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红给她寻来的是一套正红的衣锦,上面用银丝绣着各种祥云,花朵,真是华丽万分。
唉,早知道,就不要鄙弃凤临王的品味,直接穿上那一套粉白色的梅花镶边的衣裙就好了。
起码比起这一套威仪万分的,盛气凌人,一看就知道是地位不凡的正红集锦要好得多。
才刚刚穿戴妥当,便听到门口有婆子来报:“禀王妃娘娘,桃是正当桃子成熟了,挑了好的摘了满满一篮子,特意亲自送给王妃娘娘尝尝。”
水流云一听,笑了。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这位盼姿小姐,可是从来都不是个会忍让的主,表面看着柔弱万分,一幅善忍善让的楚楚惹人怜爱样,实际上,是半点都不善,半分都不忍的,又爱耍点上不得台面的算计的主。
“这么有心?那么,我不收下,岂不就是拂了盼姿小姐的意了?”
她笑看了一眼春红几个,故意道。
春红脸色一正,道:“娘娘才是王府里的女主子,只有别人不敢拂娘娘心意的,没有娘娘拂不拂别人心意之说。娘娘若是不喜欢,就让奴婢出门去打发得了。”
桃雅苑的那位,真不是个消停的主,原本她们也以前,被王爷秘密地训练着,想必将来就是侍候桃雅苑的那位的。
现在才知道,王爷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会立桃雅苑的那位为王妃,她们从小就被灌输了服侍的主子只有未来的王妃的娘娘的观念,其余的人,他们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谁是王爷亲口吩咐的王妃娘娘,她们忠心耿耿的人,就是那个人。
等了这么多年,王爷终于确定了,把她们从那个地狱式的训练的地方带了出来,就是保护王妃娘娘。
任何惹王妃娘娘不快的人、事、物,她们都要在第一时间内鄙弃掉,打发掉。
说完,对着身后的三婢一使眼色,那三婢对着水流云微微躬躬身,就往外走。
水流云好看的精致的五官越发笑得柔和,轻声道:“慢!盼姿小姐说什么也是你们王爷金屋藏娇的美人儿,人家这么有心把东西送上来,我岂有不接之理?去,把桃子接进来,人可以打发了。”
那个笑容,相当的邪恶。
把桃子接进来,人可以打发了?
春红几人一听,这位王妃娘娘主子,可真是够狠,够辣,比当众打人一巴掌,还要让人难受。
因为,王爷有过吩咐,松柏院,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秋金冬银两婢出去,一言不发地接过装满了让人垂涎欲滴的桃子的篮子,对着桃心道:“王妃娘娘有吩咐,桃子收了,人可以回去了。盼姿小姐的心意,娘娘收到了。”
“这……”桃心一听,傻了眼。
盼姿气怒至极,差点没破口大骂,两只死鱼一样的眼睛恨恨地盯着松柏院的大门里,手中的锦帕都要被她的指尖给撕碎了一样。
“快离开吧,娘娘要休息了。”冬银懒得跟她们多废话一句,说完,与秋金一样,转身就走。
两个高大的青衣卫,大刀金刀地就站在松柏院大门的正中央,目不斜视。
“啊——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盼姿终于受不了地大吼一声,连扮柔弱可怜都忘了。
她这一嚎嗓子,可把守在松柏院一周的青衣卫们给吓了一跳,眼神看她都十分古怪。
“小姐,来日方长!稍安勿燥,等王爷回来了,再想其他法子。”
桃心赶紧劝道。
她就知道,以这位王妃娘娘高调入住王府,她家小姐在这个时候过来,就是自讨没趣的。
但是,她跟桃蕊都劝不住,只能由着她来。
她们的主子在这王府里被欺负打脸,她们做奴婢也十分的不好受。
这么多年来,因来主子的原因,她们可是在王府里过得如鱼得水,要风有风,有雨有雨,整个王府的下们护卫们都把她们家小姐当成是未来的王妃娘娘,对于她们在小姐身边贴身侍候的人来说,都十分的巴结,奉承,得脸。
如今,突然冒出了一个王妃娘娘来,王府里的风向变了,她们也要跟着没脸了。
盼姿十分的不甘心,咬着下唇,却也没有办法,只能回桃雅苑去。
一回到桃雅苑,里面能摔的,她基本都摔了,摔得一地都是瓷渣醉屑儿。
“小姐,别生气了,别生气了!再怎么说,小姐在王爷的心里,也是独占了一块地的。这么多年来,王爷对小姐的心思是怎么样的,难道小姐还看不清楚吗?小姐再别生气了,这样下去,反而中了那贱、人的计。”
桃蕊劝道。
盼姿将高高举起的青花瓷瓶放下,道:“对,对,我不能中了那贱、人的计,一定不能让她得逞,我一定要让凤哥哥只看到我好的一面,绝对不能让他看到我这么生气的一面!我还要去祝福他,说不定,凤哥哥会后悔,废了那贱、人,立我为妃!”
说着说着,竟是又孤芳自赏了起来,陷入了美好的憧憬里去。
桃心和桃蕊松了一口气,使了个眼色,让外面候着的二三等丫环婆子赶紧进来收拾,该补齐的到库房去找东西补齐了,其他的缺的,都找王府的管家要去。
听了秋金冬银两婢的回话,坐在凉亭地看风景的水流云十分的讶异,道:“那盼姿小姐真的这么好说话,回去了?”
“回娘娘,正是。”
秋金冬银回道。
“这么快就回去了?那可是一点者不像她的性子。我还以为,她至少要哭诉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