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寺庙灯起。
水充云将手中的重物依照吩咐摆放好,正欲离开灵玉郡主的临时小院子,忽然听到厢房里传出莺儿的一声尖叫。
“啊——”
声音凄厉,好像见鬼似的。
水流云想都没想,一个箭步冲了进去。
淡绿色的水纱烙花窗纸,散花葱绿的云纱珍珠串帘幔帐,墙上挂着紫香木的琵琶,梨花木的铜镜梳妆台,四角铜曾炉里冒出青烟,散发着安神的檀清香气。
一座绣着白云菊盛的屏风隔在云纱珍珠串帘幔帐与梨花木床之间,莺儿的身影隐隐约约在半透明的屏风那头晃动。
“莺儿,发生什么事情了?”
一脚踏入,水流云方才不妙,柳眉微蹙,却也不能扔下莺儿不管,遂开口询问。
这可是灵玉郡主的寝房,她身为一个小小的侍卫,没有召唤,如何能入?虽然灵玉郡主目前还在前院寺庙里参禅用斋尚未回来。
“有,有蛇……”莺儿的声音里透出淡淡的恐慌,道:“水侍卫,救命!”
声音很低,与先前的那一声尖叫完全是一个尖啸九天,一个窃窃私语来容。
水流云不疑有他,挂心她的安危,遂一个侧身越过了屏风,站在床榻边上问道:“蛇在哪里?!”
这时,莺儿却突然从床榻的一侧扑了过来,将她拉倒在床榻之上,一脚将遮挡的屏风给踢倒。
水流云一惊,这才看到莺儿衣裳已解到腰际,香肩裸露,鬓发微微凌乱,看着她的眼神闪烁着得逞的诡异之光,一个不好的念头猛然掠过,惊道:“莺儿,你想干什么?!”
往日对她无限好的莺儿此刻却冲她冷冷一笑,脸色一变,力气相当大地将她一揪而起,变成了“他”上她下,扯开嗓门大声喊道:“非礼啊,救命啊!快来人哪!水侍卫,你放开我!”
“你胡说些什么!?”水流云愕然地看着她,发现自己的左手,竟是被她抓住,使劲地按在她的胸前,掌心里传来的软绵绵的怪异的触感令她忽然间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急慌慌地就要缩回去。
莺儿哪里会让她缩手?
不仅没让她的手缩回去,两条白花花的大腿也趁机攀上了她的腰,两人瞬间纠缠成一团。
水流云的脸,瞬间黑了。
她正要使用武力摆脱莺儿起身,厢房却突然闯进了很多人,回头一看,为首的,竟是在前院说什么跟得道高僧参禅的灵玉郡主!
“郡主,郡主,救命!救命!水侍卫,他,他想非礼奴婢!”
莺儿见人进来了,顿时那眼泪就像变戏法一样如雨般滑落,哭得悲悲切切,紧抓住水流云的手也放开了,一个翻身,从床榻上跪了下去。
水流云被推到了一边,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发现词句苍白。
老天,方才她的手,可是按在了莺儿那白花花软绵绵的胸脯上!
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可不,众人看她的眼神,就像看到一个十恶不赦的淫徒那样,充满了恨意。
临风讶异不已地走了过去,问道: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水兄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临风,你认为那是误会?你的眼睛瞎了不成?!”灵玉郡主大声冲着临风喝斥,眼睛却看着水流云,神态表情是深恶痛绝,眼底却闪烁着跟莺儿之前的得逞一样,在别人看不见地方,给了她一记挑衅,一幅你死到临头的眼神。
“郡主……”
水流云才开口,莺儿哪里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一个劲地对着灵玉郡主,就是好一顿的哀凄,直言着“不要活了”“不活了”之类的话,活脱脱一个真正的被恶霸狂徒给欺辱了没了清白的含冤小女子的形象。
那个恶霸狂徒不是谁,正是错愕地斜躺在床榻上的水流云。
这?!
赤裸裸的——污蔑!
到这个时候,水流云还不明白对方打的什么主意,那她就白活了。
“来人,将这十恶不赦的狂徒给本郡主拖下去!本郡主的人岂容‘他’小小侍卫就能强行污辱的?!责一百鞭!”
灵玉郡主素手一挥,凤三与另外一人便欲上前去揪住一句话都没有说全的水流云,将她往外拖。
“住手!”
凤临王到了。
“凤哥哥,你来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姓水的小白脸好生可恶,竟是趁着本郡主不在,垂涎本郡主的近身侍婢莺儿,胆大妄为地进入本郡主的厢房对她用强,幸亏本郡主赶过来得及,才没让‘他’得逞。莺儿,你快别哭了,雀儿,还不赶紧找件外裳给莺儿给披上!”灵玉说得头头是道,边说边用眼角轻蔑地斜睨了唇边挂着冷笑的水流云一眼。
她就不信了,不过是一个小小地方的捕快头子,一个低等贱民,她就收拾不了“他”!
这一下子,人证物证俱在,看凤哥哥还如何的阻挠!
这一百鞭下去,就算姓水的不死,也该残废了!
凤临王凌锐的眼神扫过了嘤嘤哭泣的莺儿,还有一幅大无畏惧的冷笑连连的水流云,直觉认为水流云绝对不是会对婢女用强的那种人,一眼就看穿了这是灵玉郡主为了陷害“他”而安排出来的一场好戏。
先不说水流云由始至终都不愿意做这个侍卫,再依他对“他”那个孤傲的性子的了解,“他”连美人楼倾国倾城的老板花倾心都没有放入眼里,怎么可能会去对一个容貌顶多算是中上之姿的小小婢女用强?
“水侍卫,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