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修的语气忽然有点不悦,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水流云在他的怀里抬起了头,道:“你不喜欢我提?那我就不提。难道你不关心她么?我可以感觉得到你挺关心她的。想必,你跟她之间是有着什么样的故事的,只是那故事,你不说,我也不会去问……你就别否认了……啊啊,你放我下来,你干嘛?!”
话正说着说着,忽然身体一悬空,整个人就天眩地转,被人给扔到了床上,紧接着一道身影欺压了过来,清冷地道:“睡觉!”
……
“大哥……”
踌蹰了好一会,水流云扯开了唇,小声地叫道。
身边的男人已经呼吸平缓,仰面,四方八稳地躺着,将她给挤进了床坑的小小的角落里去了。
好一会,才听到他懒洋洋地好像很不情愿地从鼻腔里“嗯”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什么动静。
淡淡的竹香味扑鼻而来,混合着阳刚的气息,在这样寂静的夜,又是孤男寡女一室,真让人的女性荷尔蒙直线上升。
水流云慢慢地坐了起来,慢慢地伸出一只脚,慢慢地道:“床留。”
她还没有站起来,一只手伸了过来,扯住她的手臂,一拉,她整个人就趴伏在了药修的身上,起伏的胸腔传来心脏有力的跳动声,温热的气息,扑在她的头顶上,好一阵的惊骚。
“好好睡,又不是没在一起睡过。你的身上,有什么,还是我不懂的?矫情什么。既然是做兄弟的,那就有做兄弟的样子。我睡床上,你打地铺,被人无意中闯进来看见,还成什么样子。”
懒洋洋的声音,沙哑低沉,有醇厚的佳酿,光闻已醉。
一翻话,说得有理有据有力,让口齿伶利的水流云被噎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的确,她光着身子的时候,他不知道看了多少遍,要是人家想对她来点什么,早就来了,啊啊,对了,他是说过了,她的小笼包,太小,太小,太小了,所以……他看着她就真的像看男人一样,什么感觉都没有?!
水流云一敲脑袋,你个死花痴,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若是天天让他都这样占着她的房间,她的床,还天天被他抱着睡到一块,就算是兄弟,也没有理由长这么大了还这样亲密的吧?
“那个,我到隔壁房间睡。咱俩兄弟都这么大了,还挤到一床上睡,被人无意中闯了进来看到了,那又成什么样子呢?嘿嘿。”
无奈之下,她用他的话堵他的嘴。
药修一个翻身,用一只手的撑起整个上半身,在她的身上留下巨大的投影,似乎将她整个人都包围在了里面,浑厚的阳刚气息,让她的呼吸有些屏住了。
她清楚地明白,她只是有些依赖药修,并没有爱上他,只是喜欢看他的脸,并没有爱上他,只是习惯有些在身边,并没有爱上他。
所以,这些,她都当成是生理反应了。
气氛有些暖昧,可是人家药修却坦坦荡荡,倒是她的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个小人来,怎么做怎么说都觉得别扭,有点困窘,有些尴尬。
“我是贴身保护你。自然是贴身,又怎么会让你单独地呆在一个房间里?就算你娶妻生子了,我也会在房梁之上守护着你,直到师傅收回成命。”
黑暗中,药修的眼眸闪烁着金光,好像天空中璀璨的星星,滴溜溜地自上而下看着她,认真地道。
水流云的脸有些发烫,讪讪地道:“还娶妻生子……睡觉了。”
说完,一个翻身,以背对他。
生气了。
虽然药修明明白白地表明他是奉师命而来,又没有表现出对她有喜欢的意图,每次看她的祼、体或者是触摸她的身体的时候,眼神都十分的清明、清澈、单纯、没有丝毫的****在里面,但是,她还是感觉到药修对她是不一样,不同的,应该是喜欢她的。
可是,今晚上却说出这样的“娶妻生子”的话出来,就明明白白地告诉她,在他的眼里,她就是一个男的,他对她一点意思都没有。
然后,她就有些闷闷不乐了,就不再想理会他了。
水流云被自己的想法有些吓到了,难道她的潜意识里是希望药修喜欢她的吗?可药修对她所做的一切,搁到前世去讲都很正常,不过就是保镖与主,医生与病人之间的关系而已。
就算偶有亲密,也是看情势而为的。
那些星星点点的暖昧,连旖旎都算不上。
她明明之前还因为凤临王的态度而闷闷不乐,还大胆地断定自己喜欢凤临王来着,还是她的潜意识里自己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哎,不想了,太可怕了。
她的感情这样的奔放和博爱,让她自己有些接受不了。
算了,等查完了案,揪到凤临王的小辫子,绊倒老皇帝,正了穆家的名声,她就找个谁都认不得的地方,隐居吧。
什么情啊,爱啊,喜欢啊,不喜欢啊,统统见鬼去吧。
药修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很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唇瓣微微地往上勾了勾,才缓缓地合上眼睛睡去。
对于婢女桃花的突然被害,经过几天对王府里下人们的调查得出,桃花被害的当天,曾经出了府门一趟,回来的时候,神色有些煞白,紧接着就被人发现死在了井里。
水流云再三去验尸的时候,冒着这个时代的大不讳,将尸体剥得个一干二清,仔仔细细地检查尸身。
桃花死的时候,是从井里打捞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