分----
因为黛拉听不懂皇帝的话,只是看到他竟然刺伤了自己的左肩,很着急,慌忙上去扶着皇上,用西辽语说道,“皇上你怎么了?”
景年亦用西辽国回答她,“朕没事!”
接着君如墨和郑唯扶着皇帝回了中宁殿,只听到后面传来了群臣的声音,“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上保重龙体。”
君如墨和郑唯刚刚把景年扶到中宁殿,他就支持不住了,宁夏走到了殿门口,看到了皇上这副样子,心慌得不得了,刚才她在喝水的,却猛然心里一惊,杯子掉到了地上,她便知道有事情发生了,想不到竟然是她的景年伤了!
她带着哭腔扶着皇上上了床,说道,“皇上,你怎么了?不是去祭祖的么?如何会这副样子?有刺客么?”
景年看了宁夏一眼,只是从嘴角扯出一丝笑容,握住宁夏的手,“我没事!”
“你都伤成这样了,如何没事?”宁夏慌忙拿来了碘酒,湿热的毛巾,把景年的龙袍脱了下来,血迹都印染了黄色的中衣,中衣紧紧地贴在他的肉上,宁夏皱着眉头,对着皇上说道,“君如墨已经派人去请太医了,皇上先忍忍!”
接着给他把黄色的中衣用剪刀剪开,露出了血肉模糊的内里,她小心地擦拭着,一边哭,他是皇上啊,何时曾经受过这种疼痛,她的眼泪在眼圈里打着转,“皇上你觉得疼么?”
君如墨已经请了司徒明磊来,司徒明磊皱着眉头,看起来很紧张的样子,他给皇上查验伤口,包扎,然后说道,“皇上这又是何必?”
“你知道朕是如何伤的了?”景年脸色始终苍白,声音低沉。
“你的伤口在左边,刀口向左边划去,若是别人刺伤,定然是向里翻去的,而且在这皇宫里面,谁会刺杀皇上?皇上武功高强,身边还有君统领这样的护卫!”司徒明磊边给皇上上药,边说道。
景年微微笑了一下子,似乎太痛了,他好不容易拉扯出一丝笑容,说道,“果然什么事情都是瞒不了人的!”
司徒明磊说道,“皇上的伤口,臣会每日来看的,现在是夏日,伤口容易溃烂,所以,臣会每日给皇上换两次药!”
接着弓身离开。
皇上似乎痛极了,在闭目养神。
宁夏问道旁边的君如墨,“皇上是如何伤成这样的?”
“皇上----”君如墨刚要说什么,便被景年打断!
“君如墨!”
君如墨只能噤了口,看到皇上旁边有宁夏在,所以,他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了,便告退了。
宁夏一头雾水,皇上是如何伤成这样的呢?
“皇上!”宁夏的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皇上的伤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今日不是去祭祖了么?为何要自伤?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宁夏,于我而言,没有什么事情是难事的!我始终
是这南湘国的皇上啊!”景年对着宁夏说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好了,宁夏,我要休息一会儿了!”说完,景年就闭上了眼睛,看着他沉沉的睡去,宁夏的心里痛极了,她从未看过他受伤,如今受了这样的伤,却是不愿意对宁夏说原因,司徒明磊说他是自裁的,为何呢?
她给景年盖了盖锦被,吩咐厨房给他炖了碗参汤,刚从御膳房走出来,要回中宁殿,便看到了一众大臣正站在中宁殿的门口,郑唯正在应付着他们。
宁夏一下子站在原地,不动弹了,一众大臣的眼睛都朝着宁夏看去,眼中有着冷冽的光,还有几分畏惧的尊重,宁夏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只能用手在搅弄着自己的衣服。
郑唯说道,皇上服了药,已经睡了,还是请众大臣回去吧,晚些时候再来探望。
一众大臣齐齐地跪在了中宁殿的门口,说道,“吾皇万岁万万岁!”接着都躬身离开,窦少言留了下来,他好像有什么话要和宁夏说。
宁夏昔日,曾经是他的学生,直到现在,他对宁夏的印象都不错,若是一个男子,有如此才能已经是不易,更何况她还是一介女流,竟然有如此的见地和抱负,他是当真佩服的,所以,能够被皇上看上,亦在情理之中。
按照皇上早些时候的说法,宁夏是他的学生,所以,皇上应该是最早认识宁夏的人,他现在明白了,为何殿试的时候,皇上要垂帘了,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她——宁夏。
皇上不想让她识破自己的真实身份。
那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时候坦诚相见的呢?窦少言不知了。
宁夏有几分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