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夏亦是震惊,的确是的,整个过程中,傻乐着的只有自己吧,沁儿聪明伶俐,纵然聪明外露,可是她的父皇坐拥天下,想必这一辈子吃不了亏,可是锦绣呢?她当真不知道锦绣这孩子的前途如何了!
宁夏说道,“我初初来这花南国,天气闷热,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你一个人在这里批改奏折吧!”
说完就站起身来,朝着殿门口走去,锦瑟殿的殿门口,亦有一汪湖水,星光洒在湖水里,水波粼粼,煞是好看,湖边有一棵**树,此刻,树上开着大朵大朵的白花,有些沁人心脾的香气,可是,她明明看到,**树下,站着一个人,他一袭白衣,手上还拿着一个包袱,星光下,他微仰着头,似乎在沉思什么,又似是在哀愁什么,让宁夏的心里猛然一紧,为何每次看到这个人,自己的心便变得如此缠.绵了呢?
“北澈大人!”宁夏叫道。
北澈这才注意到宁夏现在已经走了出来,她一身素衣白裳,今日出去猜灯谜还未来得及换,缓缓地朝着北澈走来,因为她背着锦瑟殿里的光,所以,北澈看不真切她的表情的,可是,他就是知道,她的表情定然是安闲又若带笑意的,许久之前,他初见这个女子的时候,便知道了,这个女子,这个女子-----
自从初见她的那一日,她便日日出现在自己的梦中了。
“长公主!”北澈说道,声音照例是不卑不亢的!
宁夏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前,看到他的手里拿着一个包袱,微笑一下,“想必是大人不放心自己的女儿,来给自己的女儿送衣服来的!”
北澈的唇角扯开了一丝微笑,说道,“长公主当真是极聪明的!”
宁夏笑笑,说道,“上次你给我写的信,我本来要回的,可是一直不曾得空儿,而且----”
她要继续往下说的,而且这几日她一直和景年在一起,也不方便,她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给北澈写信要避开景年,这是她心里的本能反应,却是发自内心!可是这话,她是断然不可告诉北澈的。
“而且距离我和皇上来这花南国时日已是不久,我便心道,来劝劝你吧,胜过信上的千言万语,我看到你这次比以前似乎愁苦了许多,人生许多的事情都摊上了,可是哪个人不是要受到种种的磨难呢,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锦绣这样聪明,想必日后,你和她的前途都不可限量的,至于花朵,许是她的大限已到,所以,节哀顺变吧!生着的人不要为死去的人哭泣,因为,那是他们的命,若是活人为此哭坏了身子,那才是本末倒置,我知我现在说再多的话也是枉然,你心里想不开终究是无用的!”宁夏对着北澈说道,神情非常郑重。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是一阵干呕,觉得好生恶心,她弯着腰,双手放在膝上,吐了起来,可是又吐不出来什么,只是觉得好难受,而且这阵干呕的时间又极长,似要让她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才可,她脸色逐渐变得越来越苍白,越来越难看。
北澈本来站着的,看到宁夏实在难受的样子,便走到了她的身边,轻轻地替她捶起背来,宁夏心里一凛,随即向着锦瑟殿里看了一眼,景年不曾看见,大概他还在批奏折吧,她亦不知道为何自己一和北澈在一起,便这般心虚,看景年在不在亦是她本能的反应。
她好不容易不吐了,这才挣扎着站起身来,微微向后仰着身子,靠在后面的那棵**树
的躯干上休息,她拿着锦帕,在擦着嘴,还在喘着粗气,有些支持不住的样子。
“长公主这是怎么了?”北澈问道。
宁夏笑笑,说道,“没什么!”
怀孕的事情,还是不要当着这个大男人的面说出来吧,终究有几分不好意思,她只是微微垂头,拿锦帕擦着自己的嘴角,在掩饰着尴尬!
“可是怀孕了?”北澈问道。
“你怎知道?”
“我也是有孩子的人了,花朵怀锦绣的时候,我知道的!”北澈说道,站在宁夏的旁边。
宁夏点了点头。
北澈沉吟半晌,说道,“是皇上的?”
宁夏又点了点头。
北澈说道,“这是锦绣的衣服,她现在怕是睡着了吧,我就不进去了,你明日给她吧!”
宁夏拿过包袱,其实一点也不沉,而且北澈还不知道锦绣要在宫里赘天,且沁儿和她年纪一样,身材又相仿,最不济,穿沁儿的衣服也是可以的,他又何必单独送这一趟,而且,不就是送衣服么,府中随便一个人来送都是可以的,又或许,他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难道-----
宁夏的脸忍不嘴了一下子,随后使了一下劲,从**树上挺直了身子,往锦瑟殿的方向走去,刚刚走到宫门口,便看到景年站在那里。
宁夏吓了一跳,他站得是殿门边上,背光的地方,难道---难道方才他一直站在这里?而自己看到的只是锦瑟殿里射出来的光,却并未看到他?
他是几时站到这里来的?
宁夏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说话也不利落了,她微微蹲下,给景年请了个安,说道,“皇---皇上几时站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