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扑朔迷离。
宁夏当真找不到北了!
这时候,又有属下来报,“禀告宁大人,花南国的王子要返回花南国去了,皇上规定,宫中四品以上的官员都去相送!”
花雄要走了?怎么这般仓促呢,一般的外交活动不都是,来以前都大张旗鼓,走以前都盛装相送的么?为何花雄总是这样出人意表呢?
宁夏忽然问到,“四品以上的官员,包括四品么?”
“启禀大人,先前皇上曾经有一道专门的圣旨,宫内都知道了,说是几品官员以上,就是也包括这个品级的!”
“哦,”宁夏叹了一口气,心想,这个皇帝当真是讲究呢!“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去吧!”侍卫走了以后,宁夏一直在凝神想着这个案子,只上了一上午班,就觉得累了,看起来,这个工作当真不能干得时间长,容易衰老。
吃过饭,宁夏便整理服装,随百官去了宫门口,皇上已经知会,在宫门口相送,显示南湘国对花南国的尊重,然后,他一个人再把花雄送到都城以北。
宁夏心道,这皇上当真好大的胆子,竟然要一个人将这些人送出去。
她站在百官的后面,以前站在后面是因为品级太低,现在站后面,因为她太年轻,这是礼部尚书说的,有些事要看品级,有些事情,则要看年纪!
总之,无论是看品级还是看年纪,宁夏都要排在最后便是了。
当真是烦人,她还想看看皇帝长得什么样呢,这位皇帝好像很了解她的样子,甚至把她弄进了翰林院,可是,她始终都不知道这皇上的真容如何,自然觉得非常郁闷的。
过了一会儿,花雄和皇上的马车从皇宫里面走了出来,宁夏本来以为这次肯定能够见到皇上的真容的,可是看起来,这次又算了。
先是皇上的马车,四辆高头大马,飞驶过宁夏等一众大臣的身边,明黄色的轿帘让宁夏看不见皇上真实样子,后面的便是花雄的马车,两辆马车先后经过,宁夏和众大臣一直跪在地上,以宁夏的好奇心,她想偷眼看看的,却是始终不能。
然后,众人起身,跟随着马车出宫门而去。
宫门外,旁边有两辆囚车驶来,宁夏吃了一惊,竟然是花宇凡,后面的不用问,该是他的仆人吧,这两个人,要跟随花宇凡返回自己的国家了么?
宁夏当真舍不得花宇凡呢,先前两个人关系一直不错的,自那晚宁夏和他在华灯初升分别以后,就再也没有见到他了,想不到昔日风华绝代的天之骄子,今日竟然变了如此狼狈的囚犯,宁夏想上去和他告个别的,可是,终于碍于人多,而且是这种场合,所以,她即使有千言万语,也只能看着花宇凡从他的面前越走越远了。
宁夏的眼睛和心思一直集中在花宇凡的身上,所以,没有注意到前面皇上和花宇凡的马车已经停下来,似乎是花宇凡先停下来的,然后,他和皇上低语了几句,奔着大臣们而来!
众大臣都用惊讶的眼神看着花雄,花雄一身白色的府绸衣服,在阳光下,他竟是那样fēng_liú倜傥,洒脱不羁的。
宁夏在看着他,他一直朝着自己走来,走到了宁夏身边,停下了。
一众大臣的眼光都集中在了宁夏的身上,宁夏百思不得其解,他要干什么?
花雄看着宁夏,好像很舍不得的样子,他拍了拍宁夏的肩膀,说道,“你是我来到南湘国皇宫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我第一个救的人,在异国他乡,这种感情很珍贵,我也很珍重,希望你也珍重!宁夏,”接着,他从腰间掏出了那块宁夏看过的上好的玉
佩,说道,“你拿着这块玉佩,日后,见此玉佩如见我,你可以凭这块玉佩去花南国找我,出入宫苑,无人敢挡!”
这可让宁夏受宠若惊了,这块玉佩,宁夏是有数的,按照现在的说法,这该是无价之宝了,她一个小小的翰林院少卿,拿着这般价值连城的东西,岂不是惹人注目?而且,她何德何能,要接受这样的东西。
“可是,我始终-----”宁夏说道,要把玉佩还给花雄,“我一直在这南湘国中,可能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去花南国吧,王子这样的无价之宝,还是自己收着吧!”
“你收下吧!”花雄淡然一笑,接着转身离去。
不知道为何,这次来,宁夏给他留下了那样深刻的印象,如今要走了,竟然是那样想念她的!
人还未走,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有些少年般的惺惺相惜,还有些知音的感觉。
想必,此后山高水长,他和她,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吧!
景年一直坐前面的马车里,刚才,花雄下车和他说,要和一个人说几句话,想不到,那个人竟然是宁夏。
两个人一直在说着话,景年听不到他们说的是什么,不过,这一幕,还是让他的心很痛。
昔日,宁夏藏起了他的披风,今日,两个人在此惺惺相惜,说着他不知道的话,迎着大臣惊讶不解的目光。
这样的场面,他倒是真没有见过!
他猛然放下马车的帘幕,狠狠地闭了闭眼睛,有些事情,不是他想想开就能够想开的。
关于宁夏和花雄的秘密,他,始终想不开!
花雄已经朝着马车走来,接着,上了马车,众大臣都准备走了,只有宁夏呆立原地,看着花雄和花宇凡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