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恪听闻后,反而把手藏在身后,“不可以!你肯定有什么阴谋!”
安歌有点哭笑不得,这不愧是皇家的孩子呀,就算是傻的,也时时防着什么阴谋诡计的。
“没有阴谋诡计,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手心罢了……”
皇子恪还是不同意,“不可以给你看!”
“跟他废什么话?”曹炟蓦然扭住他的两只手,捏着他的手腕,使他的手不得不张开,在皇子恪杀猪般的吼叫中,安歌看到他的左手心里果然有颗红色的朱砂痣,只是这痣的位置却长得偏了,并不在手心正中而是接近月丘之处,若是按照平常来论,这乃是孤星照月,家破人亡,寂寞一生的征兆。
安歌毕竟没有见过真正的真龙天子,不知道真龙天子手心里的红痣到底是不是应该在手心里正中,因此觉得这皇子恪如果不是傻子,该是比较契合当时师父所说的那个标志。问题是,邾国的国君,绝不可能是个傻子!
大概感觉到安歌的茫然,曹炟忽然道:“宣室殿的大门一般不会打开,没有允许一般人等不得进入,却不知他是如何进来的?”
他的问题成功转移了安歌的注意力,她示意曹炟放开皇子恪的手,用哄孩子的语气向皇子恪道:“这里没有什么好玩的,我倒是知道一个比这里更好玩儿的地方,但是我困在这里出不去了,皇子恪若是能带我们出去,我们就带你去更好玩儿的地方。”
皇子恪道:“真的吗?”
“自然是真的。”安歌肯定地说。
皇子恪神秘地道:“我可以带你们出去!”接着他就快乐地走在前面,还向曹炟和安歌招手。
二人跟在皇子恪的前面,见他对什么都非常好奇,走走停停,若不是曹炟,好几次他差点甩开他们自已去玩儿。
最后走到一排矮树丛之前,皇子恪笑嘻嘻地钻到树丛里,好一会儿没出来。
曹炟和安歌立刻拨开树丛,只见树丛的下面,掩着一条颇为宽大的暗渠,或许是因为暗渠改道的原因,致使这条暗渠应该是被废弃了,里头除了一些陈年的积秽和烂树叶,却是干枯无水的。
二人跳下暗渠,猫着腰行去。
大约一柱香的时间,前面透亮,二人从暗渠内跳出来,只见眼前豁然开朗,原来这暗渠居然从宣室殿内直,再往下走,就是太后所居的永寿宫。
原来这算是条近道儿,安歌忽然道:“或许曾太妃确实是死了,可是一定是活着的人在捣鬼。”
曹炟点点头,赞成她的说法。
安歌又道:“我想白天应该是查不出什么来的。”
没等曹炟问询什么,她又道:“今晚,我要在太后的寝宫,等待鬼的出现。”
曹炟道:“好。”
这样决定之后,二人便不再回宣室殿,而皇子恪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在往永寿宫行走时,曹炟又问,“你定要看皇子恪的掌心,是在寻找真龙天子,还是在寻找沈婥曾经要找的人?”
安歌笑道:“这不是一样吗?”
曹炟道:“历来改朝换代对于百姓来说,未必是件好事。如今新帝登基,四海升平,我不希望再发生什么别的事。若是你想如沈婥一般去扶持一个新的人当皇帝,我是不会答应的,不但是因为你没有那种资格,更是因为,你没有权力使整个邾国动荡,你明白了吗?”
安歌其实能理解曹炟的意思,也明白他的想法,但是既然天命不归于曹煜,定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不过此时她却不争辩,笑嘻嘻地说:“你也说我没有资格了,我一个弱女子能做什么?只不过是想要完成你交给我的任务罢了,你莫再胡思乱想,若你还在怀疑我,干脆收回你交给我的任务,从此再不要提沈婥此人,不是皆大欢喜?”
“你——算了,我只是在提醒你而已,我让你找沈婥要找的人,乃是我交于你的私事,但你若自做主张妄图癫覆朝堂,乃是公事,做为齐王,我定会以维持国之平安为首要,我只希望,我们将来不会是敌人。”
安歌心里也是这样期望的啊,这一世,她注定与曹煜是敌人,她没有丝毫的不适感。
但是与齐王做敌人,她有点怕。
不但是因为齐王的英明睿智,更是因为她从内心里,不想再与他斗下去了。
这些想法只是在心头转了转,又道:“齐王
爷,若是我们为敌,你会怎么样?”
就见曹炟忽然站住了脚,目光凝重地看着她,好半晌才道:“安歌,或许你拥有与沈婥同样的能力,但是你不是她,你没有办法再扶起另外一个曹煜,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皇上绝对不会轻易失败的,你若存了这样的想法,便是与他斗,你嬴不了他。”
安歌心里忽然升腾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执拗劲儿,继续问道:“可是我不想失败,你一定会帮我的吧?”
曹炟的唇抿了抿,目光越发深沉,最后却只有淡淡的一句话,“不会。”
说完他转身准备走,安歌却快步挡在他的面前,一双眸子固执地看着他,“曹炟,若是有一天你爱上了我,我要求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能站在我的这一面,你会这样做吗?”
曹炟道:“这种事不会发生。”
安歌怔了下,尴尬地笑道:“为什么?难道我没有魅力吗?你就没有一丝丝的可能喜欢上我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这就是曹炟的回答,然后他眸子里的最后一抹