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的目光,一直都追随在她的身后,脸色担忧。
不知道“他”是用什么办法给王爷解毒的,脸色竟然白成那样……
“王爷的毒虽然解了,但是身受中伤,心脉受损,暂时不能移动,只怕要在这南沂镇滞留几天了。”
“临风,你之前的提议,本王应允了。”
听到这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众人反应不过来,临风头一大,小心翼翼地问道:“属下说过的什么提议?”
“就是让小白脸做本王侍卫的提议。”凤临王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道:“本王应允了。”
“待‘他’伤好,一并带上京城。”
……
沾着枕头就睡的水流云,没有听到后面的对话。
天边一靛青蓝,天色,彻底亮了。
这一睡,就是睡到了晚间,饿醒的。
“王爷,属下查到,那些人全部来自移仙宗。”
“移仙宗?好大的胆子,竟敢训练如此厉害的杀手来刺杀王爷。”
两道有些陌生的声音从外厅传进来,不是临风晏清他们几个的。
移仙宗?
奶奶不是说移仙宗的人从来都不管红尘俗事,不界入武林江湖之争的么,怎么会来刺杀凤临王呢?
不过也是,凤临王这货,就算她这个心胸宽广的人都恨得咬牙切齿,要他惹怒了移仙宗又有什么奇怪的。
水流云离开了床榻,摸摸饿扁的肚子,走到竹门边上,贴耳细听。
“早先抚城金氏镖局的那一桩血洗灭门案,就是查到了跟移仙宗有关,他们暗杀王爷,难道是知道王爷此次江城之行,是打算找出他们的宗主江同揖拿归案?”
凤临王来江城,是来找移仙宗的宗主江同的?
水流云还想继续听下去,结果一道娇滴滴的声音响了起来:“凤哥哥,这是玉儿给你熬的药膳,柳太医说,这对内伤非常的有用,来,赶紧趁热喝了吧。”
玉儿?什么玉儿?
难道是灵玉郡主?她抬眼望望窗外,这不是天还没亮么?灵玉郡主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可怜的水流云以为自己不过是小睡了一会儿,却没想到她已经睡过了一个白天,如今又是晚上了。
她心中一惊,身体不稳,推动了竹门,发出了声响。
“水小兄弟,你可是醒了!?”
临风大嗓门响起,然后竹门哗啦一声被人拉开,水流云正了正帽子,讪笑着,看着大厅里一屋子的人。
意味不明。
各种眼光视线都有。
几个青衣侍卫,几个粉衣侍女,罗列两边,没看到晏清,中间软榻之上靠躺着的是脸色略显苍白的凤临王,而他的榻边,则是站着一位娇滴滴的,穿着一件绿色绣着牡丹的烟罗纱,软烟罗绿水裙,脚上穿着白色花纹薄底靴,发鬓如雾斜插一字排开水玉珍珠簪,模样豪气中带点娇柔,娇柔中带着任性刁蛮,一双又大又圆的眸子正万分讶异地瞪着突然出现的水流云,手中的汤盅,被一个模样儿伶俐的侍女给接了过去。
四目对上,激、情四射。
这种激、情,可是要死人的那种。
水流云手扶额头,猛地一转身,背对着众人躲在临风的身后,避开了众人的视线,虚弱地道:“唉哟,头晕,头晕,头晕……”
天啊,果然是那个恶毒的灵玉郡主啊,她不是在江城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这下完了完了……
临风一把扶住她,着急地道:“头晕?要不要叫大夫?”
凤临王的眼神一黯,一抹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紧张担忧一掠而过。
正要说什么,他身边的灵玉郡主已经朝着急欲躲闪的水流去了过去,目光不善,边走边道:“凤哥哥,这人是谁?怎么会从你的内寝室里走出来?一身又脏又臭的,跟路边的乞丐没什么两……咦?捕快服?凤哥哥,你不是平生最憎恶捕快的么?怎么会让这个臭捕快睡你屋子里?”
语调一转,充满了暴戾的杀气,手一抬,带动着柔美的烟罗纱袖悬成瀑布状的孤度,道:
“啊,我知道了!‘他’就是那个害你成为断袖的小白脸对不对?!凤三,给本郡主上,将‘他’给本郡主拿下,重打一百大板!”
明明是美人一枚,举手投足之间也尽显大家闺秀,千金名媛的仪表风姿,却偏偏一开口,让所有的赏心悦目都变了调。
水流云觉得自己衰到家了,好不容易让凤临王不再针对她的小命行事,如今却又避不开灵玉郡主这颗煞星,难道,八月开始的血光之灾,就是躲避不过吗?
哎,她知错了,老天,那个算命的,赶紧出现吧,帮她解灾吧!
呜呼哀哉。
“灵玉!”在凤三听命上前之时,凤临王低斥一句,道:“‘他’是本王新收的侍卫,做错了什么,自有本王处罚,不劳你动手,当心气坏了身体。”
装晕的水流云一震,她什么时候成了凤临王的侍卫了?
斜抬着眼眸,看着挡在她面前的扶着她的临风,这混帐小心眼却冲她歪眼斜鼻咧嘴一笑,那模样儿好像在说,不用感谢我,真的!
水流云怒目一瞪,恨不得将他揍得连他娘都认不得,一副苦大仇深咬牙切齿的样子。
临风一怔。
他们这边的小小互动,那边谁都不知道,灵玉郡主一听那令她十分担忧的小白脸居然成了凤哥哥的侍卫,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眉眼一转,道:“既然是凤哥哥的侍卫,正好玉儿的身边也缺了那么一两个侍卫,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